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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温心话儿

不过其实也是钟岳和阴煦熙都猜不到的事情,那就是果真是有冷婷君背后的人来了,这人躲在暗处,悄然观察着两个年轻人。

便在记忆里游荡的我,看见了这个人,阴煦熙的记忆,是流转的,我看着就像是置身其中的电影一样,可是我在那个世界是个虚无的符号,如果我真是时间旅行者,我一定会把这些错错错掰正,可惜我不是,只是一个看客罢了。

如斯无力,却不似当下的一丝灯火,能照着他们,估计钟岳这几天和阴煦熙玩捉迷藏也累了,这天晚上就没有出去,跟着阿瓦在房间里吃火锅,正是苦夏。

阿瓦没有见过中间通出个烟囱的火锅,自然是觉得很稀奇,但是钟岳却嫌热,打开了门,自己擦着手中剑。

我惊讶于,这剑的模样,就是如意……我看过秘本,神器自有灵性,落于人间,也只会寻觅他上辈子的使用人,那么这个钟岳很有可能就是……

阿瓦也是个灵感特别强的苗女,此刻还在吃着刷得不知道熟了没有的牛肉,下一秒就看去我幽浮着的地方。

被那双大眼睛看着,我有点害怕,不过想到了自己不属于这时空,也就壮着胆子看去阿瓦那儿,阿瓦是个典型的苗人,皮肤黝黑,像南蛮子,轮廓却很深,浓眉大眼,异域风情浓郁。

假如钟岳与阿瓦有好结果,那么钟翰生也该长得浓眉大眼,多有这两人的模样,只是……我记得的钟翰生,那是典型的江南男生,虽然高,却是细嫩皮肉魅眼睛的,也就是说,阿瓦和钟岳也未必有好结果。

那么他们轮回之后,彼此相遇了吗?

我正苦恼着,阿瓦就对着我傻笑,同时还想吃肉,却因此咬了口角,痛得这女孩哇的一声叫,这傻样,和我有几分相似啊。

钟岳听见阿瓦叫,就吧如意收回了手上,进去看她,好歹搞清楚了是阿瓦自己咬着了嘴唇,而不是有什么危险。

这个道士郎才舒了一口气来,便说:“叫了你的,这大夏天吃什么火锅,准是上火了,我给你用点药。”

“不用,不用,你那些药苦,咱苗人有苗人的办法!”说起来,阿瓦就要往头上拔什么,却拿了个空,才想起自己把头上的银饰都当了去赎回钟岳了。

“辣些死警察,干活不干,净知道收钱。”她怨了一声,却没有怨惹事的钟岳,钟岳挠挠头,看着女子习惯在头上取针的动作,自己也知道不好意思了就说:“你没了那鸡冠还是不习惯,等几日过后我去城隍庙摆个摊子算命筹点钱给你赎回来。”

“你带的才是坡屋檐呢,敢说我这套是鸡冠子!那可是阿妈传下来的,是我的嫁妆!阿妈早死,我就得那么件东西可以念想她了……”

女孩子口没遮拦,顿看见钟岳脸色不对了,才改口,并笑着说:“我这么说,你信了?”

“信不信的,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当呢?”钟岳看来颇有些生气的模样。

“切,我是故意说谎的,等你觉得感动而真正喜欢上我。”她说着,便罢罢手,再托腮转去桌子上挨着,说道:“不过我看你那样子,欠了我八辈子似的,就算了,我是要你喜欢上我,又不是要你还我什么。”

阿瓦翻眼看他,并夹了一块肉进口,我分明看到肉上还沾了个胡辣子,可是我提醒不了她,眼巴巴看着阿瓦把肉和胡辣子一块吃进嘴里。

便又是一阵惊呼,这个阿瓦,还真像我小时候啊,不由得对她那傻气倔强的模样生了好感,再看看钟岳,这么妙的女孩子,怎么这人还是不喜欢呢?

“都说你了,伤了口里头的细肉,可是许久好不了,看你还能吃啥?”钟岳说着,就伸手去捏住了阿瓦的脸面,另一只手就要打开她的口腔查看。

阿瓦却真是野,一把打开了钟岳的手,跳着退到了后面去,便连凳子都甩开了。

见得女孩子满脸上了橘红橘红的颜色,那是一个娇俏的模样,和中原女孩子有着很明显的不同,却别样的可爱啊。

“你干嘛呢,不是说了,我们苗人有苗人的办法吗?”这女子退去的地方,正是一个斗柜,上面放着些针线,是阿瓦平常做着的绣品,两人一路来,路费都是卖绣品或是算命的来的。

女子就在那些劳什中间挑了一针出来,便在灯火生烧了一下,就往手肘间量了一下,也是不怕痛的,顿地就刺破了自己的肉。

也是奇怪,这刺破以后,那个位置就出了黑色的血,愣是与寻常的血不一样,钟岳看着女子做这些,不由得皱眉:“怕苦不怕痛,你也是奇怪……”

“你别管,我这有效。”阿瓦也不嫌难看,翻出了自己嘴角,得意地给钟岳看去那咬伤的地方,果然是大好了。

这就拿出了床底下的背筐,取了纱布和酒精要给阿瓦治伤,阿瓦却罢罢手,说道:“刺血之法,当然是要废血自己流干才有用,不必弄……等下就好了。”

阿瓦这么说着,还真的晾着了伤口,搬好凳子,跨坐上去,继续吃了起来。

钟岳也被晾在了一边,只摇着头,全然对这个女子没有办法,并恢着个样子把东西又收拾回去。

但是这么耽搁,钟岳却发现暗处里,没了那阴家少爷的影踪,他猛然惊觉,犹感不妙,就冲出去院落,四处观看,很是着急的模样。

阿瓦奇妙,咬着筷子走几步倚在门框,身段颇为妖娆,口里也懒懒毒毒地说:“怎么了?丢了魂么?急着找?”

“并非。”钟岳回头,眉间都能夹纸了。

阿瓦总算是站直了身,很认真地说:“那一定是丢了脑子了!急得你,行行行,我跟你一块找去,不慌啊。”

这女孩子,还真是佼佼苗人,就连舌尖说出来的话都是带着毒的。

“你这……”钟岳平常不会为女子几句挖苦生气,这会儿却难得气上了脸面,说道:“你这娃子,尽说瞎话,不见的是那阴家少爷,这几****都回来暗中监视我,直到我们吹灯睡觉才离开,今日早早离开,便有不妥。”

“阴家少爷,就是那个名字特别绕口,又难写的那个?是你一直找着的那个?”阿瓦一阵奇妙地欣喜,筷子都拿不住了,干脆丢了在地上,双手拍了起来。

钟岳不明所以,就问道:“你干嘛鼓掌呢?”

“我当然给你鼓掌啊,找到了这个阴家少爷,也就找到了那女鬼,找到了女鬼你就能渡她,渡了她,你的心事就了了,心事了了,自然就有心情和我成亲,也不用诓着我说是去找你父亲得允许了……”

钟岳听见了,脸上挂不住了,他以为自己聪明一世,能瞒天过海,但是人家明白着呢,要说不点破,其实也是等待他的意思,明明可以用****来控制自己,这个苗女却愿意等他。

此际其人心里百般陈杂,可是他一早已经决定要潜心修道,打算再青城山度过一生,不会婚娶,若不是张小姐让他心动,他也不会回到这红尘。

但是他师父却一直坚持让他入世,且说不入世,何明白众生相,不明白众生相,何以超然之外,修得正果呢?

所以此行,师父就赠给他神器如意剑,让他好好看世间百态。

没有想到他最先看见的,便是女子痴情,钟岳难明为何阿瓦衷情于他,更难明自己对那女鬼的执着渡化,果然师父是对的,不入尘世,便不明白众生相。

想想自己这份孽缘也想不透,那其他七情六欲,又怎么能过渡呢?

正当钟岳愣神间,阿瓦已经收拾好钟岳的行当,给背到身上,并狠狠拍了钟岳的肩膀一下,说道:“快快去寻人家啊,既然遇到了,还玩什么躲猫猫,直接正面说话……”

“这……”钟岳是半句话吐出来的余地都没有,马上就被女子推着向前走,抵抗不可地没入夜幕当中……

再说阴煦熙为什么早走了,那是看见了阿瓦刺血的一幕,要知道阴丽华和她母亲都是巫医,也会这刺血之法治病,他是把阿瓦那形象和阴丽华重叠了。

不过阴丽华也是主动跳脱之人,只是比起阿瓦,多了几分女子柔情,他会因为阿瓦而想起过往的情人,合情合理。

但最后让他受不了的,是看着钟岳和阿瓦之间的对话,俨然一对小情人,这温情的一幕,便让他回忆起和阴丽华共渡的快活时光。

这是针刺在心头的体验,他便罢了,顿时做了打算,不想探明道士郎是要干什么,只愿意自己消失于一对小情人的世界里,不要打扰他们吧。

这人丢了魂似的走在夜里的京城,打更的敲着锣过路,一边喊着三更儿咧,一边与乞丐模样的阴煦熙擦肩而过。

彼此都是陌生人,又何必交汇呢?月上枝头,阴煦熙便幽幽地念着:“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决……”

男人幽幽声音未想断,却被身后的破夜惊呼打断了,这声乃是打更人的,大喊了一声鬼啊……

阴煦熙皱眉,顺着声音而回头,眼前就看见一个白影飘荡在半空,长发随风荡,只有半张脸露出来,身上也是白衣由脖子裹到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