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吹响了号角,召集寻找的人回来,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信号。号角传遍整个村庄,整个山谷,整个丛林,延续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他们都放下了心。快速地往山村里撤回,回来点了一下人数,全都回来了。村庄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风起云涌,在远方,吹起了的狂风,在快速蔓延,势不可挡。
孤独起点也开始出现了全所未有的危机了。内部上,工资发不出去了,很多专家也走了。没人训练孤独症患者,一些无家可归的孤独症患者,没有人照料了。外部上,那些孤独症患者的家长,不知听了什么谣言,开始大肆破坏孤独起点的形象,名誉。社会各界的谴责,排斥。整体上,出现了大混乱的局面。
孤独起点活动也出现了问题。与孤独起点合作开办的这次实践活动的那些公司的岗位上的人都出现了问题,最后那些孤独症患者被蛮狠地赶出来了。那些孤独症患者流落街头,因为找不到家,他们大声呼喊。家长找到了自己的孩子时,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受到了委屈,长纷纷来来质问,讨说法。因为没有给出说法,很多人聚集在公司门前,谴责公司的人。也有人开始声称要起诉孤独起点。
短短几天,孤独起点名誉扫地,走的走,离的离,剩下几个人在照顾着那几个孤独症孤儿。孤独起点也走到了尽头的边缘。那些人依然积聚在那里。前面有几个人带头,后来悄悄地离去了。世事难料,本来好好的公司,彷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什么问题都出现了,好像由天堂进入了地狱一般,一切的鬼脸都显现无遗,贪婪,势利,无情,一切的恶的本源,都出现了。他们落井下石,逼迫孤独起点。一大堆的烂摊子,等待着雨灵他们来解决。
李贺心,无动于衷,也没办法了。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总觉很有把握似的。
许度看着雀舞之灵和孤独起点的不良报道,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屏幕上的光影。眼神里的忿怒掩藏不住心里的恨意,看不到雨灵他们的嘴脸,他心灵的恨意反而更加沉重。他在想像着雨灵他现在的焦急,还在盲目地寻找补救的方法。想到他们现在的处境,他们现在的焦急如焚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暗爽,心里的伤依然没法愈合。
许度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实行了偷天换日的计策,偷偷地把公司的一切人都换成了自己信任的人。把公司的股票偷偷买下来,最后取而代之,一切完美无缺。许度觉得一切来得太简单了,总能收到确切的消息,从而准确的下手。一次次的成功,蒙蔽他的判断力,陷入被人操控的地步了,他自己还没发现,依然在努力蚕食着雀舞之灵。
他却没想到,很早就有人在利用他了。一直在指导他的下一步动作了,策划这一切。雀舞之灵陷入两难的境地了。许度找了个代理人开始了筹备召开了董事会,想要换掉董事长,成立新的懂事长。他在秘密地策划这个计划,彻底灭掉傣留下来的最后的一点希望。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报仇。
许度的父亲,本来也是一个大公司的创始人。可是公司经营不善,就破产倒闭了,他因还不起债务,就跳楼自杀了。那时的许度还小,不懂什么情况,无意中,看到了爸爸留下来的遗书,就把一切怪罪对手的公司上,逼迫他爸爸这样做的。还有收到一些信件,都是说雀舞之灵之前的迫害。
其实这一切都是别人诬陷的。他爸爸是被人陷害,只是他不知道真相。一个误会,别人制造的误会。巧合的是,刚好他深爱的所有人,在这次变故中都死去了。随着这一次的自杀,他自己也遭遇了不幸,只是他逃脱了,只是他不知其实这是别人安排好的。
巧合使他失去了一切,他当时的心绪混乱,分不清是非,错误的认为一切的错都是秦耀忠的错。从那时起,他就立誓,用一生来破坏有关他家相关的一切。这个想法一直伴着他长大,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的动力。没想到错误的延续,成了别人的棋子,被人玩弄。
这段隐秘,他不曾向人透露,折磨着他,扭曲了他们的心灵。深藏在心底的怨恨,时刻记得,这永久的伤害。一些行为诡秘,在无人的角落里,独自在阴暗的家里。空旷的家,自己如同困兽一样,困守在漆黑的房间里,独自悲鸣。
他深爱的那些人。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失去这一切对他只是一种巧合,一种不可抗拒的死亡。或许,许度不懂爱情,他只是被她轻柔的声音,所迷住了。他们见面没几次,似乎他带给她的不幸比较多,拒绝,只是增加他心中的不满。后来他爱的那个人,也因为一些计划被人毁了。这成他心间永远的痛,可能他永远都要在这样的迷茫中度过了。
或许只有他的内心经历一些事情后,被人点醒,他才能醒悟过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虚。许度的事,没有人知道。
他们结伴回来了。所有的人都松下了一口气。大家一起吃了饭,压压惊。在饭桌上,楼地和日生,他们提出了要在这里结婚。雨灵他们一听这件事,就答应帮忙操办。听到这个喜讯,村里的老人开始在老黄历上,找寻吉日。刚好他们来这里的时间,孔雀村在这段时间可以结婚。他们很幸运,能够受到整个村子的村民的祝福。
乘着这个时机,基拉格也开口说,我和巴莱想要复婚,想要和他们一起重新举办婚礼,可以吗?大家异口同声回答,恭喜,双喜临门。雨灵心里不知道多么高兴。基拉格为了自己放弃了自己的幸福那么多年,现在重新找回了。雨灵心里的愧疚,化作满满的祝福。在心里默默为她们祈祷,祈求孔雀的庇护,佛主的赐福。
带给我身边的人幸福,我愿在佛堂前,虔诚地供奉你们。
雨灵独自一人,站在了家门前。刹那间,你冻结了我的心,你的爱恨禁锢了我的一切。我没什么勇气,你走了,我心里的滋味,是在逃避你,是我的自卑,我受到了伤害。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好像一杯涩涩的不加糖的咖啡,溢满心间的忧伤,孤独的在心里盘踞,脚尖踮起,却不能排遣。站在岁月的街头,拾起一片碎叶,淡淡的泥土气息,栖息在花丛里,如同一帘幽梦,虚幻,在梦中,酣然睡去,甜甜的,安定,淡然。
雨灵的目光,像针,像风,像光,深深嵌入了一页页的纸上,时常望向虚幻的远方。厚厚的心墙,不用钥匙,不用密码,一切自然开启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反而给人一种需要怜惜和呵护的脆弱。表面的冷,掩藏了内心的脆弱,这是最为致命。
日记本还在雨灵的手上,再次翻看,回味着。总想寻找到新的内容,总觉得傣还有难言之隐,没有告知。雨灵希望在日记本里找到线索。翻了好几遍,总觉得后面有点蹊跷。眼泪流下了,湿了眼角,雨灵突然有了想要呼喊的冲动,雨灵借着月光,走到了庵里。站在青石上,沐浴这月光,雨灵张开嘴巴,大声呼喊。声音,雨后的彩虹的五颜六色,成熟的柚子的芳香,漂流在海上的漂流瓶,回旋的海风的旋律。在山谷里回荡,在村庄里传播。村里的人以为出事了,仔细听才知道是雨灵的喊声。
沉浸在喜庆中,村子里都在忙里忙外,张灯结彩,到处在剪窗花,贴窗花。红花,红布。四邻八乡,都来看这美丽迷幻得像夏日火热的剪纸,喜气洋洋。这次的婚礼和以前有所不同。楼地和日生是外地人,什么东西都要在村里人准备。基拉格和巴莱复婚,他们的爱经过了沉淀,需要也就更加浓重。
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一切准备就绪了。日生被安排在基拉格家里,当作娘家,基拉格在日生旁边的房子里,心里忐忑不安。日生的一生心里翻滚着,一场特立独行的婚礼。
在新房里,时间过得很慢,焦急的等待,激动的心,在颤动。无依无靠的日子离开了,孤独的日子,有了人的陪伴。痛苦的带着哥哥,以后可以放下担子了,有人帮忙承担了。日生不是因为害怕苦难,才和楼地结婚了,而是他们相爱了。时间虽然短暂,但是感情基础已深。他们再三思索,迟疑好久,才下定了决心。
一切苦难被爱,真,善,美,所取代了。幸福的时刻,即将来临了。
在村里的德高望重的老人的带领下,迎亲童子,进入了花轿,鸡飞出来了。雀灵说这是干嘛。村里人说这是规矩。老人说从东边走,西边出来,这样迎亲,寓意着不走回头路。吹吹打打出发了。敲锣打鼓声,传遍几条小巷,照着这样的方向绕村里走。锣鼓声越来越大了,红花轿,停在房门前,花轿绣着孔雀的摸样,里面绣着龙凤,寓意龙凤呈祥,儿孙满堂。红红火火的,到处都挂出红布条,小孩子唱着儿歌,到处窜来窜去,欢声笑语。吵吵闹闹的,传进新娘屋里,她们羞得脸红了好久。
可是家门却是紧闭着,所有的人围在门前,不知所措。
雨灵依然在为基拉格打扮,想着上次出嫁的情形,按照上次的记忆,为基拉格打扮。雨灵,说,你现在的样子真没怎么变,比上次好看,成熟。基拉格,心里美滋滋的,嫉妒死雨灵,戏说,美啊,那你也快点找个人嫁了。雨灵知道她开玩笑,就给她挠痒痒,基拉格怕痒,在那里求饶,本来弄好的妆,也稍微破了。雨灵正经地帮她补好妆,基拉格催促她快点,雨灵反而更慢。基拉格的妆弄好了。为基拉格盖好头盖。
之后,雨灵不放心日生,也走到她那里去看,果然,还没化好。雨灵就根据日生的要求,帮她尽量补好妆,到时展现最完美的自己。她们妆好了,她们的气质变了,本来散开的头发,都扎起来了。容貌却是只有一点细微的变化,整个人变得更加美丽,更加的飘逸,柔美。雨灵为她们盖上了红头盖。
雀灵,第一次见到这个热闹的场面,鞭炮震耳,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雀灵很疑惑,却不害怕。在旁边很多人在整齐地跳着祝福的舞蹈,孔雀舞,祈祷他们能够平安幸福。雀灵一见到舞蹈,被吸引了,加入他们的阵营了,却不懂怎么配合他们的节奏。木痕拉着雀灵一起跳,两个人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慢慢地放开雀灵,带着雀灵一起跳,慢慢和他们的节奏祥和了,玩累了,坐在地上,等待着新娘的出现。
见没有开门。有人问,为什么不开门。老人说,伙计们敲起来,热闹起来。一遍过后,还是不开门。所有人也在疑惑。老人在次说,卖力点,再热闹点。他们更加卖力了。房子里,基拉格说,娘,怎么不开门。没得到回答。外面老人说,看来,嘎拉是要这三吹三打,罢了。
楼地,巴莱子外面等急了,想要冲进去,抢出新娘,被拦住了。迫不及待的他们,在煎熬中度过了,觉得时间太慢了,幸福爱来得太快了,他们招架不住了。希望更快握住幸福,害怕失去。
迎亲队伍,花轿,挡住了路,炙热的气息,如此热情。伙计们,狠狠地吹打,这次一定要把门给我鼓开。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命地敲打。嘎拉说,准备好披红,盖新娘头盖。门开了,拿起门槛,迎接新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