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姚锦红正睡的沉,锦瑟瞧了眼便摆手道:“我在这罗汉床上躺一躺便好,莫惊醒了三姐姐。你也莫忙了,快歇会儿吧。”她言罢便自走至窗边儿躺在了罗汉床上。
金宝见锦瑟已闭了眼睛,便忙取了一床锦被给她盖上,又自在脚踏上坐了,趴在床边眯起脚来。
锦瑟只眯了一盏茶功夫,外头就依稀响起了喧嚣声,却是姚老太太身边的刘嬷嬷到了,锦瑟唇角抿起锐利的弧线,睫毛微颤了下,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脸,只觉困意一波波袭来,没片刻竟真睡了过去。
外头,刘嬷嬷进了厢房见白芷和白鹤及几个依弦院的婆子东倒西歪的趴着,而姚锦玉院中的丫鬟婆子还在吃着酒,便笑了起来,接着才换上一副怒容,喝道:“姑娘们那边都散了,你们这些老货和贱蹄子们倒不知深浅地还在混闹!快莫吃了,赶紧的散了,莫碍了三姑娘休息。”
言罢却又蹙眉盯向白芷两人,道:“四姑娘可还病着呢,丫鬟们怎这般不经心,快将人叫起来!我将从依弦院来,见四姑娘不回,王嬷嬷可都等急了。”她言罢便又道,“我去瞧瞧四姑娘。”
她言罢自有婆子和丫鬟往白芷几人面上泼了凉茶,白芷几人醒来,刘嬷嬷却刚好从外头慌慌张张的进来,怒道:“四姑娘不见了,你们这几个作死奴婢是怎么伺候的!还不都快随我去寻人!”
白芷几人对视一眼,这才忙换上惊慌神情,片刻间刘嬷嬷便带着人四下找寻了起来。
而正房中金宝被吵起来,竖耳听了听动静,只当是刘嬷嬷训斥丫鬟,令她们散了,便也没在意又趴下闭了眼。
今日本便一场阴谋,这边刘嬷嬷刚发现锦瑟不见了,那边好似福禄院的老太太当即就知道了,派了人风风火火地一路吆喝着赶过来寻人。这下更是将全府都惊动了,众人冲到娇心院这边,刘嬷嬷自然已极具侦查能力地发现了那连接外院的院门竟是开着的,当即一群人便都跟着刘嬷嬷冲进了外院。
而此刻姚锦玉早已被谢少川吃干抹净,她兀自羞红着脸抚着谢少川的胸膛,道:“人家现在已是文哥哥的人了,文哥哥可……可定要娶我,不然我……我真便活不了了。”
谢少川虽是个混账人,可也从不强迫女人,总觉强要少了些滋味,故而将才处处糊弄着姚锦玉,只叫她以为自己是谢少文。对女人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只觉这世上女子不管再清高身份再高贵,一旦失身便就一切都完了,只能任着男人为所欲为。故而此刻姚锦玉已是他的人,他便再没了心情瞒着哄着,当即便是一笑,又在姚锦玉身上揉弄着,这才笑道:“大妹妹放心,哥哥虽已娶妻生子,可对姨娘也是一样的疼爱有加,大妹妹这般销魂,爷一准儿抬了你进府便是。”
姚锦玉闻言登时便愣住了,半响才猛然抬头瞧向抱着自己的男子,谢少川却只一笑,道:“大妹妹和哥哥我在老太太院中刚见过一面,大妹妹莫不是不认识了吧?”
姚锦玉这下才真真是慌了,一下子白了脸,一把使劲扯下挡光的帷幔,隐约的月光透进来却已够她瞧清楚谢少川的模样了!登时她便觉头恼一空,一双瞪大的眼睛中盛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这会子她那酒劲儿也因发汗而消散了,头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想着将才已失身给谢少川的事,姚锦玉便觉喘不过气儿来,身子晃着想要晕倒,谢少川见姚锦玉这般便笑着拥了她,道:“大妹妹何需如此,爷知大妹妹心心念念的是谢少文,可你如今已是我的人了,便莫再想别的了,放心,爷定会好好待你的。”
姚锦玉此刻被谢少川搂着却是浑身发僵,简直对他的碰触避如蛇蝎,她脑中唯一念头便是赶紧离开,不能叫人发现她和谢少川的事儿,她当即推开谢少川便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捡起衣裳胡乱套着便往外奔。谢少川却只瞧着,并不急着拉她,眼见姚锦玉胡乱穿了衣裳奔出去,他才捡了地上袍子套上,也跟着出了门。
此刻刘嬷嬷正带着人冲进书恒院,几乎直奔了谢少文的正房。
原先已做好安排,谢少文的小厮就守在这里,等众人一来便污蔑姚锦瑟醉酒后自寻来这里寻找谢少文。如今刘嬷嬷见小厮不在,以为事情有变,忙快步到了廊下,听闻屋里头传来男女的声音,她心中一定,只以为谢少文脸皮薄,这才令小厮退开了,她老眼精光一闪,却又惊疑道:“怎外头锁着门,里面却有人!似有女子的声音啊,莫不是……快,快将门撞开!”
她言罢退开,便有两个腰圆膀粗的婆子冲上前几下便跺开了门,刘嬷嬷带人冲将进来,众人瞧去却见屋中一片狼藉,女子的衣裳扔的满地都是,而床上却空无人影,屏风倒在地上,八仙桌上的物件也碎了一地,而桌旁的地上却躺着两个浑身****的人,那女人压在男人身上,姿态好不****!
那女子听到动静看过来,散乱的发露出半掩面容,刘嬷嬷一眼便认出是妙红来了!她登时呆住,而谢少文已气恨又屈辱地随手抓起地上滚落的铜质茶托向门口扔了出来,怒道:“都滚出去!”
另一边姚老太太正被雅芝扶着往这边来,只她这一行人脚步匆匆刚到书恒院,便见套院中冲出一人来,借着月光瞧去那却是个姑娘。而那姑娘身后又追来一个男子,口中还喊着,“大妹妹等等,快莫跑了!”
姚老太太一行站定,那女子却似只恐被身后男子追上,一面不停往后看,一面步履慌乱地往这边跑,竟全然没发现前头有人。她跑着跑着脚下一绊整个摔倒,因离的近了,那月光照在她身上,登时便将她一张面容,和那一身凌乱的衣衫映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