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下嫁公主不如妾: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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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定姻缘

唐盈不甘的道:“可是,这是你的婚姻,如果你自己都不抓住,二哥的心是永远不会在你身上的,你的婚姻你的幸福,是要靠你自己把握的,二嫂子,你听我的,绝对不能让二哥纳妾,你才是唐家二少夫人,你是公主啊。”

“当!”舒锦手里的小铁铲掉在地上,她眼中一片沉寂,停下手里的动作不动,唐盈和绿茵愣住,呆呆的望着她。

舒锦缓缓蹲下身,拾起铲子,道:“我累了,盈盈,我不知道如何去经营自己的婚姻,我不知道该不该为了他却与人斗,有时候我问自己,值得吗?有时候,我在他身上看见了光点,有时候又满是绝望,我不知道我嫁的那个人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不过是想要找一个人,好好的关心我,疼爱我,他的心底永远只有我一个,可是,也许那算命的说对了,不是我的,强求不来。”

唐盈想起那日庙前算命的人说的话,于是道:“可是他也说了,是天定姻缘。”

“那就让天来做主吧。”舒锦道,“我累了,唐少轩想要纳多少个妾,我不在乎,想要和谁在一起,我不在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这样吧。”

唐盈道:“二哥不愿努力,你不愿接近,你和二哥这样,永远只能是陌路人。”她说罢,转身离开。

陌路人吗……舒锦盯着盆里的绿叶出神。做一辈子陌路人他可愿意?有时候他的举动让她有了微微的心动,可马上又扔她到绝望的境地,这个的男人,到底可靠不可靠?

舒锦不敢赌,情这一字,最难猜透的,饶是聪明如她,也始终参不透这一点。

更何况在唐少轩心里,他在乎的恐怕只有雅倩吧。舒锦脸色暗淡了些许。

绿茵望着舒锦,心中暗暗叹息一声,究竟有没有在乎,有没有在意,也许只有对方心里才明白吧。

舒锦眼神一阵阴霾,转身进屋。院子里风起,冷风刮落树上的叶子,憔悴满地,风冷冷的,冷得人心一片冰凉。

夜晚,天未大黑,绿茵打起灯笼欲挂上,舒锦看一眼,那个人永远不会过来,他将纳妾,挂起了灯笼又能如何,这个时候,那灯笼挂在上面,让她看着,心莫名的堵。

“绿茵,别挂了,收起来,你去休息吧。”舒锦道。

绿茵回头看一眼舒锦,如今连灯笼也不挂了,她的心底,是要永远将唐少轩驱逐吗?

这时,远远的,有丫鬟点着灯过来,绿茵眯眼望去,丫鬟身后似乎跟着一个人,那人近了,灯光下,绿茵惊叫出声:“二少爷?”

唐少轩?他来做什么?舒锦心中突然一紧,他是来说纳妾之事的吗?这样想着,嘴角不由浮起一抹冷笑。她起身,整了整衣衫,挺直腰板,面容冷冽,满是公主的气度。

唐少轩来到门前,绿茵想起他要纳妾的事,心中不由不满,于是怪声笑道:“哟,什么风把少爷吹到这里来了呢,莫不是走错了地?还真是稀奇了。”

舒锦轻声唤道:“绿茵,休得无礼,还不去倒茶。”

“是。”绿茵看一眼唐少轩,转身离去。

唐少轩进屋,屋内干干净净,一股奇特的幽香传来。舒锦望着他,烛光中,孤傲而冷漠。

“你来这里,有事吗?”舒锦问。

一种莫名的生疏感袭来,唐少轩坐下,道:“怪了,我夫人的房间,我为何不能来。”

舒锦坐下,微笑道:“那么你今日来是与我圆房的吗?”

她问得直接,唐少轩一口气噎住,不知为何,他心中始终不安,于是想要来看一看她,却不料相见第一句竟是如此,呛人得很,那些原本的关心于是变得可笑,他为自己莫名的悸动自嘲,这个人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却在希翼着什么,真是可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笑,挑眉看她,道:“你我已是夫妻,便是要来圆房,又有何不可。”

舒锦顿时不语,她深知,他来是为了雅倩,一句话,他却要将她逼入窘境吗?舒锦起身,微抿了唇,背对着他,道:“我以为,夫妻之事,是因爱而成,若无爱,便不要来找我。”

唐少轩顿时不语。若不爱,是否永远不可能碰她?爱?他从未想过要给她爱,她亦不会给他爱,皇上强婚,这样的交易,怎么会有感情。

“爱?什么样的感情算是爱?难道不爱,你就要一辈子守着吗?”唐少轩问。

舒锦嘴角浮现一抹笑,倾国倾城,绝美而清雅,她轻声道:“为什么是我守着?如果不爱,我们便倾尽一生,斗下去!”

他不是想要斗吗?不是想要她离开吗?为什么妥协的要是她,不是他!

如果不爱,那便倾尽一生,斗下去。这一次,她为何要手下留情。

唐少轩微微愕然,似乎没料到舒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向忍让沉默的她,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舒锦道:“有时候,捍卫的不是为了别人,而是自己。我知道,你对我,向来没有感情,我对你,亦如此,我欣赏过你,也厌恶过你,可是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却不知道,雅倩的事,我不会阻止,你喜欢,便纳进房。只是,我从来不是最善良的那个,也不是最可欺负的那一人。”她说着,看向他,目光中一片清澄。

一瞬间,唐少轩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她不是那个唯唯诺诺只会忍让的女人,他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她是怎样的人。

似乎,变得有趣了。

唐少轩起身,微笑道:“那么现在开始,你为的,是你自己吗?”

舒锦微笑不语,这时,绿茵端来茶,进屋只见唐少轩与舒锦对望着,却不说话,心中以为又是唐少轩给舒锦气受了,于是放下茶杯,挡在二人中间。

“二少爷,茶来了,今日是要在这里休息吗?”绿茵笑嘻嘻的问,期盼着。只要唐少轩肯留下来,那么舒锦对雅倩,她还是有些胜算的。

唐少轩笑着,道:“不了,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休息吧。”他说着,抬脚便走出门去。

“二少爷,怎么就走了!”绿茵不满的追出门去。

舒锦喊住绿茵:“绿茵,回来。”

绿茵只得折转回身,返回到屋里,不由道:“公主,您怎么不拦住二少爷呢,好容易过来一趟,就这样走了,真是可惜了。二少爷要纳妾,您心底就没有一些想法吗?”

舒锦走到床边,道:“绿茵,去为我取些针线来。”

绿茵不解的问:“您要做什么?我为您做就是了。”

舒锦微笑着,从箱子底下取出一块上好的红绸,道:“绣一对鸳鸯枕。”

绿茵眼前一亮,上前道:“公主是要送给二少爷的吗?”

舒锦摸着红绸,道:“自然是送给二少爷与雅倩小姐作为新婚礼了,鸳鸯枕,给他们,正合适。”

绿茵不由撇嘴,不解的一屁股坐下,道:“公主您是气糊涂了吗,这会子怎么会有好心思为他们绣东西呢。”

舒锦只笑不语,一个愿嫁,一个愿娶,她为什么要拦着呢。

翌日清晨,唐夫人早早的来到舒锦院子里,一路上想着要如何敲山震虎,让舒锦答应唐少轩纳妾,唐少轩不肯纳妾,只要舒锦答应了,一切好办。

来到舒锦门前,唐夫人还未敲门,房门打开,舒锦一身火红出现在门前,见了唐夫人,愣了愣,旋即微笑道:“娘找我有事?”

唐夫人道:“我是为了少轩的事来的,这些日子雅倩对少轩的百般照顾你也是看见了的……”她正说着,舒锦打断她的话。

“娘,我正有事与您说,请进屋来吧。”舒锦微笑着将唐夫人请进屋。

唐夫人一脸疑虑,不知舒锦要搞什么鬼。

舒锦倒好茶递上,道:“娘,雅倩对少轩的感情我看在眼中,这些日子,我细细想了想,其实,若不是皇上赐婚拆散少轩与雅倩,他们俩才是一对,这样想着,我心里内疚而自责,左思右想,我想,不若让少轩纳妾吧,只是要委屈了雅倩,娘,你觉得呢?”

唐夫人又惊又喜,惊的是舒锦会自动提出让唐少轩纳妾,喜的是舒锦能如此大度。

唐夫人咽下原本欲出的恶言,软声道:“不愧是公主,能如此识大体,如此下来,我也就放心了,这事便就这样说下吧,我去与老爷商量,选了良辰吉日,接雅倩进门。”她说着,欢喜的出门。

舒锦微笑着,望着唐夫人走出的背影,眼中落满孤寂,心空空的,她扯了扯嘴角,转身深吸一口气。

既然说了要坚强,那便勇敢的去面对。既然说了要冷漠,那便冷眼去旁观。既然没有人可靠,那便勇敢的一个人走下去,既然没有人可信,那便强忍着,不掉一滴泪。

她舒锦,向来不是最软弱的那个。

她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讲,那个与她拜了天地的人,到最后,还是不属于自己。

不是她的,强求不来。

绿茵一直在门口望着,听着舒锦与唐夫人的对话,她心中不由五味翻腾,公主的心中,究竟是在乎的,还是不在乎。唐少轩纳妾,她要无动于衷吗?

舒锦转身,微笑着,绿茵被撞了个正着,于是讪讪笑着,进屋:“公主。”

舒锦道:“替我约了盈盈,一同去选些上好的布料,少轩纳妾,该打理的东西很多。”她说着,走出门去。

绿茵跟在身后,沉默不语,舒锦此刻的心情,她捉摸不透。明明是笑着的,可是,她在她眼中却看不见一丝笑意。

大街上,舒锦与唐盈选布料,唐盈万没料到,舒锦会亲自为唐少轩挑选纳妾所用之物,一时不知该说舒锦是过于贤惠,还是无动于衷。

首饰店内,舒锦随意的挑选着,绿茵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见舒锦正专心选东西,她上前拉了拉唐盈。

“小姐,你说公主这样,是不是昨日二少爷说了些什么。”绿茵低声道。

唐盈不解的问:“二哥昨天去找过公主?”

绿茵点头,道:“昨天晚上,二少爷来了,我本以为二少爷是要留下来的,却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我来时,二少爷便离开了,然后公主还要为二少爷和雅倩绣鸳鸯,也不知二少爷与公主说了些什么。”

这时,舒锦拿起一根玉钗,笑问:“盈盈,你来看看,这玉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