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绳子必须系在你脖子上,不然我不放心,这里的诱惑可比世间的厉害多了,你乱点头就是答应了某种契约,把灵魂过做出了某种交易。”
纪思铭此刻无比严肃,看他那模样是绝对不会同意给我解开的,我着实翻了一个白眼。
“好了,小璇,乖,找着人了就给你解开,很快的哈。”
“对了,刚才那些邮票真的是很罕见的,这个鬼地方居然能集齐这么多好东西呢。”
话音刚落,纪思铭把我的头往回一转,我的视线落在刚才的摊位上一看,差点没站稳跌倒了。
天哪!那上面竟然全是一个个骷髅,垒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形状。
“看到了吧,这就是摊位上的货物,你潜意识想要什么东西,它们就会变成什么的。你一旦点了头,就是答应了出卖自己的魂魄,你就成为他们的同类,留在这儿做生意了。”
我刚要点头,忽然看见摊位后面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刚才那个摊主老头被吊着,舌头伸得老长,脸色发紫,活脱脱一副吊死鬼的样子。
“他,他,这是……”
“呵呵,你也看到了吧,这就是生意失败的惩罚,接下来他应该被执行鞭笞。”
我伸伸舌头,嘟囔了一句,“妈啊,这鬼地方的规矩居然这么苛刻,现实生活中也不可能每单生意都成功啊。”
纪思铭牵着我的手往前走,“别看了,鞭打灵魂是一件很残酷的事,你以后会噩梦连连的。这里做生意和阳间不一样,因为这里每个摊位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只有等明天了,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一下甩开了纪思铭的手,这瞬间我想到了老爸,他一向那么老实敦厚的,肯定不会做这种糊弄人的生意,会不会他也生意失败了受到鞭打?
纪思铭看了我一眼,“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好好注意着这些摊位主吧,看能不能找出你老爸。”
我点点头,停下来看向面前的摊主,忽然一只手从背后推了我一把,纪思铭压低声音说道,不能停,停下魂魄就会被诱惑住。
我吓得连忙往前走去,不敢停下脚步,纪思铭却走得歪歪倒倒,不停撞向行人,只是那些魂魄毫无知觉,撞倒了又爬起来继续走。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体力不支了?”
我握住纪思铭的手,想带着他一起走,他横了我一眼,吐出几个字:少废话,别管我!
我差点没跳起来,特么好心没好报啊,懒得理这个家伙了,整个儿一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我大步往前面走去,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提醒了我主人的存在,我恨恨地回头瞪了他一眼,想叫他放手,我们各走各的,不是叫我不要管他的事吗?
下一秒,纪思铭牵着绳子的手松开了,他朝一个身形扑了上去,我心里一惊,难道是找到顺子了?
我看向那个身形,却发现它一直在晃动,我根本看不清它的面目。
与此同时,我感到耳朵背后传来酥酥麻麻的声音,好像有人贴着我的耳朵在哈气,我侧头一看,没人啊,但确确实实感到了有某种东西的存在。
这下我顾不上看纪思铭了,连忙在原地跳了几下,“谁?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啊!”
“小-璇-小-璇”
耳畔传来气若游丝的呼唤声,声音就像漂浮在真空中,我完全听不真切,以至于连是男声还是女声都分辨不出。
“你,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的乳名的?”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乳名基本上只有我老爸知道,连室友和老师都不知道呢,这叫我的会是老爸吗?
“老爸?老爸!是你吗?”
“不,我是另一个你,我们是同体的,月圆之日就是我们相逢之时,我一直在你背后。”
话音刚落,我忽然感到后颈有一股冷飕飕的风拂过,我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什么?我自己?难道这世界上还有两个我?
我愣神之际,眼前忽然飘过一团白影,不断围着我转圈,白影里好似有一个人形,但我看不清楚,唯一能听到的是声音,“小璇,月圆之日就是我重生之时,我们终究是要相逢了。”
这声音越来越大,震得我耳膜生痛,我猛地捂住耳朵,竭斯底里吼起来,“闭嘴!不要说了,我受不了了!”
白影一下顿住了,好像有冰霜似的东西在融化,眼看着里面的身形一点点露出来了。
我紧张得屏住了呼吸,手垂了下来,心里升起一股期待感,马上就能窥见它的真面目了吧?它到底是谁啊?
下一秒,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湊到我眼前,乍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我惊得倒退了好几步。
啊!我的惊呼声卡在了喉咙,她和我一模一样,唯有眼睛不一样,那是一双血红的眼睛,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哈哈,你怕了吗?你的眼睛是我给的,我给的……”
她做出了一个挖眼的动作,瞬间我感到眼睛火辣辣得疼,连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呵呵,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好好享用吧。”
好半晌,我才睁开了眼睛,眼前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了,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难道真是另一个自己?
我愣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纪思铭,他刚才为什么会突然扑那个身形,难道真是顺子吗?
想到这,我朝身后望去,顿时吓得我腿软栽倒在地。
天哪!只见每个摊位上都悬吊着若隐若现的身形,一条条皮鞭挥动着,这是在鞭笞灵魂吗?这些都是做生意失败了吗?
此时中间已经没有一个行人了,纪思铭也不知所踪,只看见两边的鞭子乱舞,惨叫声开始此起彼伏响起,血顺着那些身形汩汩流下,整个儿一人间地狱。
“哼,叫你们不好好做生意,非把你们打得皮开肉绽不可!”
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传入我耳畔,竟是说不出的熟悉,是她?她居然是执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