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旭忍着嘴角抽搐,听见他闷闷地说,“小旭,让为夫再亲一亲吧,刚刚真的意犹未尽……”
无力地把视线别想一边,莫梓旭用力地推开他的头,因为这一动作,不由又让她喘了两声,她不敢再剧烈动作,缓了口气才道,“别闹了,妾身真的身体不舒服。”
看出她不是作假,而刚刚的昏厥应该也不是他吻她所致,祁连琛收回了手臂,难得一脸认真地问她,“到底怎么了?明儿让葛郎中来瞧瞧吧。”
莫梓旭想了想,还是点了下头,“也好,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反正这三天来,时不时这样,少气无力,刚刚动作大了点,所以才会晕过去。”
“三天来……”他的目光清浅地落在这三天来,每晚必点的熏香上,可是,如果说真是这香的问题,为何他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
正牌少奶奶流产一事,毕竟不比普通姨太太。
由于昨日秦雅韵流产,血房不能进人,所以府里的主子们便没有去探视,只派了丫鬟们去问候,可第二日,血房之邪气已褪,府里从老到小的主子们,便陆续地亲自前往秦雅韵的房里探望。
男性则在外房与祁连城问候,女性可入了卧房和秦雅韵见面安抚。
府里各房几乎都是成对成对地探望,祈老爷和大夫人一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一并,莫梓旭自然是跟着祁连琛一并。
话说,当莫梓旭和祁连琛到了二少爷的院落时,大少爷夫妇刚刚走,四人在院落口碰到,莫梓旭点了头,算是招呼。
大少奶奶走上来,握住她的手叮嘱道,“可别在你二嫂面前提老二,原来啊,这孩子当真是被老二一巴掌给打死的!哎呦呦,造孽了。梓旭啊,我先走,你过去吧,啊。”
莫梓旭应了声,而后回头看了看祁连琛,后者对她弯唇一笑,那样子,似乎对于大少奶奶刚刚所言,完全无动于衷似的。
不仅如此,他还伸出手臂,搭上了她的腰,拥着她一并往前走。
自从昨夜圆房未遂之后,他们之间的感觉似乎变了些,可如果悉数,也没有太多的行为举止上的变化,只不过彼此间眼神碰触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躲闪,而如果她卯足劲地与他对视的话,则会发现,那个躲闪的人,变成了他。
二人相携入了房,祁连城正坐在外间,以手支着头,一脸颓废的样子,而卧房里,秦雅韵似乎并不知道有了新的客人到,正嘤嘤哭着,时不时地哭诉两句。
“就算有千错万错,好歹也忍了,等着孩子出世,你怎样打我罚我都可以,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
这句话,所有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祁二少爷觉得很没有脸面,干脆地双掌盖住了脸,埋首长叹。
祁连琛默默地坐在了自家二哥的身边,不说话,也不安慰,就只是那样安静地坐着。
莫梓旭知道这是他们兄弟间交流的方式,她没多过问,自己撩开卧房的帘,走了进去。
瞧见她来了,芷儿忙杵杵秦雅韵的胳膊,秦雅韵本来是卧倒在床上哭着的,见莫梓旭来了,才挣扎着要坐起。
莫梓旭走上去,“可别起来了,二嫂快好生躺着吧,都说这流产后的女人,也是要好生调养的,就像坐个小月子那般,二嫂年轻,来日方长,可别再难过了。”
正说着,芷儿端来了一杯热茶,莫梓旭接过后,忽而蹙眉,心里一惊道,“为何……为何房里有麝香的味道?”
“麝香?”
秦雅韵主仆异口同声,二人面面相觑,皆摇了摇头,那秦雅韵知道事情蹊跷,忙道,“麝香是何物?三弟妹可熟悉这物的味道?”
熟悉,莫梓旭当然熟悉。
前世的办公室里,她有个有狐臭的朋友,就买的麝香味的香水,这气味天天闻,虽然没有麝香成分,可用化学品调剂出来的味道却如出一辙。
如今这一世,显然这个身体的五感都是极为敏锐的,嗅觉也不例外,而这个时代应该没有那么先进的化学调配水平,那必是真的麝香了!
莫梓旭放下了茶碗,四处看了看,目光最后落在秦雅韵床头地面上,被床脚压着的一条染了些许黄褐色之物的丝帕,莫梓旭指了指,“那丝帕是谁的?”
芷儿一瞧,忙道,“那是奴婢的,昨儿早上,我家主子喝的最后一剂安胎药的药汁,因为我家主子突然腹痛,那药汁不小心洒了,奴婢忙着用丝帕沾去药汁,当时忙着照顾,就没有顾上把这丝帕给收走,后来也只是记得换了床单,竟忘了还有丝帕这事,怕是那时慌乱中,掉在地上的吧。”
莫梓旭点了点头,“拿来我瞧瞧。”
芷儿依言,捡了丝帕递过去,莫梓旭拿起一嗅,果然是麝香的味道,据说一块喷有麝香的手帕的味道可以持续40年,如今这丝帕麝香味道虽不浓烈,但是却千真万确是麝香了。
她不由蹙起眉,看来,这次的流产事件,并非是她们所说的,被二少爷一个巴掌给打掉的,孕中期是最安全的时候,一巴掌就打流产,难免有点牵强,可如今嗅到了这个东西,事情便不难解释了。
她举了丝帕,“芷儿你说,这是沾了药汁的丝帕,那之前二嫂的那些安胎药的药渣,可都丢掉了?”看见她们主仆二人都怔怔的,莫梓旭只能解释道,“药汁里可能有麝香,误服麝香是容易让孕妇流产的,除非,这丝帕上的麝香不是药汁里的,而是芷儿你自己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