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我和失婚少妇的秘密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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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被施了魔咒的衣服

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沈戈在电话那端说:“我在楼下等你。”

“不。”我说:“你先回家,晚上九点等我电话,到我指定的地方来。”

“你又搞什么妖蛾子?”沈戈的语气有些恼怒:“不能每次都是你说了算。”

“如果不能我说了算,我就不玩了。”我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此时在电话那端的沈戈,大概很想杀了我。

但这不正是令他欲罢不能的原因所在吗?

这时两个后勤部的维修工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他们来是来帮我封掉侧门的。

我只得留下来守着他们,直到把门封好为止。牛棚大约已经走了,否则我这边搞这么大动静,他不可能不来捣乱。

要封掉这道门,最简单的处理办法是在门上横着钉几块木条,但这样太过粗糙,也十分不好看,于是工人决定在门上装一把锁,不希望人进来的话,将门锁死就行了。

他们开始装锁,将原来那道两边都可以开的通道锁取下来,装上新的弹簧锁,这时一个工人却叫了一声:“咦?”

他说:“这里面有东西?”

我一愣,赶紧走过去,只见取下通道锁的门框洞里,露出一个用报纸包起来,但只有拇指大小的一个东西。

工人将那东西掏出来,就着他摊开的掌心,我看见,那分明是一把钥匙。

“这是哪里的钥匙?”另一个工人问:“为什么放在这里?”

我略微沉吟,然后拿过钥匙。

我说:“可能是这屋里哪个柜子的钥匙,当时不小心塞里面了,你们不用管它,把锁装好吧!”

工人想想也觉得我的分析有道理,于是继续干活。

我拿着钥匙走到办公桌前,想将它扔进随便哪个抽屉,忽然心里一动,然后拿出手机,翻到相册。

没错,几个月前我在牛董事长办公室墙上拍下的那个图案,其齿形与眼前这把钥匙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的钥匙?为什么它的形状会画在墙上,而真身藏在锁洞里?

我没有将这把钥匙放进抽屉,而是拉开自己的包,将它扔了进去。

下班出公司大楼的时候,姜宁已经在等我。

因为他说好了,下班陪我去买衣服。

其实我想拒绝,因为今晚实在是有事要做。还没等我说话,姜宁便发动了车子,他说:“速战速决,一小时够吗?”

我有些愕然。

他说:“我晚上还有别的事。”

我松了口气,我说:“那我自己去好了。”

“不必。”姜宁说:“我知道女人逛街的速度,如果没有人在旁边监督,你们能逛到地老天荒,而最终一件都不买。”

不得不说,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我忽然想起来,这句话是我还是罗青莹时跟他抱怨过的,他原样复述出来,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差。

我忽然又想起,在仓库的那个晚上,他在睡梦中忽然抱住我叫“青莹”。

难道一切只是巧合?

我吐了一口气,决定不再把这些事做乱七八糟的联想,不是我不想动脑子,而是再这么联想下去,我身边每一个人都是危险的。

我并不希望自己处于那样一个境地,至少姜宁,他是安全的,不是吗?

在路上,姜宁说:“那件事已经处理好了。”

“哪件?”我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姜宁哭笑不得地笑笑:“不会早上才烧了人家的房子,晚上你就不记得了吧?”

我哑然失笑。大概因为这事有姜宁处理,我从骨子里放心,所以,竟没有让它有丝毫烦恼到我。

姜宁说:“房东同意赔偿五万,我已替你签了调解书。”

我有些吃惊:“他不是态度很强硬要十万吗?你是如何办到的?”

姜宁笑而不答。

我也就不再多问。对他这样的人提出这种问题,显然有些弱智。

然后他说:“现在就剩一件事,专心去买衣服吧!比起搞定房东,我认为这是一件更麻烦的事。”

结果被他不幸言中,因为我果然买不到衣服。姜宁径直带我去了高端商场,看着那些熟悉的品牌,心仪的款式和剪裁,以及贵得令人吐舌的价格,我忽然心生厌倦。

我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包装自己,我是一个外表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我的家庭刚刚经历破产,我为什么要穿得这么浮夸?那个三十四岁养尊处优多年却连自己命运都掌握不了的罗青莹,她将思想和灵魂强加给周雨逢就算了,难道连品味也要强加给她吗?

我忽然很为周雨逢抱不平,于是决定什么都不买。

我转身向商场外走去,姜宁没有说一句话就跟了出去。

上了车,我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该买什么。”

姜宁说:“要不去我家吧,我妈有一些衣服,说不定你会喜欢。”

“你妈的衣服?”我惊讶地看着他。

“你别认为这是冒犯。”姜宁带着一种强硬的骄傲说:“我母亲的品味,即使在现在这个年代,也可以再往前走一百年。”

我不敢再多嘴了。

姜宁家和上次造访时一样,依然充满了艺术气息,值得一提的是,我两次来,都是为了找衣服,上一次是因为在沈戈家搞得狼狈不堪,这次来,则干脆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姜宁带我去了他母亲的房间,这是一间布置得古色古香的房子,一进去,我就觉得我肯定在这里也找不到衣服,因为周雨逢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是无论如何也欣赏不了中古风格的服饰的。

然而等姜宁拉开他母亲的衣柜,我却呆住了。

里面挂了整整一排雪白的衣服,材质有丝绸,有棉麻,有立领有圆领,有宽松款也有贴身款,有薄也有厚,有长也有短,但所有的衣服都是白色的,质地或飘逸或垂坠,但无一例外都是剪裁上乘质地精良,任何一个细微之处都彰显考究和贵气。

姜宁说:“我母亲喜欢穿白,也只穿白,她说白色看着干净,可以搭任何配饰。”

“还不落伍。”我由衷地说:“你母亲一定身材极好,这些衣服高,瘦,白,缺一不可驾驭。”

“你总有一天会见到她的,是否高瘦白,到时候你自己评价。”姜宁说。

我的手在那一排白色衣服间徘徊,不能确定自己适合哪一件。

姜宁的手就在这时伸过来,从挂杆上拎起一件立领,略微修身,衣襟上有一处刺绣,纤长的花茎和叶子蜿蜒着盘上整个衣襟。花朵不大,却绣得精致繁复。

姜宁说:“这花的名字叫鸢尾,漂亮吧?”

他说:“就这件吧!”

我有些犹豫,因为并没有穿过这种类型的衣服。

姜宁温和却执着地说:“去试试,相信我。”

我便拿了衣服去了浴室。但当我穿好后走到镜子前时,不禁呆住了。

镜子里分明是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年轻美丽,五官精致的女人,那双漆黑的大眼晴散发出似乎不属于人类的冰棱通透的气息。

我愣愣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然后我试图将衣服脱下来,我说:“算了吧我不适合……”

姜宁却阻止了我,他说:“很美。”

他说:“我没有见过穿上这样的衣服比我母亲更美的女人,你是唯一的一个。”

我勉强笑笑,不再坚持换掉。心想不过是件衣服而已,虽然感觉怪怪的,好象镜中那个女子,虽然很美,但感觉她并非活在人间。

是的,就像我的真身一样,早已不属于人间了,只不过并不知道命运还要让我的灵魂继续徘徊多久,又为什么让我如此徘徊。

这天姜宁一共从衣柜里挑了五件白色的衣服给我,他说:“暂时穿穿这些吧,也许今后成为你的个人风格也不一定。”

他将那些衣服用一个精致的袋子装好,递到我手里,就送我出去了。

离开之前,我告诉他,莫西里今晚要和谢蝶儿去库房,虽然他没有说地址,但我直觉,就是我们之前找到的那一个。

姜宁在这时沉默了,半晌后他说:“你不该把莫西里牵扯进来。”

他说:“这是我们俩的合作。”

我无言以对。想解释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坐出租车离开姜宁家时,是晚上八点四十,我给沈戈发了条信息,只有五个字:九点,碧水池。

然后吩咐司机直奔出租房,因为我需要开走停在楼下的车。

当我提着一包衣服,从出租车上下来走向车库时,却在楼门一侧看见一个熟悉的,却令我的心停跳一拍的身影。

是母亲,她独自站在楼门口,神情凄惶地四下张望,然后猛然看到我,她下意识向我小跑过来,却在走了两步后忽然顿住,好象受到了惊吓。

我赶紧跑向她,并警觉地四下看看,才压低声音说:“妈,您怎么来了?”

“你……青莹,你……”妈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却紧紧盯着我身上的衣服。

我摸了摸衣襟上那朵鸢尾刺绣:“您怎么了?”

妈指着我的衣服,声音竟然颤抖起来:“这衣服……这衣服……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