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我说梓旭,可别不放在心上,虽说这男人三妻四妾地很正常,就算是收了柳儿,这也只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他和雅韵就不同,那可是叔嫂,会怀了咱们府的名声!”
莫梓旭眨了眨眼,对于大夫人提起柳儿的名字,有刹那地不解,她也没有深想,只以为是大少奶奶的比喻不当。
说真的,太过八卦的话题,她不是很喜欢搀和,不像俞婉这般乐此不疲,其实,就算祁连琛真的和秦雅韵怎样怎样,那也只是情在不能醒,再说了,这大少奶奶倒真的不会社交技巧,怎么可以这样在她面前大说特说她男人的坏话?
“大嫂,我知道你关心我,可这事……我也掌控不了啊。我不求别的,只要他能每个晚上回来,就够了。至于二嫂那边,我觉得二嫂挺明理的,大家都懂分寸。”
大少奶奶嗤笑了声,“三弟妹可真乐观,成,我这倒成了枉做小人了。最后提醒你一句吧,之前三弟和芷儿说话的时候,青儿无意中听到了句‘子时’在‘凉亭’什么的,别怪姐姐没提醒你,晚上可真要注意了,身边是不是还有这个人!”
说完,她看似闲闲地拿丝帕扇了扇面颊,“走吧,青儿,说了这半天话,好像有点饿了,回去吃点凉果垫垫。梓旭啊,赶明儿再来找你。”
“大嫂慢走。”
送走了那多舌妇,莫梓旭靠在门框上,望着大少奶奶离去的背影,莫名发了呆。
柳儿凑过来,关切地问,“小姐,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那晚上……咱们去吗?”
莫梓旭不解地回头,“去哪儿?”
柳儿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去……去凉亭,等……等着……”
“等着捉奸?”莫梓旭截断了柳儿的话,面色微冷。
柳儿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丫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莫梓旭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她知道,自家小姐生气了,虽然,小姐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这种虽然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却气势逼人的模样,是她从没见过的,有些不怒而威的压迫感,她不敢再多言。
见她知道自己有错,莫梓旭这才心平气和地说,“我是新过门的媳妇,如果才过门两天就被发现自己的夫婿与嫂子有染,你说,最丢人的是谁?”
柳儿垂下头,“是奴婢……奴婢想得不够充分。”
莫梓旭轻叹一声,“我也不是怪你,这问题牵扯太大,不光是我们房,还有二哥二嫂那里,先不说这些是不是大嫂地故弄玄虚,就算万一是真的,如果被抓到了,二嫂的颜面何存?我甚至不知道,她会遭受怎样的惩罚?柳儿,害了别人,有时自己未必会开心,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我们何必去做?”
柳儿从没想过,自己跟随了十几年的小姐,会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在她的心里,小姐一直是凡事跟着感觉走,一切由情感操纵的人。
“奴婢明白了,咱们什么都不做!”
莫梓旭轻轻勾了下唇,“倒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啊?”
无视柳儿的诧异,莫梓旭轻轻地摩挲着下巴,“今晚,看来有必要把相公留在床上啊!”
莫梓旭所想,并无道理,因为,既然这条消息是大少奶奶卖给她的,那么,就算她晚上不去凉亭那里候着,难保大少奶奶也不去,而且,那个女人唯恐天下不乱的,谁知道到时会不会再伙上几个夫人之类的?
唯一的法子,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地拖住要幽会中的一个,这样,就算在“作案现场”看见了另一个,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在幽会。
而二少奶奶那边是不能去劝说的,因为如果是诬陷的话,她也会有理说不清,白白得罪了人,所以,只能在祁连琛的身上动手。
当天下午,祁连琛回来了,在祁家大院里无所事事地晃悠了两圈。
这让莫梓旭不由相信,大少奶奶的话,已有七八分真。
她不了解自己的夫婿,不知道什么办法能留他在房里,不得已,只能想了最下三滥的招。
晚膳过后,祁连琛被大夫人软硬兼施地给催回了他自己的喜房里,自己的新婚娘子已经回了来,规规矩矩地坐在案前,瞧着他进来,对他含羞带怯地腼腆一笑。
“相公,你来了,瞧着妾身为你准备了些什么?”
祁连琛似乎是怔了怔,整个府里的人都说她失魂症,可瞧着真是一点都不像,也是,失魂症又不是失心疯?就算忘记过去,那也是个正常人。
他往着莫梓旭示意的方向看了看,就见不远处案桌上摆放着一壶小酒,还有一盘再简单不过的下酒小菜老醋花生米。他不由乐了,又是那种嬉皮笑脸的模样,搓着手,一颠一颠地走过来,“娘子真是善解为夫心意,嗯,一闻这味道,就知道是上好的女儿红!”
莫梓旭亲自斟满两杯,欲迎还羞地说道,“相公不是说,那日都未及和臣妾行交杯酒,今儿既然相公不用去赌坊‘辛苦’,不如,就把这未完成的仪式,给圆了吧。”
“好好,好!”
祁连琛连声答应,答应地那么快,莫梓旭怀疑他压根都没听完她在说什么,就很着急地冲过来,夺过莫梓旭手里的一个杯子,好像那酒才是他的娘子。
“相公,交杯。”
“交杯?啊,当然、当然!交杯!”
祁连琛扯过她的手腕,从她的臂弯处将自己的胳膊伸过,在她还没有将酒杯放在唇边的时候,他已经一杯酒下了肚,连连啧嘴,“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