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是浮在半空中。耳边有鸟叫虫鸣,空气里飘散着花草、泥土的清香。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是广阔无边的草原。草原上有可爱的兔子正在追着蝴蝶蹦蹦跳跳。
我不是应该在和东方一起修炼么?意识有些模糊,突然有什么东西拉了拉我的裤脚,我低头看见了一只赤红色的松鼠一手抱着松果,一手拽着我的裤脚。我正神奇怎么会有毛色这么奇怪的松鼠。就看这小家伙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像是要和我说什么一样。
“你有话要和我说?”我不确定的问道。
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真是疯了,才会想要和一只松鼠说话。
不过下一秒这松鼠竟然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放开我的裤脚。用手指了指远处,我顺着那方向望去,远处隐隐可见一所木屋。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孤零零的立个木屋,倒也真是新奇。
“我要去那里?”我又对着松鼠低声问道。
“吱吱”那松鼠一边点头,一边发出开心的叫声。
我心想,这里一切都透着股神奇劲。索性就听了这松鼠的,做回爱丽丝。
低头对着松鼠道“那我们就走吧。”
“吱吱”松鼠一边叫,一边蹦蹦跳跳的在前面领路了。
我算是彻底被这小东西萌住了。屁颠屁颠的跟在它后面。
那小木屋看着不远,走起来却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等来到小木屋门前,这才看清楚这所谓的小木屋其实是石头建的,只不过是故意把石头刻上了树木的纹理,还刷了颜色。小木屋外围了一圈栅栏,栅栏上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看着那稚嫩的线条,应该是小孩子杰作。
到了地方,也不见有人。我回头想问问松鼠怎么回事。不过我回了头却发现那小家伙已经抱着松果蹦蹦跳跳的走远了。
我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一脸黑线。
“外面是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拄着个拐杖颤颤巍巍的从木屋里走了出来。奶奶一身得体的布衣,身上披着个羊毛披肩。脸上还挂着笑容十分和蔼,不禁让我想起了我的外婆。
“老婆婆,我是经过这里的路人,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么?”我礼貌的问道。
“你从哪里来呀?见过我的孙女吗?”老婆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抛给了我一个新的问题。
我见那老人家一手抓着棍子向前探,一手向前摸索着,眼神迷茫。想应该是眼睛看不见吧。
我赶紧上前递出手,搀扶着婆婆。
“婆婆您别怕,我不是坏人,我叫小夕。我呀只是迷路了,才会不小心打扰了你。”感觉到婆婆被我搀扶着有些畏惧,我轻声的交代了身份。想让婆婆放心。
“小夕?”老人家重复着我的名字。
“没错是我,我是小夕。”我也耐心的回答。
“随我进屋里吧,我和你说说我的事。”老婆婆突然反握住我的手,把我向屋里拉去。
我本想拒绝,但看着那老人家一副很想找人聊聊天的样子,不由得想到了我自己的外婆。心里也就不忍拒绝了。
跟着老婆婆进了小木屋。小木屋里空间很大,有一张复古的雕花大床,一张红木茶几,旁边是正烧着水的暖炉。我们进屋的时候刚好水开。热空气顶着壶嘴发出刺耳的尖叫。老婆婆赶紧要上前。
“唉,等一下,您眼睛不好别过去,小心烫着。”我十分自然的唠叨着,把老婆婆安顿在茶几旁的藤椅上。
自己则去把壶拿下来,又往暖炉里添了些柴,随即把炉子盖上盖子。
“茶几下面有茶叶,拿出来冲一些吧。”老婆婆又交代我下一步的动作。
我乖巧的找到茶叶,冲好后倒了一杯放到婆婆的手里“来您拿着暖暖手。”我耐心的嘱咐道。
“姑娘,别忙了,坐下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吧。”老婆婆放下茶,用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立刻就乖乖的坐了过去,对于老人家的要求自然是要尽量满足的。
“姑娘,你从哪里来的呀。”老婆婆握着我的手问道。
“我从南山来的,就是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我语气温和的回答。
感觉到婆婆的手十分冰凉,就很自然的两只手一起帮她搓暖和一些。
老婆婆似乎对我的举动很喜欢,享受的闭着眼。我见状索性就帮他按摩起来。
“南山啊,那可是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呢,我的孙女呀也曾经去过那里。”婆婆语重心长的回忆道。
“婆婆您有孙女呀,怎么没看到呢?”从刚刚进来就没看见还有别人。
“唉,她呀生了很重的病,已经走了很多年了。”婆婆有些悲伤的回答道。
没料到是这样,想着自己是戳中人家的伤心处了,于是赶紧道歉“对不起,婆婆,我不知道……”
“傻孩子,这没什么不怪你,这人啊都总是要死的。死其实是另一种永生啊。所以我并不伤心,只是有些想念她。”老婆婆不但没有责怪我,反而宽慰起我来。
瞬间觉得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忧伤。
“对了,丫头,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婆婆像是为了缓解气氛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是在和我师兄练功的,睁开眼就在这了。”我想一个老人家不会懂得太多,就尽量简洁明了的回答道。
“那可就糟糕喽,老婆子我从来也没出去过,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呀。”婆婆有些为难的抓着我的手。
“婆婆您放心吧,我自己也一定能找回去的。”我怕老人家会担心,所以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但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鬼才知道我是怎么就跑到这地方的,等我回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东方抓起来打一顿。我在心里暗暗想着。
“那就好,不过天都完晚了,你今晚就在这住下吧。”老婆婆听了我的话显示舒展了眉毛,复又挽留道。
“如果方便的话自然是好的,只是这样不会打扰么?”我怕打扰老人的休息没有立刻答应。
“不会的,我老婆子一个人住在这难得有人陪我说说话呢。”老婆婆像个孩子似笑着的单纯的说道。
可我却从那笑容后看到了一个属于老人家的孤独和落寞。感觉鼻尖一酸,立即答应了。
“那今晚就打扰了。”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神奇的地方,又因缘巧合的在老婆婆家里借宿。
夜里,我躺在老婆婆屋里唯一的一张床的外侧。床很大很舒适,可我却睡意全无。
我满脑子都是晚饭时老婆婆自己砍柴打水的场面。
说道晚饭时的事,我仍是想不明白。下午我答应了在老婆婆这留宿之后,老婆婆就开始忙着要给我准备吃的。
我看着行动不便的婆婆自己砍柴打水,惊得心惊肉跳,生怕她会受伤。就赶紧上前想要帮忙。可没想到一直和善的老婆婆竟然有些生气的要我站在一边。我起初还固执的坚持。后来老婆婆直接严厉的质问我道“你要帮我砍一辈子柴么?”
“……”我沉默。
“我这老婆子自己已经习惯了自力更生了,你帮我这一次就会打乱我的规律既然不能帮我一辈子,就不要随便插手。平白坏了我自己的路。”老婆婆见我不说话仍不松口,咄咄逼人道。
“对不起了,老婆婆。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帮帮你。”我虽然觉得委屈,仍是乖乖道歉。
毕竟老人家独居久了性格奇怪也是难免的。我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好了丫头,别怪我这老婆子说话直,快回屋等着吧,一会儿就能吃上热乎的了。”婆婆见我那一脸憋屈样,想来也是不忍心了。又和颜悦色的安慰我。
“没事的,婆婆。是我自己太不懂事,总是毛毛躁躁的。”我有些讨好的笑了笑。
“呵呵,你这丫头倒是善良。”老婆婆摇了摇头,似是无奈道。
就这样晚饭后我也没再敢主动要求刷碗之类的。只能担心的看着老婆婆费力的行动。几次想上前帮忙,都被老婆婆喝止。但她又像是故意的一样,总是在我眼前踉踉跄跄的。
现在我躺在床上,旁边的老婆婆已经熟睡了,但是我却是无法安心入睡。我这人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但也许是自己有个外婆的关系,见到别的老人也会想起自己外婆。今天看到老婆婆生活不便,我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这可能是什么英雄主义作祟吧。
不管怎么说这萍水相逢的,老婆婆都能收留我。我也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想来想去,心里终于有了主意。我轻轻的起身,转过身看婆婆睡得安详。伸手替她掖好被角。我就披上衣服下了床。
深秋的夜里仍是有些寒冷,我搓了搓手,来到了柴堆旁边。因为小木屋没有电的关系,看起来婆婆是一年四季烧柴的。
我有些费力的从柴堆里抽出很多大块的树枝,拿着斧头打量了片刻就开始动手了。我尽量放轻声音怕吵醒熟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