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都行,这难道不算是玩忽职守吗?不过这情形搁人的地方,还是小事啊,人就是这样了,就算修成正果为神,也很难说彻底地守规矩啊,各种暗中输送还少见吗?
不过这到底是国人的坏习惯,国外相对好一点的,我忽然想起,不对啊,这个是进口牌子,做饼的不该是外国人吗?
“但是这个是进口牌子啊,虽说真的有百年时间了,但是……你们外国人也可以拘的吗?”我奇怪道。
他就笑了:“说什么呢,一早make in我国了,什么企业进来不国有化?你傻啊,还是大学生呢。”
“我哪儿知道,我学文学的。”我撇撇嘴巴,他就说:“我生前是学经济的,那个时候去美利坚留洋还是第一批的孩子,辫子也是去那边才剪掉的,一回头已经百年之后,想不到中华复兴还真的实现了。”
“也是复兴而已,还没有很好呢。”我听见他这么说,不由得感叹道:“还是很多贪腐和钱权勾结,不然那些个黑诽和钟翰生他们怎么能斗得起来。”
“但是会越来越好的,因为有你们嘛。”我知道了饼干不是烧下来的纸食物后,算是放心了,吃了几口饼干,肚子也宽心了。
因为口干,我也多喝了几口茶,就说:“说什么也没有用,我已经死了啊。”
“你只是替死,或者说是我们这边的执法错误,不算是死了,还可以在七天之内还阳,不过你还是最好是七天回魂那会儿还阳,这样魂魄稳定,不会再被人害了去。”他忖着下巴这么说道,见我茶杯空了,又给我再倒了一杯茶。
“是吗?”这个能活过来并不意外,因为我知道自己是替代白紫死的,但是我意外的是,他竟然知道有人害我?
我立刻警觉起来:“你是谁?为什么一直来都那么知道我的事情。”
“我是陆判,梁政。”他笑笑,对我的戒备不以为然,并说:“且可以算是阴煦熙的朋友吧,不过我也是自我这么以为而已,天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能理解你。”我听见他说的那个,不由得附和起来了,却说到一半,才觉得自己不应该对这个人太放心。
这么想,并把吃着的东西放下,推远了一点,擦擦嘴巴说:“我能相信你吗?”
他就那么撑着一双眼睛,看着我把食物推远,好像也不生气,就说:
“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这些食物,你还真的只能吃我给你的,自己不要乱吃这里卖的吃的,吃了就回不去了。”
“所以呢?”我反问他,真奇怪啊,这里,有点像千寻那个汤婆婆的地方,不过也是,这里的人做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也看不到有没有牲口,说不定是人肉呢。
我这么想着,不由得自己呕了一下,他就很安心地说:“吃饱了吧,吃饱就好,这人啊,不管是什么时候,总是吃饱了幸福。”
他是为什么会生这么个感悟呢?不知道这个第一批留洋的的清朝士子在美国经历了什么,大概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吧,支持他们的,也不过是复兴中华的梦想。
也真好,这些人的梦想实现了,他们也吃上了饱饭,虽死犹生,有时候也能理解成这样,他们死了,可是他们发的梦想活着,并且不断地前行着。
那我的想法呢?我可是决定了,就是要打倒黑诽,就是要救人帮人才渡过了彼岸,而这会儿,我在这里有七天时间,最积极的想法是,混进这里,查一下白紫为什么忽然会被杀死。
“你这样子,眉头都波浪形了,想的什么。”梁政瞧着我好奇地问。
“我想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撇撇嘴巴。
他且笑,就说:“要是想看一眼生死薄,我马上能让你看,要是你想更改上面的内容或者干些什么别的,你也就别想了。”
“你……”我用手去抹平自己的眉头,不然我得皱到眼睛都张不开,并说道:“你这人,究竟知道些什么,明白些什么?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
“白紫,原本替代你死的那个女孩子,是很重要的人吧,你们阵营的。”他这么说着,就说:
“其实我啊,跟阴煦熙熟悉,还是因为稻米娘娘,她是我的朋友,然后让你们帮忙的事情也知道了,后来也和阴煦熙熟悉了。”
我眨巴下眼睛,就说:“那,你不是把他弄成无常的人?”
“我可不是呢……说到底光看无常并不会知道他是谁人做出来的,但是要是能看到纸人身,也就知道了,不过阴煦熙好像认为我就是做他的人,对我挺客气的。”梁政看起来索然无味的样子,对他客气让他那么无聊吗?看来这个人也是个抖S,变态的坯子啊。
我当然不会说出来他变态的本质,自己知道了就好,以后也叫阴煦熙小心,不过他大概就是阴煦熙所说过的他帮着的梁判官吧。
想不到陆判看起来还真的跟普通人一样,而且感觉还比较肉,必要时候我应该能打得过他吧。
但是一旦多看这个人几眼,就觉得那时常带着的笑脸之下是不简单的感觉,武侠小说里面不是说那些好好先生通常都是很厉害的么?
我可是金先生的粉丝,也是懂点江湖规则的,虽然这里是地府,可是这些个东西是人鬼都通用的吧。
不过他既然提到纸人身,我就忽然想起阴煦熙的纸人人上面有的奇怪文字,不知道给他画出来,他知道是谁不,不过就算知道又如何呢,他做无常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你说,我这七天呆在这里,不用办点手续什么的么?”我这么试探地问了一下,梁陆判笑了,就说:“你想查白紫的事情?”
“诶,我好容易想到可以用办手续的时间潜入内部看查探,你可不可以不要总要揭穿我啊!”我生气了,这个人明明什么都知道,也认识我身边的人,却还是不表态帮忙不帮忙,这种样子让人觉得真的不干脆。
“也确实只有那个时候你能进入阎王殿,这是你一个人的时候该做的,但是你忘了还有我,你不是可以为了阴煦熙利用身边的一切东西吗?”他笑笑说。
“别说那个了,我承认对不起阴丽华……”不过他也,应该是翻烂了我的三世书了吧:“你啊,成天看别人的私隐,可是要小心遭天谴。”
“成为陆判,不能离开这里,也不能轮回,想见的人也见不到,你觉得这不算是天谴?”他反问我一句,我竟然反驳不了。
说起来,陆判这种算是在神佛中有地位的,其命运也和无常不会有什么差别的吧。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生活。”我挠挠头,就这么不卑不亢地说了对不起,我也没有什么不服气,已经决定了,要率直地表达自己和决定自己的道路。
想不到我之前说要有什么改变的时候,还没有实感改变了什么,这会儿遇到了摆渡人,却真的顿悟了,整个人都轻松了。
“没事,我会帮你的。”他这么说道:“因为我答应了阴煦熙会帮他,现在他回去人世了,我也没有什么能帮到他的事情了,毕竟我不能离开这里。”
“你猜到我想查白紫的事情,那你应该能猜到我还想改生死薄?”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出来,不过我还是决定说了自己的目的,因为我感觉到,这陆判会帮我,并不是没有条件的。
“我猜到了。”他且笑,胸有成竹地说:“你之后应该还想问我有什么目的吧?”
“别把所有东西说出来啊……”我真的想打他,这个人研究了我很久吧,不知道他是习惯还是什么别的。
梁陆判就说:“说出来不好么?这样能节省很多社会成本,经济发展也会快点。”这个人还真是三句不离老本行,不过要是他这样的人能帮温柔的手,也该很快就解开了温氏的危机吧。
想到温柔,自然想到秀秀,想到秀秀就会想到张引灵,这么想着,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急成了怎么的样子。
“其实就算你不要我帮,我也会想办法改生死簿的,只是现在我被革职,没有了接触生死簿的权利。”他悠然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不带我去办手续了,其实他算是半路掳了我过来,也就是拐带的意思啊。
我噗呲笑了一下:“哈哈,你犯什么事情了,这么可怜,不过你之前犯什么我不知道,现在你可多犯了一条拐带罪。”
他对我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就说:“说到犯罪,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就是为你夫君查地府这边鬼魂非法输出和佛牌的事情才得罪上面的。”
我也就立刻不敢笑了,又说了一句:“对不起啊……”没有想起这个原因来,其实自己之前已经知道,就是很多东西太乱,很难凑到一块去。
“说起来,我也是被带着佛牌的人补刀的,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我撇撇嘴巴,不过没有那个人补刀,我也没有这个因缘下来吧,也算是一种巧合?
但是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巧合,至少在我身上发生的,暂时还没有那么好的巧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