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血流成河,方圆百里都能听到哀嚎,大姐姐复仇后就安心去往生了。但我被她上身过,引得****大开,无数鬼魅来找我,求我助其完成心愿。我的魂魄开始出窍,夜夜四处神游,悲痛莫名的力量非但没有阻挡住这些鬼魅,反而沉浸在鬼魅的悲痛过往中,使得力量越发深厚。
姥姥得知后,一切都成定数了,她仰天长叹说太高估悲痛莫名的力量了,当初应该把我带走,只要不让那大学生上身复仇,我的****没有开,我就有希望做一个普通的孩子。如今悔之已晚,太多鬼魅觊觎我,它们力量强得姥姥也束手无策了。
一个月后,姥姥把我带到了寺庙托付给方丈,希望佛家净地能洗去我身上的戾气和鬼气,回去的路上她却遭遇车祸一命呜呼了,不知是不是我带给她的衰命,所有和我有过接触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寺庙的正气终于让我清净了许多,阻拦了很多道行低下的鬼魅,但是没多久我却莫名其妙昏厥了,方丈通知我父母送我去医院。医院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脑瘤,晚期,已经压迫到视神经了,我的日子不多了。
父母却大大松了一口气,他们决定让我死在医院,免得给家里带来晦气。在病房那些日子,我人是昏迷的,但是魂魄能自由活动,我觉得这样的结局也挺好的,早死早超生,下辈子做个正常的孩子吧。
就在我的身体快要死亡时,姥姥来看我了,她说对不起我,老天要她的命太急了,还来不及想办法解在我身上种下的诅咒和悲痛莫名。
我说没事,反正我都要死了,这辈子很快就成前世了,一切终将化成零。
姥姥的脸色一下变了,她说不,带着诅咒和悲痛力量是不能去往生的,一日不解一日只能在阳世孤苦伶仃徘徊。
我傻了,问怎么办?谁替我解?
姥姥说我是解不了了,只有在这里等有缘人了,医院是阴气比较重的地方,你死在这里,魂魄可留在这里徘徊,直到找到继承悲痛莫名力量的人,诅咒方可化解。
接着姥姥告诉了我怎么传授悲痛莫名的方法,她走后我的身体就死了,父母听从方丈的意见没有火化我,直接把我埋在了坟墓里。
不过我的魂魄却没有离开医院,天天游荡着,寻找真正悲痛莫名的人,在我回魂夜的当晚,我入了姐姐的梦,她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一个劲儿哭说要帮我。我安排她在我的墓地里接洽,等我找到有缘人,助我一臂之力。
可是医院里虽说满溢悲伤,但真正悲痛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我快心灰意冷时遇到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的人生极其悲惨,我顿时被他铺天盖地的悲痛吸引住了,但是没想到他的晚辈中有一个牵尸高手,就是那个风显成。
我计划着让老人成为我的猎物时,殊不知我也成为了别人的猎物,风显成的法力很强,很容易控制住了我,要不是遇到你们帮助,我至今还脱不了身呢。”
终于向之允停下来了,他的故事说完了,我静静地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非常沉闷。
“你姐姐什么时候继承了悲痛莫名的力量啊?她继承了也不能救你吗?”
“是的,我姐姐执意要试试,说什么双胞胎连心有心电感应的,可是试过才知道她根本不行,她的人生注定是阳光的,身上没有一丝悲切气息。”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呃,你不是我身上有悲痛莫名的力量吗?怎么来的?但我没有感到人生很悲伤啊?”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的悲痛莫名很弱,但能感觉出是被封印的,可能是不想让你想起以往的事吧。我只要解开了你身上的悲痛莫名,就能让你回忆起往昔,那我的诅咒也能解了,我就可以安心走了。”
我愣了愣,忽然想到他屁股一拍往生去了,给我留一个悲痛无比的人生,让我生无可恋啊?这会不会太悲催了?
“小璇姐姐,你是不是有点怕了?后悔了?难道你就甘心带着残缺不全的记忆,自欺欺人的过日子吗?你真不想知道你有着怎样的过往吗,那些被深埋的人其实对你很重要的,他们正在角落里哭泣,呼唤你呢……”
“闭嘴!你给我闭嘴!不要说了!”
面对向之允的咄咄逼人,我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耳朵跳开了。
“还有一点,悲痛莫名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能让你化身成女战士,救你所爱的人,你想救的人!”
我一下转过来看着他,“真的吗?那样我就有能力救纪思铭了,再也不怕顺子的阻拦了?”
“是的,解决十个顺子都不在话下,从此你就不是被鬼魅牵着鼻子走了,而是它们被你驾驭,你随便出手就能解决它们。”
这下我是彻底动心了,我想变强,想保护所有我爱的人,我也想探知我的过去,不想再蒙着鼻子哄眼睛的过日子了。
我朝向之允伸出了手,他笑了,虽然他的笑看上去跟哭没什么两样,仍是带着浓浓的悲伤气息。
他让我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放在心口上,脑子里塀除一切杂念,接着我感到他的手在我太阳穴轻轻摩挲着,非常轻非常柔。
我忽然觉得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无数张脸围着我笑,仔细一看这些脸都是一模一样的,是同一个人的!
但是这些脸的表情又不一样,不对,是一个人不同年龄段的样子,三岁时,五岁时,八岁时,一声轻轻的呼唤声响起!
“小璇!来,带你去逛街!”
“这是怪物,她的眼睛会发红光,我们不要和她玩!”
“烧死怪物,把她赶出教室,她是不祥之人!”
“……”
“……”
四周开始涌出各式各样的声音,全都是嘲讽的,挖苦的,我的心被狠狠蛰了一下,这是我,是幼年时候的我啊,原来我的童年就是这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