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夺九皇弟心头之爱。”摩挲着指尖的玉扳指,风陵和语气淡淡。
“咱们弟兄,这么生分做什么。五哥身体不适,做弟弟的自然要竭心尽力。一个翡翠玉枕头算什么,哥哥若要是喜欢,便是父皇赐我的那座玉雕锦阳城也不值一提。”
风陵和淡道:“九皇弟说话三分真,七分假,我可不敢要你的东西。”依旧是清淡如水的乌眉灵目,语气却忒凉薄。
风陵恭面色一僵:“五哥说得哪里话,弟弟怎敢与您玩笑。”生怕五皇兄不信任自己,风陵恭只差没有拍着胸脯下保证了。
话音一落,他身后那个一脸傲气的青年眼皮子一跳,忽然觉着自家殿下好像说了句了不得的话。
那青年刚要为风陵恭圆过话题--
没想到,百无聊赖,一直拨弄着桃花瓷碟里桂花糖糕的风陵和却忽的温和一笑。
那一笑,端的是春风化雪,润物无声。
还不等风陵恭一行人反应过来,风陵和抚掌笑道:“九皇弟果然恭让谦和,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要把父皇赐的那座玉雕锦阳城送给为兄,为兄却之不恭,只好受了。”
“啊……五哥……”我没说要送你玉雕锦阳城啊……风陵恭被五哥这么一句话,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想要反口。
可惜,风陵和根本不给他反口机会,头都不回,解下身上系着多彩锦鲤福丝绦的芙蓉玉佩。径自往边上洗砚的方向一抛,淡道:“去九皇子府上去取那座锦阳城来。”
“五哥,等等……”风陵恭脸都黑了。
风陵和左拳一锤右掌,清美俊秀的脸上忽然绽出了一个极柔和的笑容,“瞧我糊涂了,只有我的玉佩,怎么能在九弟的府上去取那玉雕锦阳城……”
语毕,他纤白柔和的手指轻轻抵住了嫣润的唇瓣,眼底是诉说不出的柔和清雅。
笑着一挥手,风陵和示意侍卫们给风陵恭看座,却接着说了一句让风陵恭恨不得咬掉舌头的话。
他说:“多亏九弟提醒我,你府上的规矩多。单一个洗砚,怎么能在你府上来去自如。恐怕还是得由俞老先生又或者是叶先生陪着洗砚回去一趟,才取的出玉雕锦阳城吧。”
风陵和轻描淡写,手中的茶盏,粼粼水色映照在他脱俗的俊容,更衬得他目射寒星肤似白雪,说不得的谪仙模样。
不得不说,风陵和果真有让刘茧死心塌地的颜色。
他远看,似姑射仙人,光风霁月,令人见一眼都觉唐突。近观又似皇都烟柳,小雨酥润,说不得的珊珊可爱。
这么漂亮的青年,却是忒是任性--说风是雨,半点亏都不愿意吃。
风陵恭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被人拿话逼到了这地步--周围又这么多人看着--他若不反口,十五岁那年因治水得了奇功、父皇赏赐他的那座玉雕锦阳城,明儿个就要易主他人了--所易之主,还是他这辈子最瞧不起的五皇兄风陵和。
可……这时候让他反口,也是难事儿--这里这么多侍卫,人多口杂,还有那个深浅莫测的曹先生……反口事小,往后传扬出去,不得叫天下人嘲笑他风陵恭连个废物似的皇兄都不如。再往后,若是被父皇知道了,还不得对他失望透顶。
两相比较,犹豫不下。
这时,风陵恭身后那个一脸傲气的青年男子上前一步,鼻孔都快翘到了天上,声音也冷冰冰地,没啥诚意打断了他的思虑。
青年道:“不就是一座玉雕锦阳城,好叫和王殿下知道九殿下盼您高兴的谦恭之心。”
他这么一说,风陵恭顿觉不妙,一双眼睛又恨又恼,钩子似地扎到了青年身上。
青年竟然无视了,只淡道:“殿下,属下愿与洗砚去取玉雕锦阳城,还请主子给个信物,您说可好?”
话音一落,风陵恭心里咯噔一声,恨不得一巴掌抽在青年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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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更的少了点,明日来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