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半面残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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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十年守候(4)

孔雀村里的生活,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短暂的生活,我找到了幸福的真谛,原始的单纯善良。纯真的爱情,纯真的生活情境,高贵的孔雀里透着不可琢磨的悲伤。平静的生活,淳朴的村民,独特的民族气息,我忘记了以前的悲伤回忆,装下饿满满的幸福的记忆,回到了烦扰的世界。带着你走入了苦难的开始,我不知道对还是错,是我的自私,还是我对你的依赖。在最后的日子里,我迷茫,我恐惧,无数次的绝望,会想起你,我就有充满了希望,不舍。

在城市里,你体验到了孤独,恐惧,害怕,悲伤,嘲笑,唾弃。你挺过来了,我知道在这时,我对了。你知道了世界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了。离开你,是我对你一次考验,我自责。本来我已经来不及了,在医院里,我濒临死亡了,心跳停止了。在医院宣布我死亡的时候,我的脉搏又跳动了。你是我的信仰,我昏昏沉沉时,总看到你的身影,在我眼前晃过,我想抓住,却一直咫尺天涯,我拼命一抓,就醒了。医生,说,这是个奇迹。可是奇迹不可能永远眷顾我。我开始为你准备最后一次的舞会,给你穿上了妈妈生前的衣服,爸爸一直珍藏了一辈子的衣服。可是我们却没有上台表演就暂停了。

决定好了第二天上台表演,给你惊喜。可是上天却为我们安排了多几天的相处。我们在街上救了老奶奶和小女孩。耽误了一天,演出继续,可是我们却没有看到了,我不觉得可惜。因为我们在一起了。

在医院里,我昏倒了,在抢救,我怕我会突然离去,都没有跟你告别。在这个信念的支撑下,我再一次从死亡边缘里,挣脱出来,站了起来。我不知有几次这样。可是我知道大限已到了。我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想让你伤心。看着你,我就幸福了。一起等待在中,我还在担忧着演出的事,坐立不安的我,而你却是担忧着他们的安危。我为你感到骄,你在人群的眼光中,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内心的善良。

雨灵回想着当时的情境,觉得那时的傣眼神不对,人也苍白了。只是雨灵没有在意,只是在意着他们的安危。雨灵后悔自己的忽略,雨灵强忍着,继续看着日记本,回想着和傣一起的点滴。

青山绿树,石崖小涧,流水缠绵。青石望瀑布,气势磅礴,怕打着崖下的石头,水花溅起,相互碰撞,回到溪河中,活在活水中。水怎样不变成死水,回到大海中,成为它的身躯。眼前的乡水,浸润着雨灵的回忆,漫长而又悠远。傣在水中,傣在青山,在茫茫的大海中,辽阔无边的海,雨灵大海捞针,寻不到他的踪迹。在日记本,是傣一生的回忆,是雨灵的寄托。日记本的页数少了,雨灵读取的记忆就越多,雨灵的心满满的是柔情,满足。雨灵不知道傣对自己的爱如此深,自己对傣的依赖,如此久。十几年过去了,人去楼在,走过一起到过的地方,总会有他淡淡的身影,萦绕在雨灵的眼前,心旁。

孔雀村,他们一起生活的最久的时光,短暂而又充实的时光。雨灵最爱的也是这里,这里是雨灵心中唯一的家,爸爸妈妈在这里相爱,相守,相离,相隔,相生。雨灵的童年自闭在这里,没有纷扰,歧视。缘分也在这个僻壤的小山村里,滋生。傣的突然降临,带给了雨灵全新的生活。雨灵回忆着自己的生活片段,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保持着微笑的样子,坐在青石上,听着悦耳动听的水声潺潺,平静。远处的不知名的鸟儿在欢声笑语,游戏于山水之间。雨灵抬起手,五指张开,阳光透过缝隙,照到了雨灵修长的头发。随风飘扬的细丝,在柔和的阳光下,自然,甜美。

时常在青石上,山脚下的村民望着青石上的雨灵,总赞叹。雨灵依旧在看着日记本,想一次性把傣的记忆装进心里,永远珍藏在心间。

老奶奶的离去,我很伤心。那个孩子的孤独无助,我更害怕。你想抚养他,我不知是应高兴,还是担忧。看到你们相处得那么好,我就知道了,你们的缘分已经开始了,阻不断的宿命,已经势不可挡了。在舞台上,你们心灵的交错,我更加确定你会照顾好她的。在这一刻,我知道了你有了牵挂,你会坚强地走过去。我最想的是,和你跳一场最后的诀别,告别舞。和你一起同台跳舞,完成我和你最后的心愿。以后你的生活里,有我,你活着,我也就活着。你死了,我就永远死了。

雨灵看到了最后一页了。还在翻下去,想寻找更多文字,更多的记忆。怎么也找不到了,雨灵伤心地哭了,连青山也为雨灵悲鸣,树也多没有了活泼的样子,流水快速地流过。黄昏下,阳光恍惚了,颓废了。没有人的规劝,雨灵一直坐在那里,等待黑夜的来临。

星星,三颗最亮的星星,在天上发出异样的光芒。雨灵对着星星说话。哭泣,回忆,寻缘,许愿。

木瓜下的楼地和日生,搂在一起,感受着对方传达过来的异样。心跳加速的楼地,脸红的日生。楼地断断续续地说,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们在这里结婚吧!日生埋头,看不到她的表情,小声说,愿意,可以。楼地好像没有听到,一直等待着。日生不敢抬起头来。静静地,太阳下山了。他们知道了对方的心意,就手牵着手,走在黑夜里。

基拉格对这里真的太熟悉了,以前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了。虽然十年未踏进,但是心中还是记得这里的基本场景。景色依旧,可是当年在一起的孩子都长大了,没了以前的那种亲密,恬静了。基拉格也绕过了竹楼,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基拉格知道这是巴莱经常呆的地方。停在那里,看着远方,希望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左右环望,只有满地的孔雀,在游玩嬉戏。

巴莱平时很沉默,几乎不怎么说话。从小养成的习惯,他适应不了尘世的纷争,俗扰。基拉格则相反,喜欢热闹。不知怎么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凑在一起了。是缘分,是宿命,是纠葛。他们的的许诺,见证者他们的坚持。安静的巴莱,放弃了这段感情。他深深知道了基拉格,爱着基拉格,不想成为她的绊脚石。

突然,从掩藏的角落里,伸出了一个黑色的头了,慢慢站起来,喂着孔雀。基拉格看到了人,可是只有背影,距离远,模糊不清。激动地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的后背,深情,眼中的泪水含而不露,脸上是幸福的摸样。壮汉傻愣在那里了。想转身,却很困难。停了一下,问你是谁。基拉格才知道自己抱错了,因为巴莱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基拉格已经太熟悉了,忘不了了。基拉格尴尬了一下,放开了紧紧拥抱的手,退后一步,鞠了个躬。用本地话道歉。多年未讲,生疏,涩涩的话,别扭着。问巴莱在什么地方。他用手往前指了指。在远方,在孔雀的包围下,一个绑着辫子的男人,在和孔雀嬉戏。他说,这是我们这里的……然后竖起拇指。继续说,我很佩服他,你为什么来找他,他很受姑娘欢迎,却不动心。基拉格心里美美的,知道了巴莱还在等待着自己。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内心虽然急切想见到他,可是见到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停在孔雀群,盯着远方的他在忙碌,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一切在不言中。基拉格,觉得只要他比我过得好,我就满足了。基拉格没有了遗憾了,他过得很安静,很舒适。孔雀成了他的挚友,孔雀村成了他一生无法忘怀的家。基拉格这只孔雀,只能在放飞,在飞翔中,展现自己的风采。基拉格转身祝福,要离开了。巴莱的心弦好像被触动,平静的心突然悬了起来,知道有人在眺望着。他放下了手中的活,指挥着孔雀,让开道路来。他奔跑在孔雀群里,健步如飞,深怕错过什么。他跑过后孔雀又合拢了。黄昏下,天边一片彩霞映照,余晖洒在群山下的斜谷,成了山谷最美的景象,雄孔雀纷纷开屏了,雌孔雀依偎在雄孔雀的身边。它们有序地表演着。基拉格看到了这样的景象,惊呆了,忘记了走了,退到旁边,看着孔雀的表演,散开的路上,辫子在飞舞。孔雀散开又合拢,摆好姿势,在柔和的夕阳下,有序地开屏。基拉格,呆在那里,突然一个矫健的身影,抱住了自己,紧紧的,生怕在次失去。

基拉格面对突如其来的幸福,觉得不真实,愣了一下,双手也紧紧抱住他的后背,两只手掌深深嵌进了血肉里。眼前的一切都融进了他们的甜蜜中,孔雀休息了。所有的孔雀都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雀灵正专注于舞蹈的领悟中,木痕也在学习这种奇特的舞蹈。孔雀舞的神韵总能吸引些热爱舞蹈的舞者,痴迷,执着,领悟。奇特的事情出现了。所有的孔雀好像失去了自由,受到了召唤的样子。整整齐齐的,中间让开道路,再次合拢。余晖照在孔雀的身上,屏开了。翎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向着前方的位置,反射出去。木痕和雀灵在另一个方向,惊讶地观赏这天下奇观,独一无二的美妙的大自然的赐予。他们不知道这是巴莱献给基拉格的礼物,十年之约的礼物。

巴莱用十年的时间来和孔雀相处,只为了刚才的那场盛大的表演,现在死了,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因为孔雀,她们纠葛在一起了,基拉格喜欢傣,是一时冲动,同时傣是个虚幻的,也是一个暂时寄居的窘迫人,不能长久在这里。新鲜的事物,经常吸引某些人。最主要的是傣的生命里,她只是一个过客,虚无的过客,雨灵是他在这个村子里,唯一真正感到存在的,其他的人,如果没有再来这里,他们也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站点。基拉格那是只是一时兴起,对稀奇的人感到奇怪,把错误的当成了爱,差点犯下了大错。之后才想通了,在篝火下,她寻找到了自己的爱,确定了自己的所爱的人。他们的爱简单中带点迷茫,匆忙的结婚,带给他们则是不适合的结局,时间的积淀,他们重新找回对方。

时间的过去,他们都明白了自己是离不开对方的。十年的煎熬,十年的等待,十年的守候,他们会更珍惜眼前的幸福。他们手牵着手,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