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我就把压箱底的功夫也传授给你吧!顺便也让你试下穿我的裙子!”她笑着说,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穿美好的衣服,画个漂亮的装扮,就好像我不是身陷命运旋涡的故事女主角,而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罢了。
虽然决定过上不凡的人生,却不时会怀念平静的时光,也不知道动荡年代的人们是否也有这样的心境。
过去不可探知,未来不可预见,我们如飘零的落叶,在时间长河里浮浮沉沉,最后被冲到何处,到底是不可抗力的,虽然和刘秀秀一起玩着,时光过得快而乐,然之前的经历,多少都在我的心里划下了痕迹。
如今的痕迹,未来却会成为一个巨大的决口,却无人可察觉。
因为我的伤没有好,所以几天时间都没有外出,吃喝都在室内解决的,但是我还是幸运的,因为招待咱们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温氏的代总裁。
温柔并不是总裁的事情,我也是他说了之后才知道的,这些天他都放下工作特地陪着我们,表面上是为了给我说明组织的一些事情,实际上却是为了刘秀秀。
也因为我的灵力乱泄,导致刘秀秀身上也有一点像鞭打一般的伤痕,集中在肩上背上,也是她在换衣服的时候我偷偷看到的。
在那个洋娃娃身上弄出这么样的痕迹,我是愧疚的,但是刘秀秀反而没有什么,安慰我说这都是些小意思。
然后给我展示了腹部的伤疤,那个疤痕由膻中开到了左边肋骨底下,她说那个时候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被那个小鬼掏出来了,这伤口才致命呢!
还好那个小鬼正体也只是小孩子,力量不算大,当时她身上的衣服也有狗皮抻着,因此划伤的痕迹不大。
不过说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还是关于温柔的弟弟温暖,但是具体怎么回事她还是没有说得很清楚,我想问个明白,但是看着这个女孩提起温柔的容颜,我就打住了口。
她娃娃一样的感觉和气质全消,很年轻的脸上竟然生了一种沧桑的错觉,或者是悲伤或者是愧疚,甚至是恨。
这份感情,竟然让我仿佛看到面对张引灵的自己,但是又有着不同,可以感觉到她深切地责备着自己。
虽然说得不多,大概也是温暖现在失踪,且是因为她抓鬼时候的失误,温柔选择了救她,放弃了自己的兄弟。
到了最后,她还是总结了一句,温暖的事情,温柔是责任最大的,而她就是帮凶,且温柔这个组织肯定知道温暖的情况,却不去营救,证明温暖很可能已经遇害,或者更甚,堕落成为了温柔不想让她知道明白的存在。
她自己也是为了查相关的事情才和张引灵联手在某些地方联手,最后查到的是那学校里的炼小鬼,所以她才会去到那里,和我结缘。
然而她关于温柔弟弟这么之类的说法,极尽平淡,有些地方简略带过,然而所说的因果,却陪衬不起那份愧疚,事情一定复杂很多,才致使她这么痛苦,对温柔也是又爱又恨。
也是的,世上的人们谁人不是修罗场里战斗着,都是为了自己心中重要的存在,而我心中的存在,便是那些人们了。
不仅是我的他,还有父母,奶奶,江雪,张引灵,甚至每一个萍水相逢的,还有他们所处的世界,都是我觉得重要的存在。
所以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去守护。
“如果这些忽然突起的炼小鬼军团说到底也是为了复活殷魔……那就由我的手去结束这场闹剧。”畅谈后,刘秀秀说了这么一句。
我也说道:“如果我以后的存在是会危害到你们,而温暖的堕落也无法逆转,那我就会替你杀了温暖,而你一定要帮我杀了我。”
我是想到万一我也像温暖那么堕落了,也会对阴煦熙和我爱的人们伤害吧,如果我是温暖,我的选择必然是死在最爱的人手里。
然而作为活着的人,这是一份多么严重的罪,必然会毁灭他们以后感受幸福的能力,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
“说这个干嘛!”刘秀秀一把手刀过来,敲了我的头,并说:“我可不会轻易给你杀了温暖的!我相信他,怎么堕落也是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然后她就抱了过来:“我也相信你的,请不要说让人心痛的的话语。”
不要说这么寂寞的话语吗?只是万一……不过我也好像真的忽然就脆弱了,也是被温暖相关的故事影响了吧,毕竟人这么前行,还是有脆弱的时候啊。
正所谓越想事情越大,我就决定放弃不想了,如是过着吃喝拉撒睡的日子,却没有发现温柔带来了和组织的人们见面的消息。
等身上的伤好一点,就打算跟阴煦熙出去玩一下,商量了时间也不够,就去外滩吧,去了外滩,才发现这个城市的人真多啊。
也刚好是假日,十里洋场基本都挤爆了游客和外来务工的人,偶尔会有大妈操着一口,侬好,册那之类的说些常见话语。
这上海话是吴音软语,却被她们说出了顶厉害的气势,然后我和阴煦熙感叹着,这些女人的气势不输男人。
这个鬼就说,回来的记忆中,自己也在上海南京两地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地方和人事都是熟悉的,却不大想得起这段时间的经历,说到底,记忆还是有断层,因为缺乏相关的刺激。
我也是闲得慌,忽发奇想决定与他走一趟回忆之旅,顺便拍拖一下。
便自外滩一直逛到了黄埔区内,并跟着他记忆有过的场景一一寻找,听他说那些疑真似假的往昔风物,比如这里曾是个窑子,或者那儿总有人叫卖担子面。
渐行渐没了谱,远离了正道人多的大街,在弄堂小道之间瞎行,最后竟然到了一片八十年代风格的小区附近。
他就忽然停下,说道:“这里……我记忆中以前不是这样的,但我对这个地方很有感觉。”然后也不管我怎么拉,径自进去了人家小区内,巡了一个圈儿。
还好是这个小区半开放的,虽然有半面围墙,却没有保安之类的,却甚是奇怪。
小区的楼明显是八卦形状放置的,中央区域凸出来,是个花坛式小公园,种了难得的小叶黄檀树,这种建筑风格,只在现代的大型楼盘可见。
因为大型楼盘的高度很高,为了避免屏风效应,阻挡气流,一般都会错落有致地围圈而建,楼对楼很少,也只在地方小的小楼盘多见。
然而八十年代的建筑,普遍不高过九层,根本不存在什么屏风效应。
而里面也会采用绝对前户给后户通风的苏式布窗方式,所以一般都是前后摆放,并整齐划一的军队楼,就像奶奶家旧房子的小区也就是那么摆设的。
所以这个小区的楼房放置,是很不常见的,十分诡异,而中心花坛公园的这些黄檀树的排列也十分奇怪,好像是一个卦象,前前后后看着错落,却有古怪的形状势。
我是因为在房地产公司实习过,多少知道这些建筑风格的事情,才慢慢觉得这个地方有问题,但是阴煦熙大概是凭着本能觉察这地方的问题的。
他早就看到了更深,给我说:“这个地方,是要镇着什么么?”
“诶?有用居民楼镇什么这样的吗?”我回忆着秘本的知识,好像镇煞辟邪,一般不会用活人住的地方吧?
而且八十年代,这个地方也该是些郊外之类的,有大片的地儿可以建小区,根本不是因为现代这样,因为城市土地资源的紧张,而什么地方都敢起楼。
不过现在也是啊,哪怕是山坟阴宅都不选的地方,都得弄个楼盘出来,没有办法只能用什么东西镇一下。
但这儿,明显不是这样的情况,必然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花坛下,却等阴煦熙迈入那个花坛中的时候。
却听到一个急促的笃笃声,接着就是一个气急败坏的说话声:“不许过去那儿,你这个人不许过去。”
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老者杵着拐杖过来,神情气愤地过来挽住阴煦熙的手,要把他拉出那个土地。
阴煦熙这个人平常对人臭屁,对老人孩子还是客气的,被用力拉出来时候,尽是狼狈感觉,却也不生气,还在老人不小心踉跄一下的时候扶了一把。
可是老人却不领情,甩开他的手,并恶狠狠地对着阴煦熙说:“你难道没有看见那个牌子吗?”
这老人说话不带上海话,倒是有点廊坊的口音,却是个矮小干瘦的老头儿,点儿不像是高壮的山东人,一只脚还有残疾,比另外一只脚细了很多,也并非是老了落了病,而是天生就这么样的吧。
经他这么说了,我和阴煦熙才看见这树种着的草丛上插了一块牌子,写着禁止践踏草坪。
我只好道歉道:“对不起啊,我们没有看见,十分抱歉。”
那个老人就说:“就是你们这些外地人,把大上海弄得这个样子,都是些不文明的,踩草地的有,吐痰的有,满地上厕所的都有,总以为做了之后道歉就有用!”
说话之间,还把拐杖敲得笃笃响,似乎地面都要让他的怒气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