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故年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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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回去的车上,卫玲和张显一个劲儿的问:“那个男人是谁啊?你怎么认识的?”

李子韵一路沉默着想心思,回想了一遍今天遇到穆谦和的整个过程。

其实穆谦和最后也没说什么,就让他们三个人回学校的路上小心点。大人的心思大概都这么难猜,李子韵一直觉得摸不透穆谦和的想法,就拿今天来说,她不知道他忽然冒出来做什么。他到底是关心自己的,还是一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到底他还当不当自己是个女儿啊?

快到学校的时候,卫玲又推着李子韵问:“他到底是谁啊?你别卖关子嘛,还不告诉我们,不给面子。”

李子韵这才回了神,犹豫了会儿,实话实说了,“我爸爸,不过我不是他亲身的。”

即使说了不是亲身的,卫玲和张显还是吓了一大点。卫玲大幅度地往后一退,后脑勺‘哐’砸在窗玻璃上,她抚着后脑勺,扭曲着脸问:“你爸爸?你爸爸这么年轻?”

李子韵解释说:“虽然名义上说的是我爸爸,但不是亲身的,而且我们关系不是很好。”

“为什么啊?”

李子韵说:“呃,这个就是私人恩怨,我妈,她……和这男人结婚后,跑了。”

张显一个反应是,“骗婚?骗钱?”

李子韵想想,说:“也没这么夸张吧,就只是跑了而已。”

卫玲了悟地点点头说:“哦,怪不得,你们看上去确实不是很亲。”

李子韵说:“是啊。”

卫玲过了会儿又说:“有这样的爸爸,就算不是亲生的也蛮好的啦。”

“……”李子韵不说话。

回了宿舍,李子韵就把穆谦和给的那部手机拿出来充上电。

手机里已经有一张卡,而通讯录里只存了一个人的电话号码,这明显是穆谦和之前自己存进去的,姓名栏目上只写着一个字,穆。

一定是穆谦和本人的手机号码。李子韵想着,把姓名栏的内容改成了爸爸,保存起来后想想,觉得这样写似乎叫得太亲了,又把它改成了穆谦和,可这次还没保存,她又觉得这样似乎显得太陌生了,只得又把谦和两个字删掉,依旧保存成了穆。

当天晚上,张显又翻窗到隔壁宿舍和卫玲同住,李子韵躺在床上就能听到隔壁窗户打开关上,瓶瓶盆盆碰撞发出的声音。不过她也没心思去想,两个人到底怎么样?是否真是那么革命友谊纯洁关系?张显是否忍得住之类的问题。

她自己想自己的事儿就够烦人的。

穆谦和虽然给李子韵买了一副手机,但却并不主动给她打电话。除了手机收到的第二天,穆谦和给她打过一个电话,问她前一天晚上什么时候到的学校外,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电话。李子韵甚至都觉得他可能已经忘了这回事儿了。

张显上一次没把李子韵带进酒吧里去,一直记在心上,有事儿没事儿就在李子韵面前说一句,下次带你去,下次一定带你去。

李子韵只得笑着说:“好好,有机会就去。”她本来以为张显也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还真当真,接下来的一个休息日刚到,卫玲就代表着张显来邀请李子韵一同出门。

神啊,李子韵哪会愿意再去一趟那酒吧?拐弯抹角想法设法地推辞。

结果,她还是没能溜得掉,实在是卫玲这女人太能磨人了,软磨硬泡,不把人说动她就一直跟在人家后面,让人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李子韵最后只得答应,但先说明,只是进去凑凑热闹,两个小时就出来。

张显满口说行。

从大门口出去的时候,正好遇上回家的席行。席行的耐克球鞋似乎进了石子,正手扶着大门边的墙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远远看到李子韵把出门单给门卫,很吃惊,拖着鞋子过来问:“李子韵,你要去哪儿啊?”

李子韵正想如实回答。张显抢在她前面回答说:“两个女孩子想买点生活用品,我陪她们。”

席行问李子韵,“要我帮忙吗?”

张显推开他说:“你凭啥啊?我是卫玲的老公,你呢?啊啊?哈哈……”

席行听着这话有几分不高兴。

李子韵连忙对席行说:“你快点回去吧,再晚没车了。”

席行这才哦了一声离开。

张显拼死拼活要到这酒吧来玩自然也有他的道理,这家家酒吧本来就是很高档的,舞池在酒吧外围,那几处地方比较热闹,贴身热舞,艳舞也有人在跳,但也不算很过分。而里面的几处吧台就安静多了,虽然色调很暗沉,但也算是井井有条。

这些地方本来赚的就是酒水钱,这家酒吧又是出了名的名酒之家,里面的调酒师技术一流,美酒有多,每天晚上都能引来很多有钱没处花的金主。张显他们由肖知杨带着在吧台那边转转,不点贵重的酒水,随便弄点喝的也能蒙混过关,用不上几个钱,还可以看人家跳舞,凑热闹,跟着气氛High一下,算算也确实很划算。

玩了一会儿,张显、卫玲三个人说要不下舞池跳舞。

李子韵也算给面子,跟着下舞池。只不过,她不会跳,只好站在一边手扶着栏杆看着别人跳。舞池地面的弹性很大,只是站着,身体都在剧烈地摆动。

张显和卫玲看上去是老手,两个人又是恋人关系,配合默契,跳得很投入。

肖知杨见李子韵站在一边不动就过来陪她。陪着她站了一会儿,伸头问了句什么。舞池里那么吵,李子韵哪听得到,以为他问自己怎么不跳,就摆着手说:“不想跳。”

肖知杨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凑到她耳边又重复了一遍,“我说,要不要我教你跳舞?”

李子韵连忙摆手,也凑到他耳边说:“不用,扭扭腰我也会,我不想跳。”

肖知杨又问了一个问题,李子韵一直听不清楚,皱着眉头“啊?”了好一次,肖知杨在她耳边重复了三遍,她才终于听清楚了,原来他说,“你没有打过耳洞啊?”

在这么吵的地方问这么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他也不嫌嗓子哑。

李子韵撇着头都懒得回答他。

有个人正好从栏杆这边走过,李子韵只好放开栏杆,让人过去。地面晃动得太厉害,她一时不适应,幸好肖知杨就站在旁边,扶了她一把。李子韵被他扶着腰,也没什么感觉,摆摆手说:“不行了,我有点晕,得下去。”她才下了阶梯,就有人跑到她面前,迎头盖脸地问:“李子韵,你怎么回事儿啊?”

李子韵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席行?你怎么在这儿?”

席行吼:“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儿?”

这边音响开得大,席行还吼得那么大声,差点把李子韵的耳膜震破。李子韵连忙阻止他继续吼,推着他往旁边走说:“走走走,去那边安静的地方说。”

席行刚被李子韵推到安静点的地方,转头就问:“你不是一向都是好好学生吗?怎么来这种地方?你还跟我说你是出来买日用品的呢。”

李子韵说:“哎呀,没事,我有分寸,偶尔出来一趟也没什么的,我们这就快走了。”

“不会吧,要走了?张显他们还跳得正起劲儿呢。”肖知杨也跟着他们走了过来,他肯定是之前扶李子韵的腰扶习惯了,以为她不反抗就是默认,出了舞池,他竟还想去搂李子韵的腰。

李子韵被他一搂顿时吓了一大跳,在原地傻站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吓一跳是因为自己腰上多出了一只手。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席行忽然猛地一个转身,抄起个啤酒瓶子就朝肖知杨肩膀上砸了过去。

“靠!”李子韵当时就被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