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鞭的控制程度竟然到这种地步了吗?我惊恐的睁大眼。这么大的攻击范围内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攻击对象,要的安然无恙的留下,不要的全部毁灭化成粉末!
我忍不住又往角落缩了缩。恶魔,他根本就是足以毁灭一切的恶魔!“啪”的一声打断我的惊惧,夜神竟把银鞭摔在地上,恨恨的一脚踢开:“好烦。”想了想,然后一头扎进浴室。
所有压力在他进入浴室后瞬时消失,我大大嘘了口气。捂住狂跳的胸口,我深呼吸,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僵硬的转头往床上看去。
没有!没有预想里的红色斑点!我惊喜得差点跳起来。对,床上很干净,也没有激烈运动后的痕迹,就是说,就是说……
我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呵呵直笑。一边抹眼泪一边呵呵的傻笑。他没有碰我!我、我还是干净的!我没有对不起龙啸辰!蹲在角落,我终于抱肩痛哭。所有的担心、害怕、惶恐、犹豫、痛苦、噩梦都被眼泪冲刷而去,只有淡淡的喜悦和劫后余“身”的庆幸。
“哭什么,真讨厌!”夜神睥睨着我,头发上的水珠滴答而下,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没什么……我,我开心。”我擦着眼泪看着他。我刚才忽然有点想明白了,他、夜神他极有可能是傻子!虽然他有正常人的反应思想,但是他根本没有主观推断能力!
不错,这很符合那个人的个性。若是不出所料,夜神肯定跟宇文玄有某种联系!就是说,正常情况下的夜神,应该有着极高的智商,那么……必定是被人做了手脚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这样他才会被控制,不是吗?
想明白他是傻子,我刚才的压力一下消散了大半:“早上起来不应该先去给爸爸问好吗?”
“要你管。讨厌的女人,讨厌的天气。”夜神胡乱擦擦身上的水珠,从床柜里找出衣服穿上,甩甩头,甩去发上的水珠,径自提鞭出门。
看着他出去了,我才彻底放松下来。倚在墙上,我轻笑。讨厌的天气……呵呵,我可不打算跟他解释什么叫“欲求不满”。在他的概念里,玩物大概就等于玩具吧,我恐怕和那1米多的泰迪熊没什么两样。
真好。
找了件夜神的黑色长袍穿上,竟然一路通行无阻。
当的长戢撞击声响起,两个门卫面无表情:“此路不通,请速回。”
我皱眉:“所有人都不行吗?”
“没有通门磁卡,谁都不放行。”
我转身冷笑,八年未归,基地的门卫倒是越来越负责了呢。
“少小姐。”通道前面的黑暗处,走出两个身穿黑色劲装带鬼面的人。是基地特使。
迅速衡量了一下形势,没芯片我肯定不是他们二人的随手,遂冷冷一笑,不退逃反迎上去:“怎么?”
“主子说许久不见少小姐了,怪想念的。”左边的牛头特使朝我比出请的手势。
知道没有拒绝的余地,我冷冷的走去,骄傲得一如从前。
特使一直跟在我身后,直到来到扇钢制大门前,两人鞠躬:“主子在里面等候多时了。”然后没看到他们有所动作,门就开了。
我走上空荡的大厅,再次面对上座的那个人。
他身上缠满了绷带,像坟墓里爬出来的木乃伊,孤零零的高坐在上首,像传说中的俄塞里斯。但显然他没有半点孤独意识,反对自己现在的境况洋洋自得。
“好久不见了,我亲爱的宝贝女儿。”他的嗓音沙哑暗沉,显然是声带遭受过严重破坏。不过在说到亲爱的三个字时,他眼里迸发出的恨意足以燃烧一切。
“好久不见,我尊敬的父亲大人。”再次走进这里,我就没有活着离开的打算了。我是他的亲生女,是看着他的凶狠、残暴长大的,我可不认为他会感念亲情,赏我个全尸。
“看到没?”他伸手在身上比划,“这些伤,都是拜你所赐。”因为三年前我没有救他,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D027打落悬崖。
“那是你咎由自取。”虽然早在圣学院缉毒案结束后,宇文玄就暗示我风天烬可能还活着,但是现在真正看到了,面对了,还是有些震撼。当初他掉下悬崖,锦衣卫专门成立搜寻小组,并带了七个特助下去搜查,最后得出结论,崖底弥漫不明雾气,初步化验结果是接近王水的强酸,连金子都能腐蚀掉的酸,一个活人下去,怎么还有生还可能!后来用钛镀机器人下去,终于找到一堆类纤维,化验结果是衣服,也带有肉的成分,遗迹回复,DNA对比,确定是风天烬,案子才算归档的。
“风你知道吗,你唯一像我一的一点就是够冷血。”这个变态,竟还有点得意之色了。疯子,他果然是个疯子!
“我叫风亦然。”小然,是龙啸辰在海窟给我取的名。记得他当时跟我开玩笑的说:那我给你起个吧,叫小花?小然?小菜?小凌?小猪?小满?小羊?小乖?我却当了真。从来,从来就没有人说过要给我一个名字。
“无聊的东西。”因为绷带裹了全身,包括脸,所以我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想他脸上此刻一定又是一脸的不屑和鄙夷,一如十八年前我把捏好的泥巴人偶捧给他时。不过我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我是风亦然,我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我再也不用为了企求那么丁点虚假的关爱去努力讨好他了。
“圣学院贩毒案是你指使的吧?你还妄想回复当年的辉煌?”当初杀死近视眼的,是夜神吧,那么快的撤退速度。宇文玄当时明确告诉我,死神枪支并没有外流,那就只有最初的两个组织有:宇文君和风天烬。宇文君十五年前就弃暗投明了,那剩下的就只有他了。宇文玄当时没有明说,只是叫我要小心。可惜现在我还是落入他们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