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下嫁公主不如妾: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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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会死的

婢女低头出去将雅倩迎进来,雅倩微笑着进来,手里拎一个篮子,见到舒锦,异常的热情,似久不见的好姐妹般。

“公主,雅倩带了些梅花糕来,您尝尝。”雅倩笑着,将篮子里的糕点拿出来摆在桌上。

舒锦看一眼,轻声道:“多谢雅倩小姐,放着吧,我待会吃。”

雅倩依旧是笑着,拿起一块糕点,道:“公主你尝尝吧,从前您可是特别喜欢吃这个的,而且,公主您说过的,从此,咱们以姐妹相称,公主忘记了吗?”

舒锦心中一时无底,雅倩与和宁公主虽说为唐少轩而斗,二人也不知究竟是如何的关系。听雅倩这样说,舒锦微笑着,拿起一块糕点,轻咬一口,不由皱眉,嘴里的糕点吐出来。那糕点,甜中有咸,还带有一股辣味。

雅倩惊诧的看舒锦,道:“公主怎么了?您平时不是最喜欢这个口味的吗?”

和宁公主喜欢这样的口味?舒锦皱眉,依旧笑着,道:“不是,只是今日吃得够多,有些反胃,放着吧,我待会再吃。”

雅倩脸色顿时一变,指着舒锦厉声道:“你不是舒锦!”

绿茵见雅倩突然变脸,不解的问:“怎么了雅倩小姐?”

雅倩冷哼一声,手里的糕点甩下,道:“绿茵,平日里都是你伺候你家公主的,你家公主的习性你多少该知道一点,她根本就不是公主,我说公主喜欢吃这样的糕点,不过是骗你的,你还当真吃了,要是真正的公主,绝对会说,这些糕点并非她所爱。一个人再怎么变,口味是不会变的,你根本就不是公主!”

舒锦放下糕点,微笑不变,道:“仅凭一块糕点便说我不是舒锦,那么你说,我是谁?”

绿茵道:“雅倩小姐,您怎么又说胡话呢,她不是公主又是谁。”

雅倩猛地上前,一把抓住舒锦的手腕,道:“你根本就不是舒锦,你是水仙宫的,你是水仙宫的火印堂主。”她说着,扭头看绿茵,道,“绿茵,你看不出来吗,她根本就不是公主,快去找少轩,把她抓起来。”

舒锦抽手,甩开雅倩的手,道“雅倩,不要再胡闹,便是我脾气再好,也是有个限度的。”

绿茵上前拉住雅倩,道:“雅倩小姐,您不要胡闹了,她就是公主。”

舒锦上前,扶住雅倩的手腕,微笑着道:“雅倩小姐,我送您出去吧。”

“你不是舒锦!”雅倩气得大叫,被舒锦和两个婢女拉着往外走。

舒锦抓住雅倩的手,笑着,低声道:“雅倩,即使全世界都知道我不是公主,那又如何,你能怎么证明呢?唐少轩会相信你吗?皇上会相信你吗?没有人会相信你。”她说着,冷冷的甩开雅倩的手,停下,吩咐一旁的婢女,“送雅倩小姐出去。”

“我会证明的,我会扒开你的假面的。”雅倩狠狠的发誓,被拉出府去。

望着雅倩出门的背影,舒锦冷冷的转身离开。

夜半时分,舒锦被闹了一天,静静的坐窗前,窗外月光下树影斑驳,她举杯,杯中酒一饮而尽,喝得越多,似乎越清醒,她沉沉的,靠软榻上,一角香炉里青烟缭绕,屋子里弥漫一股奇异的香。许是人醉了,许是烟熏了,她双靥泛红,手里的酒杯轻滑落地,她懒懒的闭眼。

梦里,火红的新房,她听见远处一片喜庆之声,又听见有人轻叹一声:锦儿,你会死的。

是谁,谁在说话?

突然,她看见大片的芍药花丛中,一身龙袍的男子怀抱着一个女子,女子眉间含笑,柔情几许,道不尽的温柔多情。她伸手,突然唤一声:锦儿,过来。

心狠狠的一颤,舒锦眉头猛地紧皱,手指咻地紧捏。

突然,那女子被一个公公生生掐住脖子,一旁另一个女子笑得扭曲,咬牙切齿的喊:兰妃,你还是斗不过哀家,你输了,你斗不过哀家。

“母后!”舒锦一声惊叫,猛地跃起,满头大汗,眼中闪烁着不安与茫然,她身旁,南宫少君不知何时出现,静坐在她身旁。

“做恶梦了?”南宫少君柔声问。

舒锦猛地惊醒,抬眼这才发现他,她抬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问:“你怎么来了?”

南宫少君伸手,按住她倒酒的手,道:“你喝醉了。”

舒锦嗤笑一声,推开他的手,一口喝下酒,道:“你又看不见,如何知道我醉没醉。”

南宫少君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的夺过她手里的酒杯,轻轻放下,道:“你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舒锦不再喝酒,静静的坐着,扭头望窗外,眼中是化不开的愁,道:“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好吗?”

南宫少君神色微变,微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梦里,有个人喊我锦儿,有个人为我笑,有个人为我死,那么多人,都喊我公主,我究竟是谁,我突然不明白,我究竟是谁,我开始怀疑,你给的,究竟是幻想,还是真实。”舒锦轻声道,冷风吹来,她发丝微微撩起,苍白的脸上有着说不清的复杂不安。

南宫少君伸手轻轻揽住她的头,将她环在怀中,道:“你是舒锦,都是真实的。”

舒锦道:“梦里的,那些,又是什么呢?”

南宫少君道:“你累了,想太多了。”

舒锦轻笑一声,南宫少君的身上,有一股能令人安静的芳香,如春天里最浓郁的百草,如夏天里最温暖的阳光,他的话他的事,她从来不曾怀疑。

“水仙宫为的,究竟是百姓还是江山?”舒锦突然开口问,眼中一片清澄。

南宫少君抬起的手微微僵了僵,突然笑起来,道:“有什么区别吗?”

“百姓是活的,江山,是死的。”舒锦简单的回答,回答得轻松而单纯。

为百姓,是正义,是公道。为江山,是权势,是野心。

南宫少君轻抿唇,不语,片刻问:“你想要的,是江山,还是百姓?”

他的话在房子中静静的回荡,没有回答,他微微侧耳,怀中人早已不知在何时睡着,没有人回答他。

你想要的,是江山,还是百姓。

可是,她想要什么又与他何干,她不过是他找来的棋子,甚至是报复武器。可是,有一刻,他甚至想着如果她要,他一定会给她。

“果然是醉了。”南宫少君轻笑一声,说不出是自嘲还苦笑,轻轻的为舒锦披上衣服,他转身离开。

窗外树丛中,一只飞鸟惊起,有黑影闪过,远远的跑开。

夜凉如水,唐少轩房间内灯光亮着,望着窗外明月,心情始终无法平静。舒锦,明明是近在咫尺,却有仿佛咫尺天涯,海市蜃楼般,看得见,碰不到。

开始后悔了吗?

为什么后悔?后悔没有抓住她吗?为什么要后悔?她本来不是我要的那个人,哪里来的后悔呢。

可是,这样忐忑不安郁郁的心情,又是为了谁呢?

轻叹一声,唐少轩转身,来到案前,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

“驸马。”

唐少轩抬头,道:“进来。”

一身黑衣的人进门,道:“驸马让属下在公主家附近暗中保护公主,属下却发现一件极不寻常的事情。”

“什么事情?”唐少轩问。

黑衣道:“属下今晚发现,一个一身碧绿的男子经常自由出入公主府上,公主与那男子,似乎也是认识的,而且,似乎与水仙宫也是有关系的。”那人将在舒锦哪里所见的一切一一告诉唐少轩。

听完他的话,唐少轩紧抿了唇不语,眉目间盛满怒意,她离开唐家,便是为了躺在别人怀抱中吗?那个绿衣男子,又是什么人?

黑衣人见唐少轩脸色不大好看,也不敢再多话,却又不得不问,于是轻声道:“驸马,公主似乎知道水仙宫……”

唐少轩半响吐出话来,声音阴沉冰冷:“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黑衣人小心的看一眼唐少轩,小心翼翼的出门。

一晚上,唐少轩再也睡不着,辗转反侧,心里莫名的火大。一直折腾到天明,屋子里写满一个字“静”。

心不能静,人又如何能静。

翌日清晨,早早的,何四来到唐少轩门前,焦急的敲门。唐少轩开门,何四一脸倦容的出现在门前。

“驸马,您可否看见李将军。”何四焦急的问。那日,李慕与唐少轩一同随公主去了便没有回来,他以为李慕是有事情要做没有回家,可是一天了,他急忙派人四处寻找,却毫无下落。

唐少轩不解的问:“李将军不见了?”

何四点头,道:“李将军已经一天两夜没回去了,我实在是担心不过,驸马最后一次与李将军是在哪里相见,你可否还记得?”

唐少轩道:“在公主那里,你是说,李将军与我一同去公主那里后便没有回去?”

何四点头,唐少轩突然似想起什么般,昨夜,探子回报,舒锦与水仙宫似乎有关系,李慕却又是在公主那里不见。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唐少轩心中一惊:“她是谁?”

如果那个人不是舒锦,那么她为何会长得与舒锦如此相像,如果是舒锦,她又如何与水仙宫扯上关系,李慕又会是因何失踪的呢。

何四不解的问唐少轩:“你说什么?”

唐少轩回神,道:“没什么,你等我消息,我去公主那里问问李将军下落,你派人全城搜索,务必找到李将军。”

唐少轩与何四兵分两路,唐少轩带着人往舒锦府上走去,雅倩远远的见唐少轩带这么多人往舒锦府上走去,于是也跑出来,要跟着前去。

“少轩,我随你们一同去。”雅倩说着跑上前,只要能与舒锦见面,她便能拆穿她的假面。

唐少轩道:“你留着吧。”他说着,不由分说带着人离开。

雅倩提裙悄悄跟在唐少轩队伍后面,随着队伍跑进舒锦府上。

舒锦府上,下人早早的起来正打扫院子,唐少轩带着众人突然闯进来,婢女们机灵的相顾一眼,有人去喊舒锦,有人走小路消失不见。

舒锦正梳头,绿茵早早的打了水过来,趁着婢女们没来,绿茵勤快的上前要为舒锦梳头。

“公主,我为您梳头吧。”绿茵说着上前,伸手要为舒锦挽发。

舒锦心中一惊,慌忙起身要阻止绿茵:“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