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妾本倾华:夫君请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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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恍然

“爱妃何时进来的?”莫无双恍然,慢慢抽回双手,佯装无事般看向落花。

“不早不晚,正看到皇上可以起身为自己揉腿的时候,想来郑御医说的是对的,皇上的伤势该是到了下床走动的时候,若久卧在床,许会生出别的病来。”落花不动声色将手中的托盘搁在桌边,继而走向床榻。

“御医是这么说的?可朕怎么觉得这胸口还是疼的紧呢?”莫无双不以为然,心底却将郑谨天骂了个狗血喷头。

“许是心里放不下吧,皇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就算有些伸举的动作也不会牵扯伤口,落花在想,皇上还是试试的好,免得卧出别的病就得不偿失了。”落花淡淡道,本欲伸手去扶莫无双,却在想到之前的突发事件之后,警觉的将手收了回来。

莫无双无语反驳,只得慢慢起身走下床榻,下床之际,莫无双陡然以手扶额,作晕倒状,落花柳眉紧蹙,即刻上前扶稳莫无双。

“这才对嘛,朕好歹也伤着,爱妃就该这么体贴才对。”感觉到莫无双言语中的戏弄,落花脸色顿冷,只是握着莫无双的手却没有随自已意志抽了回来。

看着桌上的五色金莲,莫无双不禁诧异非常。

“这道菜特别的很,朕怎的之前没有看过?”只见雕刻精致的瓷盘上,一朵盛放的莲花璀璨如华,五色莲叶交错有致的穿插在中间的芯蕊周围,若细细看来,上面竟还沾着雨露,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这是落花做的,皇上自然不曾见过。”淡雅的声音悠然响起,落花将莫无双扶至桌边,继而伸手欲用纯金龙筷将其中的一片莲叶挑到莫无双的瓷般前。

“慢~别坏了它!这个……真的是爱妃做的?”莫无双受宠若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平日也会有妃嫔为他精心准备膳食,可那种感觉与此刻完全不同,那种被心爱女子重视的感觉让莫无双兴奋不已,原本精亮的眸子更加灿若繁星。

“皇上若不信,可以找御膳房的人一问便知。”落花平淡回应,眸光波澜不惊。

“朕没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爱妃除了舞蹈出神入化,厨艺竟也堪称一流,看来朕的皇后还真是多才多艺!”莫无双赞许道。

“皇上舍命相救,落花自知感恩图报,这五色金莲便是落花的一番心意,皇上不用,是否觉得落花诚意不够?”落花已与静喻定好离开越宫的时间,便是封后大典的前夜,原本忐忑的心也算有了着落,可在面对莫无双的时候,落花忽然有种莫名的愧疚感,在落花知道莫无双封后之事非儿戏之时,这种愧疚感便慢慢升起,到决定离开越宫的那一刻,这种愧疚感更加强烈,可转念一想,落花不禁懊恼,她怎的会有愧疚感,这件事远不及莫无双对她做的那些事过分。

“自然不是,这是爱妃第一次为朕准备膳食,而且还这般精美,朕舍不坏了它,想把它摆在凤羽阁,待爱妃封后之时,朕便将它放在床边,每日见到它,便如见到爱妃一般。”深情的目光没掺杂一丝杂质,落花诧异于莫无双的表白,心底,莫名心虚。

就在此刻,正厅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皇上正在休息,紫萱若有事请在这里稍等片刻,奴婢这就进去通禀,若皇上……”静喻谦恭开口,却被紫萱一把推开。没有反手还击,静喻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眼见着紫萱冲进内室,静喻只得随后跟了进来。

“娘娘,奴婢有阻拦,可是……”静喻诚惶诚恐道。

“你下去吧~有事本宫会唤你!”落花柔声吩咐,继而挥手退了静喻,此刻,紫萱的目光正看向桌上的五色金莲。她道落花对雷成风的情谊有多深,终是抵不过皇后的宝座,平日里装的淡薄名利,现在还不是想尽办法套住皇上的心,和那些后宫的妃嫔比起来,落花也不过如此。

“有事?”莫无双眸色渐冷,狐疑看向紫萱。

“回禀皇上,紫萱近日发现了后宫的一桩丑事,原本不想惊扰皇上自行处决,可事关凤羽阁的宫女小芽,紫萱便不敢贸然处治了,所以特来禀报皇上,希望皇上能严正后宫风化。”静喻淡然开口,眸光直视莫无双,男人果然薄情,自从有了封后的念头,他的心里就只剩下落花了,自己陪了他不知多少个日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可如今,看看眼前男人的那双眼,分明带着一丝厌恶,多么可笑呵,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似乎成了摇尾乞怜的小狗般在这个男人面前极尽讨好!落花却可以唾手可得那份本该属于自己的爱情,该有多恨呵!

莫无双无语,转眸看向落花,见落花一脸淡然,方才开口回应

“何等丑事需要朕亲自过问?”莫无双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满,他有些愠怒的看向紫萱,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难道连她自己都弄不清身份么!莫无双不以为然。

“回皇上,凤羽阁宫女小芽与御医院御医郑谨天竟然有违宫规,珠胎暗结。”紫萱眸色低垂,直言开口,一语毕,落花心中暗惊,她本以为紫萱会将此事压下去,毕竟她的做法也不是那么光明。

“果有此事?可有确凿证据?”莫无双眸色渐冷,虽平日里对后宫这些无关痛痒之事毫不在意,可如今得了给落花脸面的时候,他自然要表现的郑重其事。

“紫萱不敢妄言,皇上只需将他们二人传来一问便知!”感觉到莫无双神色转阴,紫萱沾沾自喜,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得罪她紫萱的人只有一条路可走。一侧,落花眉宇间浮现一抹忧郁,眸光下意识看向莫无双。

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郑谨天与小芽双双跪在莫无双面前,此时的小芽伤势虽有好转,却也能看出曾受过重伤。

“微臣叩见皇上。”在静喻传唤的时候,郑谨天便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怎样的风暴,他不岂求保住自己的命,只求能让小芽活着。此刻,小芽亦在静喻的搀扶下跪倒在地。

“奴婢小芽叩见皇上。”明知凶多吉少,可小芽的脸上却透着少有的镇定,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死对她而言已经没有那么可怕,只要能保住郑谨天的命,她便死的其所。

看着地上的两人,紫萱樱唇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居然不顾宫规私下苟且,如今面对皇上,就没半点愧疚之意吗?且莫在皇上面前喊冤,若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也不会站在这里!”阴恻恻的声音自紫萱口中溢出,那双凤目透着的光芒让人自心底生寒。

“紫萱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可容他们先说句话?”一侧,落花眸色如冰,绝色的容颜上隐隐透着一丝怒意,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今日她总算领教过了。

“回皇上,此事与小芽无关,是微臣先动色心勾引的小芽,且强迫她以身相许,微臣自知罪该万死,无颜求皇上宽恕,但求皇上怜悯小芽,莫要治她的罪!”郑谨天决然开口,说话间将头一磕到底,额头与地面接触的声音重重响起。

“谨天!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我情投意合,是小芽自愿以身相许,从一开始,便是小芽爱慕于你,如今又是小芽连累了你!皇上!小芽死有余辜,但求皇上看在谨天对皇上,对大越鞠躬尽瘁的份上,饶他一命!”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蕴出圈圈涟漪,小芽急急爬到莫无双面前,乞求般匍匐在地。

“你们二人各执一词,如今让朕到底相信谁?”莫无双薄唇轻抿,正色道。

“小芽!在皇上面前切不可胡说!皇上,是微臣的错,求皇上赐微臣死罪!”郑谨天急急开口,跪着倚到小芽身侧,双眼迸发着必死的决心。

“不是!皇上,若非小芽有心勾引,郑御医岂会垂怜我这等卑贱奴婢,郑御医只是一进糊涂,小芽求皇上开恩,给他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看着郑谨天坚定的目光,小芽眼中含笑,纵是死了,她亦无怨无悔。

“微臣不是一时糊涂,小芽,不管你是宫女也好,是奴婢也好,可在谨天眼里,你是独一无二的!谨天终此一生能与你相知相爱,是老天爷对谨天最大的恩赐,便是到了黄泉路上,谨天也会心存感激!无你在,生亦何欢!有你在,死亦坦然!”决然的语气,刻骨的表白,已经到了生死关头,郑谨天只想将一辈子的爱全都说与小芽。

‘生无遗忧,死亦坦然……’落花的脑海里顿时回荡起雷成风当年的誓言,那张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容颜是那样的坚定执着,只为这一句,他付出了太多。心,似被线细细密密的缠绕着,随便拨动一根,便会有痛彻心扉的感觉。她能深切感受到那种生离的痛苦,所以,不管怎样,她都不会让小芽与郑谨天再承受这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