我循循善诱的和一个智力不高的小朋友耐心的解释着规则,尽管我们的情况并不乐观。
璐璐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门外谢蝶儿又憋不住了,下达了劝降令。
“周雨逢,你出来吧。我还是那句话,不会伤害她们母女。只要你配合,没人会糟皮肉之苦,可你至少得吃点心里的苦头,哼哼哼!”
许玉用一种走投无路的眼光看着我。
我走到沈戈的办公桌前,按下了暗门的按钮。
另一端墙壁的书柜开出了一个缺口。
我拉着璐璐,跟许玉一起挤进了沈戈的密室。
若没有沈戈建立的这秘密通道,我亦不会把谢蝶儿引到这儿来。据我对她的了解,对付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必须得有多重保险。
我在黑暗中摸到了开关,我们顺利进入了罗青莹卧室的衣帽间。
周璐璐还算老实,略显兴奋,在她眼里一切都是游戏。
从罗青莹房间的衣帽间里出来,这边果不其然没人看守,我们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可另外一端的砸门声停了!完了,难道他们知道我们从这边出来了。
我和许玉都屏住呼吸,打开了房门,没人,他们不见了!
下楼的楼梯近在眼前,只要我们冲出去,绝对来得及逃脱。
可我们刚走出房门的一刹那,不稳定的炸弹爆炸了。
“哇!大灰狼!”
周璐璐看见谢蝶儿和他们的手下正在从一楼走了上来,惊喜得大叫起来。
这一叫,把正在走钢丝桥的我和许玉,拉向深渊。
两个大汉向我们扑来,我们只得撤回罗青莹的卧室,锁门,把旁边的沙发推过来堵住入口。这一切都完成在转瞬之间。
他们怎么又到一楼去了,想故意引我们出来,再埋伏我们的么?
我听到谢蝶儿高跟鞋噔噔噔走来的声音,她在门口阴笑着说。
“周雨逢,有两把刷子啊。竟然暗度陈仓想从这边跑!我有一个惊喜要给你哦,哈哈哈哈!”
我无视谢蝶儿的嘲讽。
许玉气的两眼通红,挥起手,想掌掴周璐璐,我拦下了她。无奈的对她摇摇头,安抚着许玉。
我蹲下来继续向周璐璐补充规则。
“游戏过程中不可以说话。”
周璐璐吐了吐舌头,立刻用手又捂住了嘴巴。
这回沙发却不如那个房间的柜子稳定,在猛烈的冲撞力下已经微微震动了。
“大灰狼们”即将破门而入!
我们三人赶紧先躲入衣帽间,想再从沈戈房间出去,可还没出暗门,沈戈房间的门也开始噔噔做响,谢蝶儿同时堵住了两边的门。
我们只能再回暗门里,畏缩在这仅剩的一寸安全领土之内。
击打房门的声音越来越大,震动也越来越强烈,我明白沙发那边马上就会失守,等谢蝶儿把房间翻个底朝天时,我们恐怕只能束手就擒了。
我们身边窒息的黑暗让人感到压抑,许玉紧紧握着我的手,因为恐惧,她的手掌心冰冷潮湿。在这封闭幽暗的柜子里,我跟许玉的心都紧紧揪着,甚至觉得空间都在坍缩,最终将会把我们挤压扁平。
怎么办,现在已经四面楚歌,走投无路,虽然我还留有一手,但当前没有给我掀开最后的底牌的机会。
周璐璐悄悄用她的屁股撞了撞我,她双手捂嘴面朝着我,瞪着大眼示意我像她一样捂住嘴巴。
呵,她的意思好像是捂住嘴巴就能瞬间移动,离开这里一样。
我苦笑着抬起手,正要满足这个傻妞天真的请求时,手腕上的江诗丹顿表
出现了一个惊人的变化——表盖突然被意外掀开了!
一颗红色的按钮裸露在外。原来这表里还有如此玄机!难道这是一个遥控器?不管了,这种危急时刻,再不行动,等我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决心赌一把,于是下意识的按下了按钮,虽然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但总没有比被谢蝶儿一网打尽更绝望的事了吧。
突然我脚下一阵金属的刮擦声,脚下悬空了!我的身体失去控制,嗖的一下直直坠了下去。
咚的一下,我掉进了一个和衣柜一样狭窄的坑里,许玉和璐璐从上面伸头看到我,她们脚下的板子并未移动,只是我站的这一侧出现了一个大坑!
又一个暗道!
我打开手机,在昏暗中点亮一隙光亮。
我身处地下室之中!面前就是酒窖!
沈戈在衣帽间与地下室之间打通了另一条暗道,并把这里改造成了另一条通路,从墙上的石灰来看,似乎还是挺新的,难道这是最近才弄出来的?
我意识到自己身处在一个酒槽后面,用力一推,面前的木头架子移动了,我就从酒架后面走了出来。
回头一看,正是缺失了两瓶酒的架子,原来沈戈是为了在移动这个酒架时,不打翻酒瓶才移走了那两瓶酒。
我马上又返身回到暗槽里,示意许玉带周璐璐从上面下来,许玉先把周璐璐送了下来,我接住了她,我们三个便从衣柜里金蝉脱壳而出。
沈戈什么时候打通了这条暗道呢,反正时间绝对不长,是我“死”后?还是他“死”后……
还有这块江诗丹顿,明面上是一只坏掉的表,其实沈戈已经把表改造为遥控器了,所以一直放在衣柜里用来启动暗门。
幸好我早已在冥冥之中将命运戴在了我的手腕之上。
沈戈,你为什么选择现在回来?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但你我的恩怨还没有结束。
成功逃脱的希望再次燃起,我带着她俩从地下室走回一楼大厅。
楼上传来谢蝶儿和打手们执着的砸门声。
我悄悄扭开地下室门的把手,伸出头去,大厅里一片空旷,似乎没人,我们偷偷摸摸的穿过大厅,出口近在咫尺。
门外的世界阳光明媚,我们终于快得救了!
可往往在最后一关前,都会有最后一道阻碍。
顾长江出现了。
他从正门的角落里,斜身闪现而出,拦在我们面前。手里握着一把刀,虽然只是看似一把人畜无害的削皮小刀,但冰凉的寒光闪在三个女流之辈前,还是令我们不由得退却了。
这个墙头草,还是倒在了谢蝶儿那边。
顾长江奸诈的笑了两声,恶狠狠的开口。
“臭婊/子,玩弄老子这么久是不是很开心,虽然那天我不该中谢蝶儿借刀杀人的计,但不代表我每次都得顺从你!”
“顾长江,你这个叛徒!你以为录音就是你唯一的罪证!?我有的是办法制你呢!”
我对顾长江的背叛早已习以为常,可他不明白,他早晚都是死路一条了。
“你指那个大个子和酒店前台的口供?我怕是来不及了。周雨逢,我们没必要走到这一步,本来我在你和谢蝶儿之间左右逢源,是很和谐的方式,可你非要把我踢开,这是你自找的!”
来不及?虽然口供不及物证这么有一锤定音的效果,但也不会让顾长江像没事人一样好过。
“顾长江,你为虎作伥的时间不多了。对我来说,这也是你自找的。”
他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拿着刀将我们逼离大门口,得意而兴奋的说。
“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谢蝶儿怎么处置你们了……”
顾长江一步一步紧逼着我们,我明白谢蝶儿可能会在任何时候从楼上冲下来,将我们全部抓获,那就太迟了。
不如我现在和顾长江拼一波!
在我鼓起勇气,准备行动时,我看到从顾长江背后的二楼楼梯上,一个人轻声慢步的走了下来,是莫西里!他正谨慎的对我比划着一个“嘘”的手势。
我虽然很惊讶,眼神也突然凌厉起来,但为了避免顾长江怀疑,我只得尽力稳定着表情,并握紧身边许玉的手,暗示她不要打草惊蛇。
莫西里犀利的目光,令人信任的神态又回来了!
他悄然接近着得意忘形的顾长江,顺手拿起身边的一个玻璃烟灰缸。
这对顾长江是不是太狠了点,下手可别太重啊,别把他弄死了,我可不想莫西里摊上个杀人的罪名。
气氛愈显紧张,莫西里已然站到顾长江身后,我的表情一松懈,正好让顾长江有了警觉,但当他回头看时,已经来不及了。莫西里的力道恰到好处,手里的玻璃大烟灰缸狠狠拍下,顾长江眼冒金星,两腿发软,张口要说什么,可大脑已经罢工,他沉重的倒在了地上,手里仍握着小刀。
我不敢大声叫他的名字,只跑向他,狠狠扑在他身上,甚至把他勒的有点不舒服。
“你们快走,这里交给我!”
他把我从怀里扯出,我双眼茫然的看着他。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我感觉他比以往的那个莫西里更成熟了,说出的话有一种让人无法回绝的信服力。
“你的失忆计策已经被识破了,你还留下?这不是找死吗!我们一起快走!”
我紧紧攥着他的手腕,转身就想扯着他离开。
虽然没拉动他,但我知道,他还是挪了一步,他心里难以抉择。
我知道他没办法忘了自己的初衷——再生药,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任务。
我也不想让最后一颗再生药任由谢蝶儿胡作非为,可眼下最终的事是逃离,只有先卸掉谢蝶儿身上的所有保护措施(指莫西里、周璐璐),我才有机会卷土重来,彻底击溃谢蝶儿。
“够了!莫西里!周雨逢也不想失去你,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别再自私下去了!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