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念书也已经念习惯了,李子韵很快适应高中这边的生活。新同学间相处也都处得很不错,重新有了叫得顺口的外号,叫李子。这还是陈茜茜替她取来的,据说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名字叫李子韵,因为陈茜茜总觉得李子韵这个人的气质就像个李子,玲珑可爱,美味可口。
李子韵对这外号挺有好感,欣然接受。
穆谦和近些天似乎很忙。忙着在几个国家,各个城市间来回走动,和李子韵交流的次数少了很多。就算是通了电话,也不过是彼此说说近况,总说不到重点上去。
李子韵如今一个月才回家一趟,每次回去穆谦和都不在。这样一算,两个人竟是好几个月没能见到面。
穆谦和的生日恰好是十二月末,李子韵记得很清楚,她考虑着要不要给穆谦和买个礼物,又怕自己买的礼物他不会喜欢。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去衣服店买了条墨绿色的围巾。
买了礼物,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去给穆谦和。
距元旦假期只两三天,现在这个时间再请假回去,似乎就有点刻意了。不回去,礼物又怎么给?李子韵犹豫不已。
拖拖拉拉的,原本早早就编辑好的短信“生日快乐”直到中午都没来得及发出去。下午两节课快结束,李子韵忽然一个挺身从椅子上站起来,以家里有急事为理由请了假离开。
走时太匆忙,坐了公交车,再转迪车,到家时身上的两百多块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到家后更是发现,自己竟然匆忙得连钥匙都忘了带回来。
李子韵很无奈,拿着礼品盒在屋外来回走动,如今的她连大门都进不去,只能眼巴巴地等穆谦和回来,到时候就说:“呀!这么巧,我也刚到,我没到钥匙,你开门吧。”
对!就这样。
李子韵一边想着一边下决定。
但李子韵遗漏了一个需要考虑的条件。穆谦和当天晚上根本没回来。
李子韵在门口把腿脚都蹲麻了,也没能把穆谦和等回来。掏出电话几次想给穆谦和打电话,最后都不下得了决心。
晚上八点多时,小区里寥寥地上了几家的灯,路灯倒是都亮上了。可这并不能让人觉得舒服,零零散散地灯光反而让人觉得冷清。
李子韵有些赌气,也不想着如何离开,抱着手臂一直蹲在大门边。
直到半夜时有些害怕了,才想方设法翻墙进了院子,坐到院子里阳台底下,等到天亮。
穆谦和一晚没回来。李子韵第二天想想,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儿,他现在几乎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一趟,自己又怎么能奢望他昨天就偏偏这么准地回来?
但失望是难免的,再加上吹了一晚冷风,又没休息好。总之,李子韵第二天从阳台下起身时精神不太好。
她把礼物盒子放在门边,让穆谦和进门就能看见。
不过大概是前一天深夜真是形式太过被逼无奈,李子韵前一天轻而易举越过来的围墙,今天早上想再翻过去忽然变得比登天还难。先是怎么都爬不上去,爬上去以后,整个人被卡在围栏上空,动荡不得。最后下足了勇气跳下来,还崴了脚。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才发现裤裆早就被撕开了很长的一道口子。
这已经不是一个衰字可以表达李子韵此时的心情。她现在连哭的心情都没了。躲在角落里给席行打电话,让席行送了点钱和条裤子来。
直等到上午十来点钟的时候,李子韵才终于等来了救星。席行一看到她,脸都塌下来了,“你怎么回事呀?怎么弄成这样?”
确实,李子韵狼狈得不行,一脸灰头土脸不说,脚也崴了,手背上刮了两口子,衣服更是脏得没法说。
李子韵特别不好意思,躲到僻静处把席行带过来的裤子套在外面。走出来后,几次郑重地道谢。
感谢到最后,席行简直拿她没办法,一脸无奈。
穆谦和生日这天的整个闹剧就在李子韵一瘸一拐地走姿下落下了帷幕。李子韵懊恼地计算,这次亏大了,不仅损失了一大推了车费,还欠了人家一个人情,最重要的是,她还没见到穆谦和本人。
回到学校后,李子韵很坚持地把席行来回地车费都还了回去,然后就开始受罪地忍着腿疼,忍着头疼,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听课。
如果,这天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也就算了。李子韵原本打算喝点板蓝根早点回宿舍睡觉,恢复一下元气。
可偏偏快放学时又接到苏城阁的消息,说是有急事,一惊一乍地发短信过来说:“穆先生出事儿,在医院,我就在你学校门口,你快出来呀。”
不管他这话是否属实,李子韵都被吓到了。这次直接连假都不请,合上手机就往校门口跑。
苏城阁见她这么快就出来,吓了一跳,愣愣地说:“这么快呀。”
李子韵问:“穆谦和,怎么了?”
苏城阁却又不细说,只说自己离开时还昏迷着。
李子韵原本就疼的头更疼了,脑袋一片火热,也不知道要怎么思考,只觉得又紧张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