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凤跟你说的?”妖娆绝世的容颜微露出一丝无奈,他不是没看到,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而已。
“不是,她是来求落花,让我与宫主远走高飞,她还说,只要宫主开心,纵然从此以后都见不到你,她也一样是幸福的。”落花将白凤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上官羽,只希望他能了解白凤的一片心真。
“她这么说……”上官羽主底抹过一丝苦涩,他要欠白凤多少呵。
“其实你很清楚,不管事情按着怎样的结局发展,落花始终会按着自己的轨道前行,或许在这其间,落花会成为一些人的插曲,可曲终人还散,落花注定还要独自面对一切。”落花说的委婉,可言外之意却再明显不过。
“你是在叫我放弃?”上官羽暗自叹息,一种难言的苦涩伴着无力席卷了他所有感观。
“舍得,有舍才有得,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白凤才是最合适你的,莫要辜负了她的一片真情,如今这世上,如这般真性情的女子不多了,落花自愧不如。”尽管残忍,可落花终是拒绝了上官羽的真情。
“为什么要说这些呢?你这么说,我纵是连等待的机会都没有了,该怎么办呢~”上官羽薄唇微扬,那弧度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萧索和失望。
看着上官羽脸上从未有过的凄然,落花无言以对,可她又能怎么办,长痛不如短痛,明知没有结果,她又何必给人希望。直到上官羽离开一刻,落花依旧没有开口,这种情况下,她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跃出凤羽阁的时候,上官羽眼中蒙上一层淡淡的琉璃,落花呵,你可知道,就算没有十载的朝夕相对,可在我上官羽的心里,已经将你刻的满满都是,如烙铁烙上一般,无法磨灭……
月色朦胧,星光黯淡,静喻轻倚在房门处,仰望着天幕上寥寥可数的星星,慢慢陷入沉思。
“在想我呢?”清越的声音陡然响起,叶子聪不知何时已然凑到静喻身侧。
“是在想你~”静喻的回应完全出乎叶子聪意料.
“真的?”叶子聪兴奋开口,眼中华光四溢.
“想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静喻语闭,叶子聪后脑顺时滴下一大滴冷汗。
“怎么?又遇到烦心的事儿了?说来听听~”叶子聪薄唇微抿,在静喻面前,他永远保持着最灿烂的微笑。
“其实你觉得皇上对落妃如何?”有些话静喻憋在心里很久,也只能对叶子聪说了。
“你是指邺城的事?说实话,皇上对落花的感情绝不亚于我对你的感情,更何况,他还是帝王,这点就更难能可贵了,怎么?动摇了?”叶子聪薄唇微抿,狐疑道。
“淡不上动摇,只是不想落妃过的那么辛苦,其实雷成风的死也不能全归咎到皇上身上呵~”静喻垂眸叹息。她忽然不敢想象,报复到最后,他们彼此还能剩下什么。
“静喻,你帮落花我没意见,可千万别赔上自己。有些事不是我们身为局外人可以理解的,有些事也只能让落花慢慢体会,或许结局不会如你想象的那般不堪呢,不要杞人忧天了,看看!你脸上的皱纹多了多少啊~”叶子聪佯装心疼的抚上静喻的面颊,心底一阵窃喜,自从上次冀州那个吻后,他还不曾这般亲昵的抚摸静喻,只是下一秒,叶子聪忽然咧嘴看向静喻,垂眸间,自己的脚已被静喻狠狠踩在下面。
“很疼的~”叶子聪甚是委屈的看向静喻,换来的却是静喻微微扬起的下颚。
“以后没有我的准许,若敢碰我一下,剁了你的手指!”静喻狠狠道,叶子聪闻声,登时如小鸡啄米样的点头,这才得了****。
尽管叶子聪死皮赖脸的不肯走,却被静喻一顿狠批,方才无奈回到储事局。就在静喻欲回房间的时候,一抹身影不期而至。
“看来静喻你是觅得良人了。”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古歌说话间已然走到静喻身侧。
“有事找我?”静喻敛了眼底的幸福,肃然开口。
“也不算什么大事,紫萱还没有离开皇城,该是伺机入宫揭穿落妃!”古歌的声音平淡无奇,却透着丝丝寒意。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静喻心中得震,冷言相对,
“你莫误会,古歌只是细作之首,管的也只是他国细作,其余的事不在古歌的管辖范围之内,如今紫萱已是你我心头大患,以紫萱与你和落妃之间的恩怨,她找上你们的几率更高些,我来只是想提醒你小心,莫要大意了,这个女人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难缠,再加上有方名护着,不定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古歌侧眸看向静喻,旋即抿唇,转身离开。
不得不承认,古歌的话在静喻心底掀起轩然大波,她太清楚紫萱睚眦必报的个性了,而且几番对决,她输的如此之惨,以她的为人,岂会善罢甘休,若没有古歌提醒,她险些忽略了这个人。
宰相府内,董琳儿面色冷凝,眼中隐隐透着一丝怨怼。
“辰妃亲临老臣府邸,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尽管冷引看出董琳儿眼中的愤怒,却也不动声色。
“好消息倒是没有,本宫只想知道,老丞相是如何向皇上奏请的,何以圣旨之上只有封太子的内容,却对封后一事只字不提?”董琳儿很想抑制自己的情绪,可两次失望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皇上没有下旨封后吗?”冷引明知故问。
“别说老丞相不知道!”董琳儿不以为然。
“这个老臣还真是不知,不过娘娘放心,大景出兵之日,必是娘娘封后之时,老夫言出必行!”冷引信誓旦旦开口,如鹰般的目光犀利如刃,董琳儿闻声心中陡然一震,没想到冷引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老丞相这是不相信本宫了?”董琳儿狠瞥了眼冷引,果然老奸巨猾,不了兔子不撒鹰!
“老臣绝无此意,只是……娘娘虽诞下龙种,可皇上心思还是向着落花,若现在提起封后之事,老臣怕皇上连小皇子的太子之位都不会应允,但大景出兵,情形就大不一样了,介时娘娘功在社稷,皇上就是万般不愿,也只有顺应天意,不知娘娘觉得老臣分析的可对?”冷引谦恭开口,实则依旧在敷衍,不管大景是否出兵,他都不会让董琳儿坐上皇后之位,这里面有私心,却也是为了大越的江山社稷着想,董琳儿在后宫的品行他亦有所耳闻,让这样的女人做上当朝主母的位置,是祸不是福啊。
“既然老丞相将话说的这么明了,本宫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只希望老丞相介时不要食言!”董琳儿恨恨离开,心底却已然绝望,如今天唯独试试,若父皇当真能出兵,自己还有一线希望。
尽管前方战势不分胜负,可莫无双的疲惫却是显而易见的,此刻,莫无双正坐在落花身侧,细心的为其挑去鱼肉里的隐刺。
“皇上这几日辛苦便不要再为落花费神了。”看着莫无双眼底布满血丝,却依旧一丝不苟的为自己挑拨着鱼刺,落花心底莫明涌起一****浅还深的情愫,只是这种感觉只出现顺间,便被落花刻骨的仇恨湮灭了。
“这是乐趣,朕喜欢为你做这些~”莫无双薄唇微抿,通红的眸子在看向落花时,依旧洒出那溺死人的温柔。
“听说大楚三番攻打冀州都未得逞,看来落花此前的担心是多虑的,相信皇上定能打败大楚!”落花刻意避开莫无双的目光,柔声开口。
“事实上,冀州能撑到现在,全赖军事位置优越,再加上周雄用兵如神,楚刑天想要打入冀州还没那么容易!”莫无双自信满满,可落花分明在他自信的目光里看到一丝忧虑,若一切当真像莫无双说的那般轻松,他何致要熬几夜都未合眼。
“落花从未经历行军打仗,什么地理位置,军势部署,就算皇上说的再细,落花也不明白呵~”落花只是随意符合,却没料到莫无双会给出如此震惊的回应。
“若你想看,朕可以带你去看!就在御书房的密室里!”清澈的眸子没有一丝犹豫,莫无双很是自然开口,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落花定定看着眼前的男子,飞扬的眉梢,淡薄的唇线,眸子纯净的如同一汪清水,那眼中丝毫没有一丝混浊,距离这么近,落花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莫无双眼中的真诚,他怎么可以这么信任自己呵。
“落花?”感觉到落花神色异常,莫无双关切开口,双手搁下碗筷,厚实的手掌轻抚在落花额头。
“有些烫,该不是病了吧?”莫无双忧心道,眼中溢着浓浓爱意。
“没事……臣妾没事……皇上这些天该是累了,等皇上哪日有兴致再陪落花见识一下好了~”落花敛了眼底的震惊,淡淡回应,不能现在就去,否则自己的动机似乎太过明显。
“若你想,咱们现在就去,朕没事的~”莫无双的眼底竟透着一股兴奋之意,难得有落花感兴趣的东西,他自然不想让她失望。
“落花今日累了,还是改日吧,皇上且用膳。”落花不再抬眼看莫无双,自顾夹着莫无双刚刚为自己挑拨的鱼肉,不知怎的,这碗中鱼内似乎比平日要香很多,有种独特的味道让落花欲罢不能。见落花极是喜欢,莫无双又为其拨了好些,直至用罢晚膳,莫无双虽有不舍,却也自觉的离开凤羽阁。
“娘娘,在想什么?”整个晚膳,静喻都在身侧伺候着,莫无双刚刚的提议亦让静喻觉得匪夷所思,按道理那些军事秘密,莫说后宫,便是前朝不相干的人也没资格知道,莫无双此举分明是对落花绝对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