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地趴在舒适的床上,她静静地看着床头柜上那一个保存完好的相框,不禁勾起一抹舒心的微笑。
“天啊!小研!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晚了竟然还没有起床……”耳边是一个水清清高分贝的尖叫声。
耳朵被狂轰滥炸了一番,骆舞极不情愿地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一眼床头上的闹钟,她几乎要崩溃。
六点半,竟然才六点半!
“老爸,这么早叫我,你找死啊!”抓过被子,她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继续睡大觉。
可是,重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像中弹一样噌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呵呵,妈妈,早上好。”急忙整理着头发,她偷偷看着水清清的脸色。
水清清此时正瞪大了双眼,就像看世纪怪兽一样看着她。
“妈妈,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她捂着脸,装难为情地低下头,一副小女生别别扭扭的样子。
心里暗吼:该死!我的鸡皮疙瘩全出来了!
“小研,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刚刚喊我‘老爸’。”水清清上前,担心地摸着她的额头。
低下头,骆舞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暗骂该死。
“呵呵,刚刚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梦到爸爸变成怪兽了,所以就不知不觉喊出来了。”
“梦都不是真的,快点起来抓紧时间打扮,你现在是蒙德斯贵族学院的校花,一定要更加注重形象,知道吗?”
“哦。”
“妈妈要去茶餐厅了,早餐在桌子上,不要忘了吃。”
“哦。”
水清清嘱咐完,便匆匆离开了。
浴室里,骆舞站在巨大的镜子面前,整张脸扭曲成苦瓜。
她将自己从头到脚看了个遍。额头刮来一阵黑色旋风。
该死,头发怎么又乱七八糟了,拉板怎么用我不知道,妆怎么化,我也不知道,要穿蒙德斯的校服吗?这裙子怎么该死的那么短!
太多太多女孩子该会的东西,她都不会。这种样子,她实在不敢去蒙德斯见卓忘宣,怕破坏了水月研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美好形象。
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狗急了也会跳墙。骆舞急了,就什么也不管了。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苦战,骆舞终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穿着蒙德斯的校裙,里面却加了一件白色运动裤。她很认真很仔细地扎了个还算整齐的马尾,破天荒地摸了润肤霜和唇彩。
“OK!”她双手一拍,很得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道,“只要多花点时间,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嘛。”
笑着走进厨房,只见饭桌上摆放着一份精美的早餐。
她转过头睁大眼睛扫了四周一眼,暗笑:嘿嘿,老妈去茶餐厅了,舅舅也不在。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为所欲为,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五分钟后,她倒在椅子上打了一个饱嗝。赞赞赞,老妈的手艺比老爸好多了!
“啊”水益懒洋洋的哈欠声没预料地传进了厨房,“小研,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呃!呃!骆舞被突然冒出来的水益吓得猛打嗝,匆忙抓起一堆纸巾擦干净嘴上的花生酱和奶油。
“呵呵,舅舅今天怎么还没有去学校啊?”她苦笑道。
水益没有回答她,而是两眼发直,惊讶地盯着餐桌上那一片狼藉。
“小研,你……你该不会把舅舅那份意大利面也吃了吧?”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骆舞。
她舔舔嘴唇,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说:“我今天好像特别饿。”
“你平时自己那份都吃不完,今天竟然吃了两份,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啦,我身体很好。舅舅,我去上学了,你好好吃哦。”说完,她抓起书包拔腿就跑。
“你都吃光了,叫我啃桌子吗?”背后,传来水益委屈的声音。
骆舞听着水益的哀嚎,捂着嘴偷笑,心里别提有多乐。哈哈,谁叫你整天惩罚我,今天总算报了仇!
坐公交车去蒙德斯,一上车,整辆车的人就将目光投射到骆舞身上,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就是水月研,蒙德斯新一任的校花,果然漂亮得让人抓狂!”
“是呀,超级有气质的!”
“听说她还没有男朋友。”
“人家眼光高着呢!”
“切,平平凡凡啦,她那是什么品味,穿着蒙德斯高贵的校服,里面竟然还穿运动裤。”
“就是!还校花呢,蒙德斯那没有美女了吧。”
“喂!你们嫉妒人家吧。”
骆舞坐在角落里,听着他们的议论,突然觉得很好玩,原来换换身份,换换环境,换换身边的人,这么有意思。
不知道水月研那边怎么样了。她那么聪明,应该没什么问题。
“爸爸,我去上学了。”温柔的声音在院子里轻飘飘地响了起来。
正在护理花朵的骆飞诧异地转过头去,盯着眼前的“骆舞”,心里暗道:样子没有错啊,头发乱乱的,衣服也乱乱的,可是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怪。
“爸爸,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小舞,你……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应该说‘老头,看什么看啊!’,才对啊。”他疑惑地问。
“哦,呵呵,昨晚姐姐跟我说了很多,我觉得女孩子还是斯文一点比较好,所以现在正在练习呢,呵呵……”一滴汗从她白净的额头上滚落下来。
说完,她匆匆忙忙走出院子,快速小跑到公交车站。
“哎呀,看来真的要转型了,连最爱的机车都不骑了。”骆飞看看停在一旁的机车,再看看跑出去的水月研,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开心。
青蛙靠在墙壁上,双手环胸,看着慢慢远去的水月研,扯扯嘴角:“是双胞胎,竟然会差这么多。”
“是呀,我也不晓得哪里搞错了,小舞和小研的性格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骆飞笑着对青蛙说。
“天生的吧,她天生就不喜欢被拘束,就像诗……”说话时,他的眼眶渐渐湿了。
“像谁?”骆飞好奇地问。
“没有,我说你女儿骆舞像狮子一样奔放自由。”青蛙急忙转过头,走进了客厅。
“狮子?狮子!小蓝竟然用狮子来形容小舞!”院子里的骆飞揣摩着臭青蛙刚刚的话,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一上公车,和以往一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水月研身上,只是这回不是爱慕,而是浓浓的惊愕。
“天啊!是骆舞!”
“她怎么会坐公交车,平时不都是骑机车上学的吗?”
“说话小声点,被她听到,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