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无边的恐惧席卷她的全身。
“钟氏,你对我不敬,我可是会拿去你腹中胎儿的!”
就在二夫人全身僵直的时候,她的手却自动自发地摸上了小腹,那是一种母性的力量,让她要抛开一起地护住自己的孩子,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猛地大叫一声,转了身,“我不许!”
“叫什么!你怎么了?”说话的,是被吵到的祈老爷。
祈老爷翻身坐起,往二夫人方向看去,可是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借着窗外月色,窗口立着的两个清晰的披发人影。祈老太爷,和他的亲弟弟祈二老爷!
“哈哈哈……”是祈老太爷诡异的笑声。“老大,害人终害己,事到如今,你还不死醒悟么?”
“呵呵呵……”祈二老爷也跟着笑了起来,“大哥,你害了我性命,我不怪你,如果你对不住我的孩儿,那么我就要夺去你的孩儿!”
“哈哈哈……”
“呵呵呵……”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笑声,两个鬼影飘然而去,直至消失不见。
祈老爷吓得满头大汗,早已软在床边,他哪里还顾得上二夫人?
好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喘息地说道,“水,给我也倒一杯水,快!”
屋里没有一丝回应。
祈老爷不耐地往二夫人站着的方向望了一眼,见她还呆呆地杵在那里,不由一阵心烦,“让你倒杯水,听不见啊!”
回答他的,是“砰”地一声,二夫人直直地倒在地上。
这一下,祈老爷怕了,扬起声音,“来人,快来人!都死了?”
丫鬟们匆匆赶来,“老爷?”
“还不把二夫人扶起来!”
至于他,他不能表现出怯意,他可以自己站起!可是,他攀着床边,哪里又能动得了分毫?
丫鬟们小跑到二夫人的身边,将昏厥的二夫人扶起,可是下一瞬,“啊”有个丫鬟失声叫了出来。
“又怎么了?”祈老爷终于坐上床边,找回了几丝威严。
丫鬟掩唇,一脸恐慌,“血……血……”
借着油灯的光,祈老爷望去,就见二夫人的身下,一片腥红,脑子像是被人狠敲了一下,他有短瞬的晕眩,还不及说什么,就听见院子里忽而传来,“不好了,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在偏院上吊自杀了!”
“嗯……唔……”几声难耐的呻吟之后,祁连琛将脸埋在莫梓旭汗湿的颈项里,止息了动作。
莫梓旭也虚脱地扒着他的肩头,身体软软地靠在后面的大槐树上,这已不知道是他们月色下的第几次,她已再无任何气力,双腿还被他分抱在他的腰间,看他没有出来的意思,她急了,“别再来了……真的不行了。”
祁连琛在她的耳边低笑,“能够说话,就说明不是真的不行。”
莫梓旭推着他的肩头,“不开玩笑!”
想想他们在院子里,从石桌到石凳,再从石凳到大槐树,身上都飘满了落叶,来来回回地不知疲倦地激情着,继续下去,她怕自己会纵欲而亡。
轻轻拂开她汗湿的发丝,祁连琛看了看朗月的位置,方道,“好,饶了你。”然后,就这样在她的身体里,抱着她要往房里走,还未走到房门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了钟声!
二人一怔,接近着便听闻有人在那嚷着,“二少奶奶……去了!”
祁连琛身体一僵,莫梓旭也是心里一颤。
去了?
去了的意思是……
之前高昂的性致顿时全无,祁连琛软软地从她的身体里滑出,带出一滩浑浊,他推了房门,进了房,将莫梓旭放在床边,二人心急火燎地换了衣服,而就在此时,柳儿在外面开了腔,“少爷、少奶奶,你们可有受惊?奴婢和茶儿先去打探下,你们暂且歇着,不妨起来。”
祁连琛语气平静地说,“嗯,你们去吧,速去速回。”而在她们去探听消息的时候,他也正好可以清理欢爱后的痕迹。
莫梓旭窝在被子里,瞧着祁连琛去了院里,捣鼓了一通后,又回了房里,将门口的那一滩污渍擦去,他的动作不急不缓,他的表情也堪称平静,但是,她就是能看得出,他心里的慌乱。
秦雅韵死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
就在她刚刚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欢乐之后……这种感觉,是那么地不真实。
不用说祁连琛,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无法接受,虽然,平时她是不喜欢秦雅韵那个人,可是,真的听到那女人死了的消息,她还是会从心里涌出一丝痛意。
死了!
是怎么死的?
在偏院那种无人问津的地方,秦雅韵一个已经出家的女人,最大的可能,便是自杀。而如果真是自杀的话,选择今晚,那么极有可能,是白天祁连琛过去的说明一切,让她再没有了活着的希望。
祁连琛收拾了一切,回到了莫梓旭的身边。
莫梓旭瞧着不忍,她伸手覆上了他冰冷的大手,“冷么?”
祁连琛摇摇头,对她微微一笑。
那笑看得莫梓旭心里更酸,她拍拍他的手,却不知如何安慰。
祁连琛明白她的意思,反过来地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确实心里不平静,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怕二哥受不了这个打击。瞧我,说什么呢,或许,事情只是谣传而已。”
莫梓旭点点头,环住了他的腰,而他也没有任何犹豫地将她抱紧,大概,这种等待的时候,也只有和她相拥,才能够得到心里的短暂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