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咦?”大杂院门口响起汽车引擎声,吸引了众多居民的注意,纷纷伸头看去。我也不例外,汽车哎!在这里能有辆凤凰牌自行车那就是小款了!这全身黑亮,流线圆润完美的铁壳家伙就是外行也知道绝对价值不菲。
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跳下车来,在一个灰色儒装、笑眯眯老伯的带领下,来到唐老面前。恭谨地站好。
“老爷……”能穿儒装的仆人,至少也该是管家了吧。看这老伯,依旧是笑眯眯的,话儿也不多,就两个字,却让唐老一下像盐堆里的鼻涕虫……彻底蔫了。
可怜巴巴的看向我们,企求获得支援,却被儒装老伯更快一步截了话儿:“唐家总管季文远仅代表唐家感谢两位这些日子对我家老爷关心和照顾,不甚感激。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一番话说得进退有礼,客气却严谨,让我们没有半点拒绝的余地与立场。只能对唐老施以爱莫能助的眼神。我忽然明白唐老那天为什么骑那么快车了,敢情这家伙是在逃家呢!
于是,在我和古爷的挥泪中,唐老扁着嘴,委屈无限的爬上车,贴着后车窗给我们招手。宾利GTZ缓缓启动引擎,尾灯亮了一下,轻稳开远,最终消失在巷子的拐角。
掂着唐家人送上的礼物,古爷转身进了房:“小花过来一下。”
跟进屋里,由于光线较暗,我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才发现古爷已不再是先前笑呵呵的样子了,神色间竟隐隐有了几分凝重感。
“老爷子……”
“那个金发美女后来哪去了?”古爷托起手上的古瓷差杯,呷了口清茶。
“后来她趁着警察上冲,人群混乱时去了趟厕所。再后来就消失啦……我不在家这半个月唐老没惹什么麻烦吧?”我拆着唐家的礼物。啧,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出手都是贵重物品。这象牙镂瓶,该有我一半吧?嘿嘿嘿嘿。
“哦……”古爷不再言语,见我抱着那象牙瓶爱不释手,遂笑笑:“喜欢就拿去吧。”
“啊?谢谢古爷!”我喜滋滋的捧着象牙瓶推门出去了。走了两步,又倒退回来:“那个美女会华文。”
抱着宝贝象牙瓶乐颠颠的上了六楼,一进客厅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客厅还是那个客厅,乱糟糟滴;沙发还是那个沙发,脏兮兮滴;电视还是那台电视,黑白滴,桌子还是那个桌子,缺了个腿滴。至于不对劲这感觉的来源,我想可能和我脖子上那把匕首有关。
“好好好,汉,我家没钱的,真的……”我想我快哭了,咋我刚弄回来个宝贝就引贼了呢,这,这什么个事儿嘛!
身后人的呼吸很浅,如果不是那把匕首,我想也许到我明天出门上班都未必会察觉到他的存在,我就不明白了,这样的顶级功夫,去偷个HOPE什么的根本就是小意思哇,用得着跟我一个小平头老百姓过不去么!
我现在既要仔细的等他下一步动作,又要随时担心着我的小脖子……不论是他一不小心还是我一不小心,受伤的都一定是它。
久到我觉得如果不是时间浪费在这里,我孩子都生出来了……后面才总算有了动静,他扑上来了!妈妈呀,原来是个色狼!
我立刻一个后肘撞去,与此同时扣住他的肩,啪的过肩摔砸了出去。
“咚”的一声响起,色狼被砸进了沙发,发出一声闷哼。我这才真正看清这色狼的样子,不由惊呼出声。如果你下班或放学回家,一进门就踩上一大坨便便你会怎么样?郁闷,对不对?郁闷完了是惊讶:啊?哪个混帐敢在姑奶奶地盘做这种事!
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被色狼盯上了,郁闷;看清色狼了,惊讶。黑斗篷,竹斗笠……咳,我想我不用继续描述了,亲们已经开始代我叫出来了……锦、衣、卫!
我的手立刻放到了领口:锦衣卫哎!不论是他色我还是我色他,逮住就是我赚啊!论武功,他们实力都是在全国排得上名次的;论权利,锦衣卫的级别,与省长相当;论薪水,那更没得说了……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多少钱一个月。
不愧是锦衣卫,纵使已经动不了了,依旧满脸戒备的看着我,挣扎着往后退去。看他惊恐的样子,好象我是只随时会扑上去的色女狼似的。
撇撇嘴,我蔡小花像那样的人吗?这样想的同时,我松开了搁在衣领的手,打消了强占他的念头。努力摆出我最具亲和力的微笑:“需要我帮忙吗?”
“是你?”卫哥,咳,锦衣卫么,暂且称为卫哥吧,惊讶的看着我。
“什么?”我比他还惊讶。难道我这么有名,竟然让锦衣卫都知道我了?复又一顿,妈妈的,被锦衣卫念叨,我宁愿没这个名的好,这可比被偷儿惦记着还糟糕。偷儿顶多趁你不注意偷你点家当,被锦衣卫惦记上,名字直接从户籍档案划除就是了。
不愧是受过特级训练的人,卫哥立刻镇定下来,朝我点点头:“我们在飞机上见过,当时我坐你旁边……”
“啊……”我尖叫一声。他是那个金发美女!我视线立刻下移,很平嘛,难道是太平公主?视线再次下移……
“看什么!”卫哥声音虽然虚弱,语气却是好气又好笑的感觉,然后朝我招招手,“我需要你的帮助。如你所见,我受伤了,可否让我……”
“再好不过了!咳,我是说,说我家对于养伤是个再好不过的地方。”我干笑,心儿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很快脸上晕起一层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