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芽微微颌首,心底颇有感触,是呵,像落花那样圣洁如雪,美若天仙的女子,就算淡薄如郑谨天,也会禁不住心动的吧。
“我不想落妃出事,是因为……是因为你在凤羽阁。”郑谨天感觉到小芽眼底那一缕虚无缥缈的落寞,终于忍不住开口。小芽惊愕抬眸,却见郑谨天已然转身离开。小芽的心底缓缓升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猛烈地撞击着心房最柔软的位置,让她莫名的心跳加剧。原来她并不是一厢情愿。
就在凤儿忧心忡忡的快步走向御膳房的时候,静喻先一步挡住了凤儿的去路。
“干什么?”凤儿被迫抬眸,在看到静喻脸上的白纱随风涌动时透出来的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时,下意识噎了下喉咙。静喻无语,自怀中取出一颗金珠,平展在凤儿面前。
“这……这是什么意思?”凤儿脸色顺间惨白,却仍强装镇定的看向静喻。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是什么,像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想在后宫有个安身之地并不容易,跟对了主子,一世无忧,若是跟错了,或许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静喻旁敲侧击,幽眸扫过凤儿一双犹豫的双眼,如她所料,这个凤儿的忠心也不过如此。
“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凤儿思忖片刻,欲绕过静喻继续向前,却在下一秒,整个怔在一处,双目瞠大,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系带。
“不知道不要紧,我慢慢让你知道就是了~”白纱下面,静喻樱唇微勾,似乎对凤儿的表情很是满意。
“你想说什么?”凤儿本就有心为自己求得后路,若卖主能得平安,她也认了,在后宫,忠心换来的不过是一堆白骨,只有活着才最实在。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静喻将系带收在怀里,转身走向暗处,凤儿虽犹豫,可终究还是跟了过去。
“周妃是平妃杀的,这点毋庸质疑,你不否认吧?”静喻开门见山,直言不讳,凤儿的心思,她已了然于心。
凤儿语塞,回眸看向四周,在确人无人之时方才看向静喻
“你能保证我什么?”凤儿不答反问,眸子闪过一道精光,看凤儿的意思,显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我能保证你不被平贵妃连累。”静喻笃定道,如果凤儿肯为落妃作证,这一点她倒是不担心。
“这还不够,我想转到凤羽阁,换主子!”凤儿贪婪开口,这后宫谁不知道落花的地位,如果可以到凤羽阁,自己就算是找到长久的保护伞了。
“这恐怕不容易,就算落妃恩准,皇上也未必同意,其实我倒觉得你的眼光是否该放在各司里面?”静喻指了条明路给凤儿。
“为什么?”凤儿心有不甘反问。
“你好好想想,后宫的这些嫔妃里,谁会要一个为了自己安危而出卖主子的奴婢?就算你到了凤羽阁,你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倒不如在四司之中谋个职位,与世无争不出乐得其所吗?”静喻淡淡开口,尽管语气有些重了,但却字属实,凤儿思忖片刻,亦知若迈出这一步,自己可就是声名在外了。
“你能保证我能进得了四司?”凤儿狐疑看向静喻,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别的退路可走。
“现在可以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了吧?”静喻言归正传。
“这件事你算是问对人了,的确是平贵妃杀了周妃,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凤儿微微颌首,心底只能对平柔说句对不起了,若不是当初看到那么不堪的一幕,或许凤儿还会坚持,可就算平柔百般媚术的勾引皇上,换来的不过是百尺红绸,想在这个靠山根本就不可靠。
“凶器呢?”静喻暗自舒了口气,现在也算是有了证人和证物,只要能找到凶器,平贵妃便无所遁形了。
“这个我也问过,不过主子就是不说!”凤儿据实回应,却见静喻一脸狐疑的看向自己。
“我既然已经告诉你事实,就没有必要隐瞒,还有两天的时间,我可以尽力问问,但结果我可不敢保证。”凤儿耸肩道。
自从周妃的事情发生之后,整个后宫突然变得沉寂起来,所有的妃嫔都将目光集中在了落花身上,她们坚信,再有两天的时间,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便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当然,这其中亦不乏真心关心落花之人,白芷晴便不只一次到凤羽阁,希望可以帮到落花什么。
待送走白芷晴之后,落花转身坐回椅子上。
“娘娘,没想到今天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凤儿居然承认周妃就是平妃杀的凶手,再加上我们掌握的物证,就算现在与平贵妃对峙,我们也有五成以上的把握!”静喻笃定道。
“或许吧,静喻,你说如果真能查出平贵妃就是凶手,皇上会怎么判决?”落花怅然开口,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平柔那张有种异族风情的面容。
“切莫说皇上,相信冷丞相一定不会放过平贵妃,而且杀人偿命,平妃也是咎由自取。”静喻感觉到落花语气中的怜惜,正色回应。落花微微颌首,继而示意静喻和小芽退下。
回到房间,落花静坐在桌边,脑海里尽是与平柔对话的场面,如果不是命运将她送进大越皇宫,或许她会成为天山上最灿烂的红莲。一阵寒风袭过,落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并未做任何回应,依旧静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看来落妃是胸有成竹了?”清越的声音蕴含着无尽的魅惑,楚君袖一身紫衣华丽非常,很自然的坐到落花对面,好看的手指轻拄着自己几乎完美的下颚,眼中的光芒璀璨如星。
“的确峰回路转,公子大恩,落花自有报答的机会。”轻柔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颓然,当真相摆在自己面前时,落花忽然踌躇犹豫,纵然平柔杀人偿命,可让自己亲手推一个人踏上黄泉,她还是于心不忍,落花终究是落花,她的心亦如冰山雪莲般纯净无暇,纵然身处这阎浮凡间,血乱红尘,她却依旧固守着那份纯洁的心境。
此时的不忍终究是未经大悲大痛,彼时,当落花听闻天塌一刻,她终将自己的善良封存起来,将两个爱她至深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亦如她现在的境地。
“落妃言重了,在下要的不是报答,只是落妃你平平安安的活着。”楚君袖薄唇微勾,眼底竟生出一抹凄然之色。落花惊讶于楚君袖的回答,这才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剑眉星目,眸如深海,仿佛在那双眼晴的背后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心愿未了,本宫是要活着,好好的活着……”落花突的冷笑,眸子似透过楚君袖看的更远。那一闪而逝的微笑让楚君袖心中一紧,他无从知道这笑的含义,却感受到落花的悲伤和愤怒。
就在楚君袖再欲开口之际,忽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楚君袖陡然起身,眸光转向窗户,却在犹豫片刻之后躲到了床榻左侧的幔帐后面。
落花狐疑看向楚君袖,起身之际,房门忽然被人自外面推开,落花微怔,在看到来人后,立刻警觉的退后几步。
“臣妾叩见皇上。”清越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自从上次之后,落花对莫无双本能的抵触,甚至独处一个房间都会让她极不舒服,那种自莫无双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让她几乎窒息。
“朕要看飞雪连天!”莫无双迷离的双眼紧盯着落花倾城的容颜,整个身子因为烈酒不停的摇晃,右手的酒杯不时洒出酒来,一身的酒气顺间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皇上,您喝醉了,落花这就唤李公公扶您回云宵殿。”落花压抑住心底的厌恶柔声开口,继而以离莫无双最远的距离绕到门前,却在欲开口之时,被莫无双猛的拽进怀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落花本能的抵抗
“皇上……您先坐下,臣妾给您倒杯清茶。”落花仓皇开口,双手拼命抵在莫无双健壮的胸堂上,只是莫无双的身体仿佛一座高山屹立在自己面前,任她如何用力都无法动莫无双分毫。
“落花……你真的好香,那种让人可以忘记一切烦恼的香,朕想要你很久了~”莫无双肆无忌惮的开口,叙述着自己的内心最真的一面。
落花只觉一股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抵挡之时,面颊已染上一抹绯红,如果只是她与莫无双单独在这个房间里,她只会将莫无双的话当作登徒浪子的污秽之言不作理会,可幔帐后面,分有一人在暗处窥视这一切,就算落花问心无愧,可这般在人前被莫无双如此轻薄,她还是倍感羞愧。
“皇上,请您自重……”落花柳眉紧蹙,双手依旧抵在莫无双前胸,只是落花越是反抗就越会激起莫无双心底的欲望,早在御书房时,他便以酒浇愁,可喝着喝着,他便不知不觉的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