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无比熟悉,那是我的手,此刻比的手势也是我无比熟悉的哑语,可为什么会出现在画面里呢?
我心里其实很害怕,直觉告诉自己大事不妙,应该跑出这个鬼地方,离这个监控录像远远的,但是脚却像生了根,怎么都不能移动分毫。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那双无比熟悉的手在挥舞着,最后它竟朝我比了一个手势,当我看清楚后,顿时感觉就像掉进了冰窟里,从头凉到了脚!
它比的手势竟是死!而且一连比了三个,死!死!死!这是必死的节奏吗?
我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怒火烧了起来,很快波及到我四肢百骸了,我猛地扑到屏幕前,伸手按下了开关。
事情比我想像的顺利得多,画面一下嘎然而止了,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我这才发现汗水已经湿透后背了。
很快我逃回了寝室,再也无心去上课了,这一切真是太离奇了,我一想头就昏沉沉得痛,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天擦黑,我忽然想起晚上和叶神婆的约定,连忙翻出了一件卢灿的贴身衣服就出门了。
一路上我克制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快到医院时我忽然醒悟了,今晚为卢灿招魂,所有的谜底都会揭开的,我何必再费神猜测呢,要知道魂魄是不会说谎的。
但随即又感觉有点忐忑,不知真相会不会让人难以接受呢?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回头一看,是谢天华!
我朝他笑了笑,他本来有点窘迫的神情一下缓解了,我们谁也没提监控室里的不愉快,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等我们走进医院时,却发现卢灿居然回来了,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的妈妈坐在身旁正眉开眼笑地打着电话呢。
我简直是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这,剧情怎么就峰回路转了呢?卢灿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她遭遇了什么呢?
卢灿的妈妈看见我们,很快放下了电话,兴奋地说有人投案自首了,说卢灿是他撞的,愿意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护理费和营养费,这可是好大一笔费用呢。
我看着卢灿妈妈的嘴一张一合,满脑子想的是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卢灿是自己跌倒的,咋会钻出一个肇事者来承担这一切呢,肯定有阴谋!
“不过就是非要我亲自护理,我原本寻思着请一个护工就完事,那护理费还有得赚呢。你和卢灿是好姐妹,以后经常来护理她,说不定能刺激她早点康复呢。”
我翻了翻白眼,真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当妈的,合着女儿的安危还没她玩乐重要啊。
接着我叫她详细说说事情的经过,谁知她很不耐烦起来,说没啥可说的,只要有人肯买单就行了,谁有闲心去追查事情的经过啊。
她的态度让我无比心寒,怪不得卢灿从小和她不亲呢,整个一钻到钱眼里去了。
接着她问我是不是打算来陪卢灿过夜的?如果是她就去打牌玩了,几个人守着昏睡的病人也没啥意思。
这下正中我下怀,巴不得把她支走好办我们的事呢,见我答应了,她眼睛欢喜得眯成了一条缝,很快一溜烟跑了,好像生怕我反悔似的。
谢天华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这下开口了,“小璇,这个冒牌的肇事司机很奇怪啊,肯定有他的目的所在,就目前来看,我认为他们是想把卢妈妈控制在病房,所以出大价钱让她来护理卢灿。”
这一说,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咋没想到呢?他们最直接的目的肯定是这个,但是这样做究竟有什么阴谋呢?
谢天华看我呆呆的,叫我不要费神瞎猜了,待会儿问问卢灿就全都见分晓了。
我叫他留在病房里等我,我去找叶神婆过来,当穿过幽暗的走廊,我突然有种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死死盯着我。
我莫名有点心慌起来,不过好在很顺利就在杂物间找到了人,这时叶医生已经醒了,虽然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但比起之前的状态还是要好很多了。
叶神婆扶着叶医生来到了卢灿的病房,谢天华居然歪在床头睡得正香,我有点生气了,他就是这样办事的,简直是所托非人!
没想到叶神婆摸了摸谢天华的额头,说他不是睡着了,是被催眠了。
我一惊,叶神婆叫我把谢天华弄到隔壁病房里,眼下快点给卢灿招魂,找出真相要紧,没空给我解释那么多了。
十分钟后,我们终于布置好了招魂现场,我和卢灿背贴背坐在一起,一块黑布把我们和叶神婆,叶医生隔开。
我想了想有点纳闷,怎么好像是也跟我招魂啊?为什么要把我和卢灿背靠背啊?
但我还没来得及问,叶神婆就在那边神神叨叨忙活起了,一串悦耳的铃铛声响起,弄得我昏昏欲睡,眼皮子一个劲儿往下掉。
我使劲在大腿上捏了一把,不准自己睡着,这么关键的时候我怎么能掉链子呢?我得好好听听卢灿的故事,她到底是怎样惹祸上身的?
这时,一阵急躁的脚步声响起,我顿时惊慌起来,难道这个节骨眼有人闯进来了吗?千万不要破坏我们的好事啊!
叶神婆的声音传了过来,“姑娘,出来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卢灿竟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我想转身看看她,无奈身子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能动。
“小璇!小璇!”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诧异地抬头了头,墙面上清晰地映着一个影子,正是卢灿!
看来她的魂魄已经被叶神婆召唤出来了,我试着张张嘴,居然能说话也。
“卢灿,是你吗?你终于来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啊,我们一定帮你!”
叶神婆在那边断喝道,“丫头,不要说废话!魂魄出体是有时间限制的,让她说重点就是!”
我点点头,卢灿的魂魄缓缓跪下了,双手蒙着脸,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下一秒她的声音传来了,我不禁竖起了耳朵,一字不漏倾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