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么两秒钟的冲动，要冲去莫西里家搅了这对狗男女。
然后我冷静下来，这个效果，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吗？莫西里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达到了，我应该感到欣慰才是。
然后我对莫西里说：“有件东西，需要你去沈戈家浴室去取。”
莫西里在电话里问：“我如何能进入沈戈家的浴室？”
我冷笑：“你不是有谢蝶儿吗？以你的智商，利用这张王牌应该不是难事吧？”
“蠢货！”莫西里在电话那端骂道：“我刚和她搭上，就这么急赤白赖的利用起来，傻子也知道我动机不纯。”
他说：“其实谢蝶儿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她又不瞎，见过一次的人怎会忘记？”
我怔住。
莫西里继续说：“不过你放心，她并不在意。你在这段时间里不要打扰我，我要好好和她建立感情，搞不好，我就真的爱上她了。”
不等我做出反应，莫西里在电话那端嘎嘎笑了两声，竟然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那一瞬间几乎在心里骂出了活了三十多年所学到的一切脏话。
第二天我直到上午十点才到办公室。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吓得愣住。
牛棚坐在我的椅子上，像个主人一样盯着我。
那一刻，我下意识地竟然想转身逃跑。
可恨的是牛棚竟然看出了我的意图，然后他恶毒地笑起来。
他说：“果然亏心事做不得，不然就跟你现在似的，连见都不敢见我。”
我只得强作镇定，迎着他的目光。
我说：“我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和你打的一切交道，也是得了董事长的授意，你以为我想为难你？
“为难我？”牛棚尖刻地说：“就凭你？你是什么东西？”
我实在不想和这个缺乏教养的家伙对话了，径直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缓。
我说：“请你让出我的位子，我要工作了。”
“现在是上午十点，你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牛棚讥讽地说：“如此嚣张，你不会和那老头儿之间有什么吧？”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得了，这点破事也与我没关系，你不用解释。”牛棚傲慢地说：“不过，你怎么又和姓沈的搞到一起？你是公交车吗？见男人就上？”
我看着这个男人，光天化日之下，他大摇大摆地闯进我的办公室，支着两只硕大的鼻孔，有恃无恐地说着这些无耻荒唐的话，这一刻我真心地替牛董事长悲哀。我的实际年龄比他大几岁，以我过去的性格，实在有必要将胳膊抡得高高的，然后煽他两个耳光。
但我只是安静地听他说完，然后微笑着问他：“渴吗？”
我说：“给你倒杯水吧？”
我说完就走向饮水机，拿纸杯倒水。
牛棚对目前自己所掌控的局面很是满意，他索性将腿翘到了桌子上，将身体调整到一个最放松的状态。
他说：“那些照片，你要不要？”
他说：“你要的话，开个价，不要的话，我就再去问问姓沈的。当然，我已经调查过了，你们男未婚女未嫁，纵然被拍到那些不堪的画面，杀伤力也不强，所以我也不好开太高的价格，十万怎么样？你俩要不商量一下，各付一半……”
在他还在认真地操心我们的支付问题时，我手里的水杯已经朝他的面门泼了过去。
滚烫的，起码70度的热水，瞬间浇熄了这个家伙的狂妄，他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边用袖子抹脸，一边跳脚，待脸上的烫感稍解后，他张牙舞爪地向我扑过来。
他说：“老子弄死你这个小婊……”
然后，他的脖子就被一只高尔夫球杆叉住。球杆是袁教授送我的，他说，他年纪大了以后不打球了，但这根球杆跟了他二十年，应该给它找个靠谱的主人。
我举着球杆，瞪着牛棚，我说：“你再靠近一步，信不信我戳爆你的喉结？”
我说：“如果你闲得慌的话，尽管公布那些照片，正如你所说，我和沈总男未婚女未嫁，谁都不会买这个单。”
我说：“如果你想整我更狠一点，不妨正式加入公司，慢慢对付。用这种方法太LOW了，不符合你的身份。当然，你要继续在外面流浪，三天两头被人灌酒，伙同不上台面的人算计你老子，那确实是没什么身份可言。要怎样你随意，反正只要你在外面混，我就让你混不下去，因为这是董事长交代的，我拿谁的薪水，就听谁的话。”
然后我收了球杆，退开半步，等着牛棚反扑上来。
这个家伙却立在原地，一直看着我。
然后他说：“我要是真的进了公司，肯定没你的好果子吃。“
我笑笑：“不好意思，我并不认为你有这个本事。”
我说：“你就是一个废物。”
牛棚下意识向我走了一步。
我再次将球杆举起来，准确地顶住他的咽喉。
这一次，牛棚连躲都没躲一下，就一手挡开了我的球杆，连带我的人也跟着一个趄趔。
他冷笑：“想用激将法？这招是跟哪本脑残小说学来的？”
他扬了扬手机：“十万，三天之内给我，不然你们每一次出现的公开场合，比如投标，比如年会，比如行业交流专场，我都会携带照片前来捧场——”他顿了一下，将手摊开：“每张都会洗到电影海报那么大。”
牛棚走了，办公室整整一天都飘荡着他遗留下的不清洁男人身上通常有的那种烟酒臭味。
我着实苦恼了一下子。
因为我确实不能让周雨逢这个还没有结婚的年轻女孩子在今后的人生里无端背上这些污迹，我有保护她名誉的责任。
所以，我决定妥协。
然后就去了沈戈办公室，这事因他而起，他必须为此买单。
沈戈比牛棚更嚣张，他正在电脑前忙碌，当我敲门进入时，他头都不抬就说：“出去。”
我当然不能出去，反而反锁了办公室的门。
沈戈愤怒地抬头看我，他说：“你没听见吗？我叫你出去。”
我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然后沈戈一秒钟都没有耽误，直接按响了对讲机。
他说：“叫两个保安……”
我伸手过去，啪地一下截断了他。
沈戈眯起眼睛看我。
“滚。”他说：“我不想和你多说一个字。”
“帮我解决这件事，你要怎样都行。”我说。
沈戈盯着我，片刻后他讥讽地笑了：“不好意思我对你已经不感兴趣了。”
我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后，双手轻轻触到他的脖子。
我感觉他明显地抖动了一下。
然后我开始在他脖子上揉搓，抚摸，拎起他的领带，一圈一圈地将他的脖子绕了起来。
沈戈这才试图阻止我，他说：“你想干什……”
话还未说完，我忽然收紧领带，沈戈大叫一声，从椅子上翻倒，轰地跌在地上。
我骑在了他身上，仍然用领带紧紧地控制住他。
领带一点一点收紧，沈戈就这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他再也憋不住气，短促地叫了一声。
我再将领带放松了一点点。沈戈总算喘匀气息，胀红着脸，愤怒地说：“你他妈究竟……”
我再一次勒紧了领带，将他的愤怒和反抗活生生地勒了回去，直到再次达到一个临界点，才重新松开了他。
然后我看着气喘如牛的沈戈，气定神闲地说：“效果怎么样？”
沈戈一把将我推开，然后坐了起来。
他说：“疯子！”
我一下抱住他：“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吗？”
我说：“《蛇蝎女佣》里住在比弗利山庄那个男富豪，和你患了一样的病，喜欢被人虐的病，但是无论是罗青莹，还是谢蝶儿，她们都不能满足你，只有我能。”
我说：“因为在你眼里，罗青莹正统，谢蝶儿狂野，她们都不能被驾驭，只有我这种年轻弱小的女子，才能激发你的控制欲，因为你和我一样，骨子里自卑，你恨强大的女人，所以才不爱她们。”
我说：“没关系，我不在乎你是否爱我，我也不想和你谈恋爱了，就让我们互虐吧！用你所能想到的一切方式。”
沈戈安静地等我说完这整段话，半晌才问：“那你想得到什么？”
“钱。”我说：“牛棚要十万，但希望你给我五十万，不然，我就告你强奸未遂。”
沈戈的眼睛瞪大了。
我说：“反正牛棚那里有照片为证，一告一个准。”
沈戈想说什么，但最终沉默。
我将他的下巴勾起来：“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因为这是我虐你的方式，当然，你也可以虐我，不过我可以反抗。”
说完我从地上爬起来，整理自己的裙子。
沈戈就在这时说：“老规矩，一周一次，来我家。”
他说：“这次你再搬救兵，我就杀了你。”
我抚平裙子上的最后一个皱折，才慢条斯理地说：“谢蝶儿又有了新情人，这事你知道吗？”
我说：“所以花五十万得到我，你不亏。”
沈戈愣了片刻，然后笑了。
他说：“不，她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