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这小蹄子的确是抓着我的脸,才从墙体里挣脱出来的,合着沾上我的气息如今却成了对付我的把柄了。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呢,我转身往门口跑去,随即想到谢天华还没出去呢,哪能丢下他不管呢。
我忽然想到用手机给他发消息,叫他快过来和我会合,却发现手指穿过了手机,除了能拿动玉坠外,我的手拿不住实物了。
唉,我长叹一声,这或许就是隐身的关系吧,不过眼下不能呆在离这对母女近的地方,万一真嗅出了我的气息就糟糕了。
我想了想打算去楼里找谢天华,顺便再看看有没有秦斌托付的那对民工夫妇的下落,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好像在沉思的鬼大叔开口了。
“好,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那丫头,我一定对你们从轻发落。好好表现吧,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说完,他的手臂一下变长了好几倍,径直从搅拌机里抓出了那对母女,往地上重重掷去。
正好把那母女砸在我的脚背上,我条件反射地惊呼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捂住了嘴巴。
这才发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们落在我脚背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我这才放心下来,看来我是不会说话没有实体的,完全就是一个小透明失去了存在感。
接着她们发出痛苦的哀嚎声,看来这一下的确被摔得不轻,这样近距离一看,我突然发现嘉嘉的头怎么和她妈妈的相连了,感觉就像一个连体婴儿。
太奇怪了!之前嘉嘉和她妈妈都不是这样的啊,鬼大叔用的什么旁门左道把她们这样连在一起了?
“好了,我给你们三个时辰的时间去找,鸡鸣之前回这里复命,连魂体我已经下到你们体内了,要是办事不利随时让你们生不如死。不用怀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快活的。”
鬼大叔说完,得意地瞥了嘉嘉母女一眼,后者露出唯唯诺诺的表情,鬼大叔很快离开了。
地上的嘉嘉扭动了一下头,嘉嘉妈也跟着做了一个同样的姿势,看来必须要迁就对方,配合默契才能行动。
“妈妈,我们快去找那个姐姐吧,不然的话会死得很惨的。”
“哈哈,不急,我们早就死了的人,还惧怕死亡吗?嘉嘉啊,如今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啊,这本来就是一个死局,没有我们的生路的。”
我愣了愣,感觉嘉嘉妈话里有些玄机,索性静静地听听看她的真正用意。
“你的意思是?”
“傻女儿,你还看不出来吗?不管我们有没有利用价值,最后都难逃永不超生的命运。那样我们何不趁此一搏呢,好歹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那,你之前为什么那么怕?什么都顺着那个鬼大叔,生怕他生气?”
“你傻啊,我不这样能争取我们自由活动的机会吗?你听我说,那个姐姐是难得的阴女,只要她肯帮助我们,我们就有重获新生的机会。”
嘉嘉点点头,“是啊,我等待了好多日子,勾搭了无数靠近墙体的路人,可他们都没有能力把我带出来,只有这个姐姐有。妈妈,不如我们去找姐姐,求她救我们,我宁愿和她合作,都不要和鬼大叔合作。”
嘉嘉妈点点头,“先不急,我们去找姐姐说的那对夫妇,那将会是一个很好的载体。大凡新婚夫妇阳气十分旺盛,但惨遭横死的会怨气冲天,更何况是采取上吊这种死法的。只要救出他们献给姐姐,那样我们获得帮助的筹码不是更多一些吗?”
我愣了愣,这对鬼母女心思还真是变化多端呢,真特么狡诈。就算要和她们打交道,我也要多个心眼。
不过如果她们也打算去找民工夫妇,这也算多个帮手呢,我先静观其变,说不定还能坐收渔人之利呢。
“可是妈妈,我们成这副鬼样子了,行动都不自由了,还怎么找啊?”
“没事,这样虽然行动受限了,但对我们还更有利,因为我们宛如连体婴儿了,阴力方面提升得绝不止一倍。”
忽然嘉嘉妈的嘴飞快蠕动着,发出一声尖厉的哨声,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与此同时我发现对面的楼层在抖动,好像是地震的情形。
尼玛,难不成是她吹这哨声的缘故吗?居然能撼动墙体,这也太神奇了吧?
嘉嘉发出哭声,显然是吓得不轻,“妈妈,是不是要地震了?我的心好难受啊,我感到要窒息了。”
“嘉嘉别怕,刚才是妈妈用阴力凝聚在哨声里探路呢,这样能让我们尽快找到民工夫妇的藏身之地。”
她的话音刚落,四周响起了一阵呜咽声,“呜呜!我好苦啊,谁来救救我啊!”
“放我出去吧!”
“…………”
当四面八方的声音聚拢时,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这温度起码下降了十度,太可怕的阴气了。
嘉嘉瑟瑟发抖起来,嘉嘉妈轻轻捂住了她的耳朵,“别怕,我唤醒了墙体内的冤魂,她们被禁锢太久了,不能说话不能动的。这一解封自然要大喊大叫,发泄这么多年的孤苦呢。先别动,等这波阴气过去就好了。”
我暗暗有点心惊,看来嘉嘉的妈妈的确有两把刷子,这招令魂魄苏醒之法绝对不容小嘘。
等了没一会儿,那些怨声载道的呜咽声低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了。
嘉嘉妈匍匐在地上,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大叫着新娘魂魂,速来我处,许你心愿,容你白头!
话语我倒是听清楚了,就是不大懂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呼唤新娘的亡魂?是不是刚做新娘不久就死了的魂魄都会出来呢?
忽然我明白了她的用意,她这是在用排除法,先找出新婚不久的冤魂,再从里面寻找真正要找的魂魄,这就大大缩小了搜索范围啊,这智商还真不是盖的。
忽然一阵阴风扫来,地上赫然出现了十来道影子,皆是喜帕盖头,手持红烛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