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早已把我们的约定抛到了九霄云外,和一个中年大叔打得火热,他喜欢我的年轻活力,我喜欢他的钱包,这样各取所需我们就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不过他的死还是让我触动不小,昔日的年少时光一幕幕涌上心头,不行,我告诉自己。怎么着也得回老家见他最后一面吧,就为祭奠我们的青葱岁月,只是当年那个清纯,不谐世事的我早已经被岁月改变了模样。
刚跨进家门,却看见他父母从我家出来,我爸爸还追出来骂骂咧咧。细问之下才得知事情的原委,他去工地上当小工,拼死拼活地干,原本想着年底结账有小十来万就来找我,没想到黑心的老板跑路了,辛苦了一年的血汗钱一分钱没得到。
悲愤之下他和几个工友走上了顶楼,试图用舆论的力量逼老板给钱,没想到虽然成功了,他却阴差阳错真的摔下去了。最后工钱和抚恤金伴随着他的尸体被抬回来了,他的父母哭得是痛不欲生,当晚却和他梦中相见了。他告诉父母,自己在阳世的约定没有完成,被这股执念牵绊着无法投胎,希望父母给我家送十万彩礼钱让我嫁给他的牌位,这样才算了了最后一桩心愿。
他的父母来到我家一说,我的父母生死不同意,说我有出息了,在外面大把大把挣钱,这辈子都不可能回这穷山沟,更别提嫁这里的人,还是一个死人。
他的母亲拼命求,使劲哭,但还是被我的父母无情赶出来了。父亲说完看了我一眼,说过两天他要下葬了,我怎么在这节骨眼回来啊?简直是回来触霉头的。我已经被震撼住了,一动不动,心里百感交集。如果不是我给他希望,他会辍学出去打工吗,会死吗?这一刻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拒绝得干干脆脆的,给他留一丝希望却要了他的命。
随即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要去看他,还要为他守灵,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漫漫长夜,我独自陪伴在他的棺材侧,却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害怕,心里感觉他只是睡着了而已。迷迷糊糊中,他走出来了,对着我笑,像以前一样叫我的小名,我忽然泪湿了眼眶,情不自禁抱住了他……
第二天我醒来时,感到全身酸痛无比,尤其是下面就像被车轮碾压过的。我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梦,觉得特别真实,想了想或许是内心也想报答他一直以来对我的好吧,于是梦中和他云雨了。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一个月后我的例假没有来,再去医院检查我怀孕了。我一下懵了,那晚和他的事不是做梦,是真的做了吗?因为这孩子是不可能是中年大叔的,他老早就结扎了,绝不可能让我怀孕的。
我悄悄想去把孩子打掉,因为我不敢留这个孩子,一个和死人的产物。但是好像冥冥之中有他在干扰似的,这个孩子我怎么也弄不掉,睡上手术台好几次了,老是出幺蛾子。渐渐地我明白了,他想我为他生下这个种,这是我欠他的。
很快我和中年大叔撇清了关系,说自己爱上别人了,不能专心专意对他了,他表示理解并为我的坦诚相待赞赏了一笔钱。当时我刚刚大学毕业,拿着这笔钱我找了一个僻静的小地方,寻思着生下孩子再重新开始吧。
其实我心里一直很忐忑,不知这鬼孩子是什么样的?要是青牙獠面吓坏了医生,那我岂不是成了众所周知的新闻了,于是我不敢去医院生,在当地找了一个接生婆。这孩子我只是负责把他生下来,至于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孩子和普通小孩无异,甚至比一般小孩要乖得多,我看了第一眼就爱上了。我决定好好挣钱把他抚养长大,那一刻母性的光辉让我变得伟大了。
那接生婆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把孩子丢给我就跑了,我感到老奇怪了,这孩子再正常不过了,她怕什么啊,接生钱都还没给呢。
我的奶水很足,儿子天天吃得饱饱的,睡眠也很好,我心里十分高兴这孩子很好喂养。我身边没有一个人帮我,我没有所谓的坐月子之说,一个人奶孩子弄饭吃倒也不觉得累。
一个月后,我抱着儿子去村里逛,一时间很多小孩,大人来看热闹,说这孩子模样俊,夸得我心里乐滋滋的。一个大婶非要接过来抱,谁知刚一入手眼睛瞪大了,把孩子往我怀里一塞就跑了,那模样活像见鬼了!
那天以后村里风言风语地流传开来,说我的孩子是妖怪,没有体重,比一张纸都更轻。我气得够呛,儿子结结实实的,怎么会没有体重呢?我每天抱着也感觉一天比一天更累手。我找到一个台秤,把儿子放上去称,我要用事实让他们的无稽之谈不攻而破。
下一秒我傻眼了,秤没有一丝起伏变化,儿子果然是轻如鸿毛啊!那一瞬间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一直以为儿子是健健康康的,和一般小孩无异,怎么可能会没有体重呢?
忽然我想到了那个接生婆,听说以前也是会算命的神婆,当晚我就敲响了她家的门。
她看见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仿佛知道我迟早会上门的。她喃喃吐出几个字,鬼小孩!鬼小孩!
我扑通跪倒在她脚下,求她救我,救我的儿子,把他变成正常的小孩。
接着我告知了我和他的一切渊源,接生婆叹了一口气说是孽缘啊!但可以想办法让这孩子看起来正常,注意是看起来,不是真的。
我有点懵了,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我能让他的体重正常,外表看就是一个正常的小孩。但是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是一个鬼小孩,因为他的魂体小,只有正常人的一半。”
我连忙点头求接生婆救他,只要他能像正常小孩一样生活就够了,至于魂体那就听天由命吧。
接生婆却说魂体也可以改变的,但却要我付出一生的代价,问我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