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半面残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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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孤独起点(4)

雨灵睡不着了,拿出了傣留下来的日记和那个小包。打开了少了那一页,猜想着,傣遇到的那个重要的人。想不通,打开那个小包,里面是草戒指,一把钥匙,一张纸,一个小瓶子。雨灵看着草戒指,想起了爸爸。雨灵见过爸爸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印象深刻。最后一面,爸爸赎罪的真诚,一直印在雨灵的深处。爸爸只是一时掉入深渊,最后还会回来找我们的。爸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留下了一个光辉的形象,雨灵永远都会记得雨中爸爸忏悔赎罪的场景,三人依偎在睡觉,爸爸安详地在怀中死去。雨灵拿起草戒指,戴在手指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拿下来,放在旁边。

封闭的瓶子里,包裹的很精致。透明的玻璃瓶里,依稀可见一滴水在里面,晶莹透亮。雨灵吻着,满满都是傣的气息。雨灵不愿放下。雨灵知道这是傣的泪水,一定和那失去的一页有关。雨灵拿出了钥匙和那张纸。仔细观察钥匙,没什么特殊,特色。懵懵懂懂的雨灵,打开了那张纸了。字小小的,雨灵认得这是傣的字。

我留下这些东西,为了给你留下作纪念,你就不会孤单了。你伤心,害怕,恐惧,心疼,不安。你可以从中找到安慰,慰藉。一件遗憾的事,等你去完成。

简单的东西。简单的情。手指不动了,东西不会坏了,时间就不会走了。

我在学校最重要的那个女孩子,她陪我走过了整个小学,中学。我在小学里,虽然很少见到父母。但是依然让我很满足,因为,她会和我玩,带我选择幸福的真谛。她家庭不好,没办法,家人把她抛弃了,听她说还有一个哥哥很爱自己,可是被家人生生地分开了,我被有钱人收养了。可是,自己却不喜欢住在那种大房子里。她说,大房子是空壳子,只有假的,爸妈不疼我,还有为了钱斗争,没有安全感。她就在寄宿了。她性格孤僻,不愿和别人交流,经常独自坐在树荫下,发呆。我在学校也不合群,经常被人追着打,头破血流。经过她眼前,被她救了。一段时间的接触和磨合,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在学校里,没人敢欺负我了。我们经常坐在草坪上,说心里话。她说,我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却被人毁了,我和弟弟就生生地分开了,我弟弟也国的很艰难,从那天起我就没见过他们了。我听了,安慰她。希望她可以活的开心。她从小受的刺激比我还严重,不是我,她已经自杀了。在跳楼时,我叫住了她,在崖壁上,我喊她回来,并承诺要照顾她,可是我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小学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荡秋千,玩很多东西。一放假,我就送她回家。虽然,她不喜欢回家,但为了我每次都不情愿地回去了。我都看着她进门了,才落寞地走了。

快要读中学的时候,我们相互约定要在同一所学校读书。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她被她爸爸妈妈带走了,后来不知怎么了有回来了。我们如约而定又在同首学校里读书了,离家就更远了。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了,每次见面,我们没有任何约束,拘束。我们都拒绝和外界的人交朋友,交流。独自一人的时候,会孤单,但是总能在适时得到排遣。暧昧的我们,总得到同学的不友善,可是我们好像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规则里,他们干扰不了我们。他们只好无趣地离开了。

在一起时间久,就暗生情愫。情窦初开的我们,纯洁的爱情,在我们小小的心灵深处,日积月累地增多,从不厌烦对方。滞留在心中的浓浓爱意,总在心灵里滚动,伴着我们走过逝去的青春年华。

她喜欢跳舞,在我们在一起时,他就跳舞,我就弹奏伴奏。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存了几年。又到了分别的时候,我们都考上大学。可是我们没有在同一所大学,距离很远,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在上大学前一天,我们私定终身了,并承诺永不分离。我还送了个戒指给她,作为定情信物。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我们经常通电话,依然那么柔情似水,可是话少了。距离产生了陌生感,我有了危机感。在夏天,我去找她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那年的夏天,才彻底结束了。我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突然失去了,一时难以接受。

记得,这年的夏天特别的热,水泥地板在太阳通过丛丛缝隙,热得发烫。脚下的鞋,踩在地地板上,都有一个糊了的刺鼻的味道了。行人匆匆而过,闻着着臭味,渐行渐远。我们等在十字路口,匆忙地人群里,一个男人从高空自由落体运动,砸下来。他没有任何声响,随着风的速度在滑行,砸在空旷地上的出租车。迸裂的是他的脑壳子,白色和红色的杂糅在一起向四周飞溅。他的身体在地上摔得稀巴烂。

一辆疾行的汽车,碾过去,成了一团浆糊。大肠露出来,全身没一块是好的,一大滩血积在那里,向四周流去。街上的流浪狗,在那里舔血,吃肉。太热了,血在凝结。在场的行人,赶着狗,当场吐了出来。她看着这一幕,不敢说话,定在那里,不动。刚好车碾过去,血肉溅出去。她满身都是碎肉和血滴子。她疯地向车道中间跑去,躲过了一辆又一辆的车。我追着她跑,想抓住她却抓不住。在远处的街道上,一辆货车撞飞了她,并从她身上开过去。她的蕾丝花边的裙子被泥土和血包围着。全身破裂,尸体上没一处是完好的。她当场死亡,一句遗言都没留下,眼睛掉出来,满是不甘和恐惧。

她受到了严重地惊吓,压郁不住的负面情绪,在疯狂地逃跑中发泄。我在大树的遮挡下,没有看到了她。突然遇到了车祸,死状惨不忍睹,面目全非。我不敢过去,远远地看着她不甘的眼神。一想起,我就睡不着,整晚整晚地做噩梦。从她出事,我就开始更害怕夜晚了。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想起,她的惨状,碎屑,碎肉,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旁边的花丛,树叶,水泥路,车上,行人……我看着她的破碎的尸体被装进了黑色的塑料袋拖走。那里还留着一直绣花鞋,在花丛里没人看到,远远的。我带走了,还残留在她的温度和血液。

每天都受着折磨,我想,这就是报应。之后,我毕业了,我违背了誓言,没照顾好她。可是她却永远都留在那里了。我都不敢走过那条街道。后来,我一直很自责,我也离开了这个城市了。

我总能想起和她一起在学校里那段时光,幽静,愉悦,安全,有了依靠。不过想到一半,我就戛然而止了。我怕想太多,我会害怕。这段记忆的美好还保留在我内心。可是那段短暂的车祸阴影,却是我一生抹不去的梦魔。直到,我死了也不能摆脱。

雨灵看完了纸张,眼泪掉了下来,在沉思。世间太巧了,太无情了,雨灵也在缅怀她的不幸,为她祈祷。雨灵摸着玻璃瓶,狠狠地抽泣,抱着日记本,再次失眠了。雨灵很奇怪,怎么遇到有关傣的事情就很敏感。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阴影。第二天,雨灵心事重重地去上班了。

孤独症研究中心在多方的支持下,大体建好了。现在需要寻找这方面的专家,当务之急,就是找适合当院长的人了。刚开始,请基拉格来当院长,可是基拉格拒绝了,理由是有更适合的人选。众人疑惑了一下,基拉格就说出来了。雨灵。他们有些人心里想,这个残缺的姑娘凭什么能够担当这么重要的职位。

基拉格想解答了他们的疑问。雨灵其实是雀之灵的最大的……雨灵打断了她的话。我是个孤独症患者,疑似的。禁锢的思想,在一些刺激和训练下,和现在的平常人基本差不多。只是有时候,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有点异常。我非常了解孤独症患者的情况,和训练的方法。最重要的是我独自带一个典型孤独症患者十年,并且发挥了自己的才能,就是上次表演的雀灵。我想我可以做好。雨灵还展示了一些常人无法匹敌的技能给他们看。还展现了自己的领导才能。

可能是残缺了一部分,另一部分的能力更强了。雨灵对他们的问答,回答得他们哑口无言,最后他们都被雨灵打败了。

他们都沉默不已,表面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心里却是不服。雨灵顺利当上了院长了,同时雨灵兼当了老师,亲自教那些孤独症患者。许度的眼中失落低下头,心中异样的心在躁动。雨灵提出了不仅开办了幼年孤独症培训室,还要开办了大龄孤独症患者的培训室,还有才艺培训室。都要配有专业的老师。雨灵也经常去教导孩子们学习,并且教他们如何沟通,培养他们更广泛的兴趣爱好。雨灵提出拍摄记录片,来宣传。

开业的那天没有了剪彩,只是在各大电视台上,播出记录片,宣传一下。孤独症患者培训中心和研究中心,称为孤独起点。刚开始很多人抱着试试的心理,将孩子放在这里学习一下。期望着孩子能够康复,健康快乐地成长。雨灵也经常出去寻找一些患孤独症的家庭,希望帮助他们。

每个家庭的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够好起来。好多人为了孩子的病,寻找偏方。在常人来看,孤独症患者家庭会做出我们无法理解的愚蠢的行为,可是在他们的心里,这是一种特殊的希望,一种心灵寄托。

有希望才会活得更好。

19雨灵看到很多老师围坐在电视上,看一个现场直播。一个姑娘想不开,已经跪走了好几个时辰,没休息一下。

雨灵想到了一个拍摄记录片的好时机。叫公司的摄影师全程拍摄,但不要采访。一个孤独症家庭的愚蠢救赎方式。

天蒙蒙亮,四点多,晨曦下,街灯下,一个年轻的姑娘,三步一跪,九步一叩。沿街都是她的脚步印,鞋子磨破了,头磕破了,膝盖流血了。血沿街都沾了。太阳出来了,天气很热,姑娘依然在走跪着,脚步迟缓了,却不知劳累,疼痛。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了,都关心着她,想要知道为什么跪着。旁边总是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很气愤地回答围观的群众,但是却避开媒体的追问,像是在躲避什么。炎热的熔岩笼罩着大地,地板冒热气,赤脚在地会起泡。可是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