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三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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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泪湿襟(3)

她甚至冲过去,抓住了五小姐的手腕,“五妹,别冲动,先让爹去跟何府交涉!或许你和四妹都不用嫁呢?”

五小姐笑笑,推开了莫梓旭的手,“三嫂如此聪明的人,今儿怎么这般糊涂?也是,关心则乱,三嫂你听,外面的迎亲队伍还在,何府丢不起这个脸,就算是抬着个尸首,也要抬回去一个祁家的女儿。三嫂,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就让我去吧。”

莫梓旭的眼圈红了,心里酸酸的,疼痛哽着心口,吐不出、咽不下,有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她在忍着,强忍着……

四小姐也早已停止了哭泣,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脸颊,站起身来,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妹妹。

五小姐笑得淡然,她推开了众人,“吉时耽误不得,给我打扮更衣吧,穿戴完毕,我就去给爹娘拜别。”

莫梓旭再也忍不住,跑出了房间,悄悄地来到院落一角,默默泪流不止。

身后传来了清浅的脚步声,她以为是柳儿,便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哭着:五小姐是个好人、聪明人,又是府里最漂亮的小姐,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这个事如果让祁老爷知道,肯定是一百个同意!

莫梓旭越想越难过,竟抽噎不止。

似乎有只温暖的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她下意识地回头,却通过泪眼,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是个男子,眨掉了眼里的泪,才瞬间看清明,这人竟是祁连琛。

显然,祁连琛被她满脸眼泪的模样吓了一跳,他抬起手,抹去了她眼角的一滴泪,但很快地,又有几滴流了下来,她哭得凶,却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莫梓旭的样子本就娇弱,现在这个无声哭泣的样子,越发让人看得心疼。

祁连琛动了动喉结,才发出了一个声音,“你……”

莫梓旭很想挤出一个笑,可嘴角才僵硬地扬起,眼泪便流入嘴角,那丝丝咸意又激起了心口的伤感,那笑容再也无法挤出,而且,见了面前之人,就像是见了亲人,在她还没有意识之前,已将额头抵向他的胸前。

她的手,没有碰触着他的身子;她的身体,也离他数寸之余。只是额头抵着他的心口,让她的眼泪,点点滴滴地浸湿了他的衣衫。

胸口慢慢渗透的凉意,让祁连琛没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地环住她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再无别的逾越之举。

二人默默地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大概久到五小姐打扮完毕,盖上了红盖头,出了房门。

周遭像是没有了别人,他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或是苦痛中。

殊不知,在不远处的东厢房门口,站着两个女人,早已盯着他们有些时候,一个死死地绞着手帕,另一个则狠狠地咬着下唇。

终于,那个绞着手帕的,轻声笑道,“真想不到,三弟和三弟妹夫妻情深,竹儿,你说,若是三弟妹有了喜,你嫁入我们祁家的日子,大概就有的等了。”

咬着下唇的女子,也就是竹儿,终于停止自虐,“上一次出游后,大夫人曾与奴婢说,三少奶奶是福星,自会给三少爷添一太孙,只不过她也不会无休止地等下去,她已向奴婢承诺,如果三少奶奶五个月后,肚子还没有动静,就让三少爷娶奴婢进门。大夫人那里自然没什么阻碍,只是三少爷那里,说不清他是怎么想的,几次大夫人要求让奴婢进门,他都不许,还希望二少奶奶帮奴婢在三少爷面前美言几句,毕竟,你们是一起长大的情意,与别人自是不同。”

那个与祈三少爷有青梅竹马之谊的二少奶奶,也不再绞着她那已被揉皱了的丝帕,只是看似恬静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五个月?照他们现在的样子看,别说五个月,恐怕两三个月,那肚子就有动静了!”

竹儿一听,也有些慌,事情似乎跟她所判断的有所不同,她确实是第一次看见祈三少爷在公众场合与女人相拥。

“二少奶奶,那奴婢的终身大事该怎么办?”

秦雅韵收回了胶着在不远处那对男女身上的视线,抚着已隆起的肚子,撩开帘进了房,竹儿紧跟其后,就见秦雅韵从梳妆柜的最下面,拿出了一个上了锁的精致锦盒,用自己心口处悬挂着的钥匙,将锦盒打开。

锦盒中并无什么稀罕物,不过是躺着一对还算雅致的耳环,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秦雅韵将那纸拿出来后,又把锦盒重新锁好,而后将那张纸放在了竹儿的掌中。

“知道为什么我嫁给连城两年,都一直没有怀上孩子么?”

竹儿心里有几分怀疑,可是她没有吭声,只是摇了下头。

秦雅韵拍了拍她手上的纸张,“就是因为这个。”

竹儿顿时明白了,惊呼一声,“避孕汤药?可是,奴婢只是想要成为三少爷的人,却不是想要害了三少奶奶。”

秦雅韵呵呵地低声笑了,她在外人眼里,是云淡风气的,什么事都不在乎的大家闺秀,害人的事,她可是不“做”的,所以,她虽给了竹儿那张纸,却早已想好了别的说辞,“这不是一般地避孕药物,而是一种补药,兼有避孕之用。”

竹儿半信半疑,却也觉得,二少奶奶真是摇身一变成了个害人的狠心女人,似乎也是落差太大,所以,她还是倾向于相信二少奶奶的话。

秦雅韵继续解释道,“这药无色,偶有丝丝甘甜,其实是当年家父帮我求来的方子,是强身健体之用,那时我刚嫁给连城,身子弱,怕是如果当时就怀孕,会因为气血太虚,而养不好胎,所以才一直服药。如今你看你家那三少奶奶,她那娇弱的样子,恐怕还不如我当年,所以,她服了我这个药,那必是对大家都好,一来,你嫁入我祁家的事解决了,另一来,等你过门后,给她停了药,那时她的身子也好些了,有了孕,胎儿保住的机会也更大些,岂不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