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来到齐啸说的饭店,在大厅四下环顾,也没见到齐啸,正要打电话时,左肩上有人一拍,文武一猜很可能就是齐啸,一般人都是在左侧就拍左肩,她古灵精怪,一定不按常理出牌,于是把头向右转,看见正是齐啸,齐啸叫了一声“学长”,文武心里一阵高兴,便把先前的不快消散了。齐啸点了一条酸菜鱼,文武想到齐啸也算是大病初愈,不宜吃酸菜鱼这么口味重的食物,于是说:“齐啸,我们能不能把酸菜鱼换成鱼头清炖豆腐。”齐啸想,可能学长不太吃辣,自己是东道主,当然随客,就说:“也行。”两人点完了菜,齐啸先行,算是带路,文武见齐啸走在前面,回头小声对工作人员说:“别放太辣,微辣就行了。”工作人员点了点头。齐啸走到桌前,回头一看,文武还没过来,于是把手一招:“学长,这儿。”
两人在桌前坐定,齐啸说:“学长,要喝什么,你喜欢喝酒的话,我也可以陪着你喝,多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文武看齐啸脸色虽然比前些天好些,但终究是病人,说:“不用了,我也不太喝酒,偶尔喝一点,白开水就好。”齐啸口里称是,起身就要去倒,文武见状,把手搭在齐啸的肩膀上,示意她坐下,一边去倒开水,一边说:“不用这么客气,你还是病人哩,我来就行。”齐啸笑笑,说了声:“那就有劳学长了。”
两人虽然先前见过不少面,在电话里也说过不少话,但是两个人这样近距离的平心而坐,到底还是第一次,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搭着话,有时免不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间,两人就相互对视笑笑,齐啸:“学长,这餐饭,这餐饭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为了道谢,一个是为了道歉。谢谢你代表协会送我的康乃馨,还有帮我介绍兼职,道歉呢,是因为我觉得心里愧疚。”说到这里,文武禁不住皱眉,齐啸笑了笑,接着说:“其实啊,学长你帮我找那兼职,并不是我自己要做,不过是借花献佛,帮我一个同班的男生找的,你不会介意吧?”文武听到这里心里又是骇然,如果齐啸帮助的女生,自然不会在意,但一听说是男生,心里免不了有些芥蒂,但也不好表现出来,就憨笑这说:“啸啸,哪里会介意这个,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这时一个服务员把菜端了出来,说到:“清炖鱼头豆腐?”文武转身把手一招,说到:“这里。”服务员端了过来,说了一声:“不好意思,人有些多,忙不过来。”就要继续张罗去了,齐啸看见菜里辣椒放的甚少,于是向正要走的服务员说:“嗳,等等,这鱼头怎么没什么辣椒啊?”那服务员看了文武一眼,文武说:“齐啸,是我嘱咐的。”服务员见文武在解释也就走了,齐啸问:“学长,不能吃辣椒吗?”文武说:“不是,这不你刚刚出院吗?清淡些对身体有利。”齐啸说:“又劳学长费心了,我是怕辣椒放少了腥味重哩。还请学长不要客气,随便些。”文武笑笑,说了声“不会客气的”就拿筷子夹了起来,尝了一口,说:“味道还不错。”齐啸也夹了一块尝,说:“嘿嘿,没想象中那么重的腥味,确实不错,就比我妈妈做得差一点点。”文武看见齐啸那可爱的模样,心里虽是十分的喜欢,可想到室友谢进爵的话,又想起齐啸其实在利用自己帮男生******,又见齐啸一直都是用恭敬的态度对自己,左一声右一声的叫“学长”,心里犯难不止。
过了没多久,剩下的两个菜也上来了,齐啸是聪明之人,也看得出今天文学学长,今天似有心事的样子,怕他是因为自己借花献佛那是多想,于是说:“学长,你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不会在生我的气吗?”文武一听,说:“啸啸,哪里会因这个是而生气?”齐啸说:“学长,我那同班男生,家里实在有些贫困,所以我就帮他……”齐啸说到这里,想起韩雪拒绝自己,枉然了一番心血,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文武问到:“怎么了?”齐啸就把韩雪如何因为答应食堂的老板而拒绝自己的,文武看齐啸说的那么真切入情,心里也就暗暗的明白了个大概,想到裤兜里的为齐啸精心挑选的项链,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为了证明这是不是真的,也好让自己结束得明明白白,于是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难道齐啸喜欢那男生?”齐啸一听,脸刹那红了,说:“学长。”文武就笑得更大方的说:“齐啸,没什么的吗?喜欢一个人很正常的嘛,学长还不是从你这年龄过来的?”齐啸说:“好了,不说了,吃饭。”说完就低头开始扒饭。
文武见齐啸用低头用默认的方式回答了自己,心在那一刹那也就颤抖了,但也不好表现出来,于是借口去一趟卫生间,走到水龙头处,两手撑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红,内心里一味的告诫自己:“平静,平静。”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见文武满脸通红,又是气喘吁吁,问到:“嗳,哥们,你没事吧?”文武笑着摆摆手,说到:“没事,谢谢。”文武心里想:“刘文武,你是一个要毕业的人了,这样的结果,对你来说是最好的,你应该接受,你比别人大三四岁,喜欢她本身就是犯了一个错误,如果不是这个结果,到头来你只能是一错再错,伤害别人伤害自己,爱情有多么现实你又不是不知道,假使她答应了你,到时候你毕业了,她还在学校,相隔两地,谁又能知道,这期间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呢,你喜欢她,也许只是一时的荷尔蒙分泌过量,再说,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其实你又对她了解多少呢?虚心的接受吧,不说出口也许是最美好的结局,日后想起自己在大学的最后一段时光,如此的喜欢过一个女生,也算是一种缺憾美吧。”想到这里,内心里也就渐渐的平静下来,怕齐啸在那久等,于是打开水龙头,双手接水洗了个脸,在冷水的作用下,脸色渐渐趋于正常,捧起T恤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就走了出去,走过账台的时候,悄悄的也把账结了。
回到桌前,微笑着坐下,齐啸说:“学长快吃,再不吃就凉了。”文武说:“我都吃饱了。”齐啸把一个盒子递到文武面前,说:“学长,刚刚你不小心掉下来的?”文武一看正是那项链盒子,心想齐啸一定是知道了,正七上八下的,齐啸接着问:“学长,这么精致的礼物,哪个女生送给你的呀?”这一问,就把心里的疑团解开了,也就像齐啸刚刚那样默认式的笑了笑,齐啸说:“学长字写得那样漂亮,人又是这样优秀,我猜肯定特招女生喜欢。”文武又是赧赧的笑笑,齐啸去要去结账,文武说:“啸啸,结过了。”齐啸说:“啊?学长,明明说好是我请客的啊,这下子又……”文武说:“没关系的啦,咱还计较这个么,谁付不都一样的。”
齐啸腿脚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但文武还是有些不放心,轻轻搀扶着齐啸回到宿舍大楼前,两人就分别了。齐啸看着文武的渐渐远去的背影,颇觉得有些惭愧,在文武把盒子掉下来时,齐啸忍不住好奇心打开看了,见上面写着一个“啸”字,这思前想后,也就知晓他的用意了,奈何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只得用毫不知情的方式暗暗的拒绝了,想着他这些天对自己实在是照顾,现在看到他略有些颓废的身影,仿佛对他的无奈也是感同身受,如何又能不愧疚呢,但愿今后自己可以对他有所作为感激报答他。
齐啸走回宿舍,推门的一瞬间,蒋少芬看见,惊讶的喊:“啸啸,你咋回来啦?都不通知一声。”寝室里见齐啸回来,都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为此,寝室里又是一番闹腾。
在军训的最后一天,集体合照了一张,黑哥依旧喊着口令为会操做最后一次的冲刺,只是声音变得黯哑,娜姐的喉咙里好几次哽咽,半个月就这样过去了,自然是一番不舍的情结。第二天就会****,刚出院的马齐啸由于还不能剧烈运动,坐在田径场的看台上观望。全校的新生分学院分连队有条不紊的出场,阵容强大,步伐整齐,口号响亮,目光坚定,田径场上的红旗迎风飘荡,当看到自己的连队出场时,莫名一种激动一种喜悦更加涌上心头,汪洋和陈玲身穿标兵特有的军服,在前面昂首挺胸大刀阔斧般的领队,那举着学院旗帜的正是韩雪,真想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当看到那五星红旗迎风飘舞,嘹亮的国歌声音奏起,全体肃静敬礼,一时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在刹那间,领略到了一个国家的意义还有伟大。
上午举行完会操后,大家心里总算如释重负了,黑哥通知,下午五点在教室集合,召开一次班级会议。散场后,天觉走到宿舍楼,边走就边脱迷彩服,走到垃圾桶边,把衣服往那一扔,说到:“总算解脱啦。”惹旁人一阵发笑,随后也有几个人当即照样脱了,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