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娘亲曾说,女人一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自己的丈夫可以对她不离不弃,对于莫梓旭,他绝对可以做得到,而且做得更多,那么,她还想让他怎样呢?
混混沌沌地走,当驻足停下的时候,人已经停在了大少爷的院落门前。他看了看里面亮着灯的西厢房,不由失笑:没有刻意地想过来,大概,这就是自己心底的心声吧,既然来了,一些本来在十年前就该说清楚的话,今天正好一次说个清楚。
敲响了西厢房的门,开门的是竹儿的贴身侍婢阿萱,阿萱一见是三少爷,诧异地都忘了行礼,祁连琛也不介意,只是短短地问了声,“大少爷呢?”
阿萱指了指厢房里,可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闪身挡在门口,“三少爷,我们家少爷……”
祁连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冷漠地盯着阿萱,阿萱被那眼神看得心虚,不由地退开了身体。
进了房,正看见竹儿匆匆忙忙地从里间出来,一见祁连琛,不由错愕。
这算是她给大少爷做妾之后,第一次与祁连琛碰面,恍如隔世,一种复杂的心绪涌来,让她竟不觉地红了眼眶。
恨吗?
是,她恨他,可是,无法磨灭的仇恨,也是因为她曾经对他的刻骨铭心的爱。
再相见,物是人非,竹儿收敛了情绪,谦恭得体道,“这么晚了,三少爷来找相公么?”
嫂子和弟妹的卧房是不便进的,祁连琛只透过帘子往里面看了看,“大哥还没睡吧。”不然,也不会亮了灯。
“他……”
“我有话跟大哥说,如果他已经睡了,麻烦把他叫醒。”
竹儿拢起了眉,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里间传来了大少爷的声音,“三弟么?稀客啊,居然这么晚地来找为兄,竹儿,给爷更衣。”
竹儿闻言,忙着进了卧房,不多时,就见祁连宣推着轮椅出来了。
祁连琛闻声望去,惊然发现,大少爷的脸上,竟有块淤青,他心里一愕,继而有些哭笑不得:那可是小旭的杰作?
一想到大少爷意图侵犯莫梓旭是事实,祁连琛不由火上心头,他悄悄地握紧了衣袖中的拳头,这股火气,完全超过他的意料,更甚于下午时分,初见莫梓旭的衣袖被人扯去时的恼怒。
原来,想象的东西,更能够撩拨人的情绪。
祁连琛定定地看着大少爷脸颊处的淤青,语气清冷地问,“大哥的脸……可是遇了袭?”
“呵呵……”大少爷竟然低声笑了,“这个啊,是我不小心磕到了桌角,因为怕爹看见又数落什么,所以晚膳就没有过去。”
“哦”祁连琛仍是面无表情,“那大哥可要小心了,你一介‘伤残’人士,如果需要多些丫鬟随身伺候,做弟弟的,可以向爹请示。”
竹儿一听,不由怔忡,记忆中,三少爷可从来没有向父母兄长们说过这样伤人的话语。
大少爷也看出来者不善,只不过伪装已成为本能,他依旧笑得随和,“三弟来,不会只是为了要帮为兄多找几个丫鬟吧。”
祁连琛勾了勾唇,没有笑意地笑了笑,“有些十一年前的老话,突然想起来,想跟大哥叙叙,你看,要不要让闲杂人等暂时回避?”
大少爷的面具有些皲裂,他一抬手,将竹儿和阿萱打发了,房间里只剩下这对兄弟二人。
“十一年前,你想说什么?”
祁连琛没有说话,慢悠悠地站起,踱步到大少爷的身后,冷不防地扯下了他的右肩头的衣服。
“撕拉。”
伴随着布帛扯烂的声音,大少爷一个转身,情急之下,竟差点站起,好在他反应地快,瞬间又端坐如常,一脸气愤道,“三弟,你这是做什么?”
祁连琛看着他右肩头,果然有两排清楚已结疤的紫色齿痕,一时间,他只觉脑中空白一片,险些就将对面的男人给推倒在地,一通猛打,到底……到底是怎样的近距离接触,才会让小旭在大哥的肩头咬下那样的痕迹?
他觉得心痛,懊恼,原来,自己近半年对她的不闻不问,竟让她遭遇了自己无法想象的事情,难怪,她之前的质问,是那样地愤愤,且带着丝丝绝望。……原来,他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相公!
闭了闭眼睛,祁连琛平缓出声,“大哥的肩头……”
祁连琛话未说完,大少爷就变了脸色,他自然知道自己肩头有什么,而这个痕迹,大少奶奶未曾见过,因为他没有碰过那个女人,而竹儿见了,他则回答是被大少奶奶所咬……可如今祁连琛准确地扯下他肩头的布料,露出那齿痕,莫非……
大少爷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暴露的,思来想去,以为是下午时分,莫梓旭脱下他衣服的时候看到的,虽然,他现在也记不得,那时到底有没有被她褪去内衫,但不管怎样,这个该死的齿痕,让那个早就在他身上留下罪证的女人,发现了自己!
“三弟,你来,不会就是要看我的肩头吧,云雨之事,女子兴奋时难免失态,难道说,你和三弟妹的房事不合,要来向我这个瘸子讨教么?三弟,你的能耐未免也太差了!”
当一个男人被质疑男性能力的时候,相信没有谁还能沉得住气,祁连琛闻言,也不由反唇相讥,“真看不出,大哥养‘精’蓄锐了这么些年,终于可以重拾男人信心了,果然不同一般,连我看了看大哥的肩头,都可以被大哥引出这种想象来,怎么,难道是竹儿一个姨太太还不够伺候吗,那可好,做弟弟的可以去向爹申请给大哥配几个服侍丫鬟的同时,再给大哥配两个通房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