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下嫁公主不如妾: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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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为何要见

“少轩,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过得可好?这是我为你最新做的茶,你试试,你喜欢梅,我在里面放了梅露。”雅倩端起茶笑着看唐少轩。

唐少轩并不去接茶杯,从一旁拿起一个茶杯,倒一杯清水,看着杯里荡起的水纹,道:“我从来不喜欢梅,你知道。只因为你喜欢,你要求,我必须也喜欢。”

雅倩脸色微变,放下杯子,依旧笑道:“少轩,我不懂你的意思。”

唐少轩抬头,看雅倩的眼里有些痛,道:“雅倩,我真的累了。我不想成为你手里的木偶。我不是。”

雅倩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我从来没有逼你,如果你不想娶我,就直说,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

唐少轩道:“做妾的事,我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

雅倩猛地起身,眉目间满是怒意,道:“为什么,连一个妾的身份,你都不愿意给我?你娶舒锦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好好考虑呢!”

“我和她,错过太多……”唐少轩痛苦的道,他和她,错过太多,连回去的余地,也变得那么狭窄。

“唐少轩!”雅倩突然扑过去,袖子扫了茶杯,水浸湿了袖子,她全然不顾,死死的抓紧唐少轩的肩膀,道,“你还想着她吗?从开始你们就错过了,回不到过去,她的心,在你身上早已死了,早就冷了。我才是那个一直爱着你守着你的人啊!”

唐少轩抽看来她的手,起身道:“雅倩,你嫁给我,不会幸福。我的心很小,一旦装进了一个人,就再也没有位置。”

雅倩突然笑起来,笑出了泪,她抬头看他,道:“那时候,你也是这样说,你说,你永远不会接受她,什么时候,为什么,你的心里就藏着一个她了?”

唐少轩道:“感情的事,并不是说谁先遇见谁,谁就会得到谁,对你,我是如此,对她,她是如此。”

她与他青梅竹马,可是并不是最后他就会属于她。她与他半路夫妻,奉旨成婚,可是到最后,她却未必属于他。

雅倩哭着笑着,道:“唐少轩,你可以为她改变,为什么就不可以为我改变?不管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我只要你是属于我的,不要忘了你与我的约定,你是必须娶我的!”

唐少轩微微垂眼,转身走开。身后雅倩哭着,眼神突然变得阴冷,狠狠的咬牙,手里的袖子狠狠紧捏。

只要,舒锦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的心,总会回到我身上的吧!

唐少轩回到唐家,不自觉的走到舒锦院子前,望着紧闭的门,终于抬脚进门,这些日子,她过得好吗?

来到门前,他敲门:“公主。”

屋内传来绿茵的声音:“公主睡了。”

唐少轩顿了顿,道:“好,那我改日再来。”他说着,转身离开。

屋内,绿茵不解的看舒锦,她正低头专心绣着她的鸳鸯。绿茵过去,道:“少爷难得来一趟,为什么不见呢?”

舒锦漫不经心道:“为什么要见呢?”

他将要娶别的女人,却连碰都不曾碰她一下,亦从未关心过她。为什么要见?相见不如相忘。

唐少轩纳妾前一晚,舒锦将绣好的鸳鸯让绿茵替她送过去,收到绿茵递过来的鸳鸯,唐少轩脸色铁青难看。舒锦这样做,大方得令他沉闷。

大红满天,纳妾当日,唐夫人将排场布置得一点也不逊于迎娶正室。雅倩脸上满是笑容,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样的婚姻,究竟是否幸福的。

李慕坐马车内,远远的望着张灯结彩的驸马府,何四送过礼物走过来,轻声道:“将军,不进去看看吗?”

李慕放下车帘,道:“够了,走吧。”

马车缓缓走开,远远的,另一辆马车走过来,碧绿的车身,赶车的是一个孩童,车身后跟着大队的人马拿着贺礼过来。管家见状,以为是什么大官,于是慌慌忙忙的走下来迎接。

车帘打开,南宫少君微笑的脸出现,管家愣住,不认识南宫少君。南宫少君下车,一旁的孩童走过去,吆喝一声。

“愣着做什么,将军来贺,还不快迎进去。”

管家顿了顿,只听对方说是将军,带了这么多贺礼来,也管不了什么,迎着人进去。南宫少君听着四周的喧闹声,似乎很是热闹。可是,他想听的那个声音,却没有。

“告诉你家主人,南宫少君来访。”南宫少君嘴角噙一抹浅笑。

热闹的大堂立即一片沉寂,南宫少君?水仙宫宫主,虽然被朝廷招安了,可是人们对他,依旧是满是抵触。

百姓眼中,他是反贼。

可是,朝廷里,他是将军。

满堂的人望着南宫少君低头窃窃私语。唐老爷急急忙忙的赶出来,今天是唐少轩与雅倩的大好日子,怎么突然跑出个南宫少君来闹事呢。

“老夫有失远迎啊……”唐老爷呵呵笑着走出来,当目光落在南宫少君的脸上时,他震住,一脸的不信,旋即又满是惊喜与怀疑。

“少君?”他迟疑着喊。当年落下山崖的雅少君?这个人,真的是他?他还活着?

南宫少君听出唐老爷的声音,微笑着上前一步行礼,道:“少君见过伯父。”

唐老爷不知是敌是友,只当是故人重逢,惊喜的上前一把抱住南宫少君:“少君?真的是你,少君?”

南宫少君浅笑着,毫无焦距的眼变得深沉,阴沉,诡诈。嘴角的笑也变得诡异。

唐少轩得知南宫少君来了,来到大堂,不知南宫少君前来,究竟是要玩什么把戏。

“你来做什么?”唐少轩语气低沉,并不见友好。

南宫少君呵呵笑着,道:“妹妹出嫁,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缺席,你说是吗?”

唐少轩脸色微变,南宫少君是雅倩的哥哥,这个时候前来认亲,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南宫少君转身向唐老爷问好:“伯父,这些年来,你们可好?”

唐老爷满心欢喜,呵呵笑着:“好,都好的很呢,少君,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现在才来……你的眼睛怎么了?”唐老爷停下,惊讶的看他的眼睛,问。

南宫少轩淡淡道:“没事,只是被人算计了。”

唐老爷心疼道:“辛苦你了,这些年来,你在外面受苦了。”

唐老爷带着南宫少君去屋内坐下长谈,唐少轩脸色却不见好,一直以来他怀疑南宫少君是假意被招降,却是想要以另一种方式发动兵变。他曾劝皇上不要招降,可是皇上却答应招降。

虽然他的兵权在朝廷,可是他所带领的水月宫是民间兵团,没有受过良好的培育,那些框框条条的规矩,根本束缚不了他们。

雅倩得知南宫少君带了贺礼前来,满心欢喜,南宫少君现在是朝廷的将军,她也算多了个靠山。

纳妾仪式将开始,舒锦并没出现,在院子里扫着落叶,绿茵静静的跟在身后,唐夫人派来丫鬟,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其出席,舒锦一动不动,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公主,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绿茵忍不住道,“即使您不想见少爷,可是,您终究是要见他的。”

舒锦低头扫着地,淡淡道:“时候没到,我讨厌喧闹。绿茵,去替我准备衣裳吧,我呆会就来。”

绿茵转身离开去准备衣裳。

绿茵离开,舒锦手里的动作停下,心空空的,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愤怒。突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如果你想要离开,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舒锦心中一惊,扭头,南宫少君平静的脸出现在面前,一身华白,飘若谪仙,一如那日在画林里看见的般。

舒锦后退,警惕的看他:“你是怎么进来的?”

南宫少君并不回答她的话,道:“这个地方,你还想呆下去吗?”

舒锦撇开头,冷冷的道:“我的事,与你无关。”

“如果我说有关呢?”南宫少君说着,上前一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愿意被招降吗?”

舒锦抿唇不语,不愿意去听。

“我想要见到你,我想要带你离开,我想要听见你笑,我想要知道你很快乐。”南宫少君道,“我想要得到你。”

“住口!”舒锦打断他的话,扭头看他,道,“你对我了解多少,你又知道我想要什么?对不起,我是唐少轩的妻子,公子请自重。”

南宫少君脸上浮现一抹痛苦的讥笑,似讽刺她,又似自嘲。

“唐少轩的妻子?舒锦,这样的名分你从来不觉得累吗?”

累?舒锦一阵恍神,说不累,那是骗人的。可是,即使累得再也刚不下去,她始终要一个人撑下去,撑着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撑着那一份虚伪的伪装。

“累也好,苦也罢,你与我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舒锦说着,转身走进屋去。转身关门,南宫少君一脸落寞的站在风中,没有焦距的眼睛望着虚幻的空中,她微微低头,关上门,割断视线。

唐少轩将与雅倩拜堂,舒锦一身素白,火红的芍药花在衣袖裙摆上热烈而灿烂的绽放,告诉自己,她可以放得开,可以不去计较。可是,望着拜堂的两人,心却微微刺痛,她垂下眼帘,眼中是化不开的痛。

南宫少君远远的站人群中,听着热闹的喧嚣,仿佛置身事外,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他的心里,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想看见的,也只有那个人。

“一拜天地……”

唐少轩脸上毫无成亲的欢喜,弯腰的瞬间,目光却落在舒锦身上,脸上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

唐夫人一脸喜色,在主婚人一声“礼成”落下,雅倩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给唐老爷南宫少君敬茶,最终落到舒锦面前。

她是妾,必须要向舒锦敬茶。端着茶,雅倩被扶到舒锦面前,跪下,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

舒锦,你终究是输了。

“公主请喝茶。”雅倩轻声唤着。

舒锦抬眼看她,微微抬眼看唐少轩,目光与他相触,她淡淡缩回目光。伸手去接雅倩的茶,在她的手伸到她茶杯的时候,雅倩手指间多了一根针,狠狠的扎在舒锦手指上。

“啊!”舒锦一惊,缩回手,手指被扎出了血来。

“哐当!”茶泼了雅倩一身,她惊叫一声,继而满是委屈。

“是妹妹没递好,对不起,对不起。”雅倩连连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