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卢灿的后背上赫然是两个巴掌大的血手印,鲜红得就像是刚印上去的,两个手印是重叠十指相握的,很明显一只是女人手,一只是男人手。
我微微皱了皱眉,这好像是一种契约,以血为盟?对了,这不就是冥婚的仪式吗,执子之手与子皆老!看来卢灿是逃不掉了。
这时卢灿尖叫起来,吓得我一个激灵,她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手指哆哆嗦嗦抬起来指着我的眼睛。
“你,你怎么了?”
我马上反应过来,不用说肯定是眼珠变成了血红色,于是连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没事,眼睛有点不舒服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幸好卢灿倒没再追问了,我想了想问她,背上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吗?
她说没有,完全感觉不出背后有血手印。
“那你怎么知道血手印啊?那个位置你应该不容易看到啊。”
我擦,这点我倒想不明白了,卢灿一听连忙哭丧着脸。
“大概前几天开始,我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梦中一只有力的手握住我的,和我重叠,十指交握,然后把我们的手,压到我后背上,留下那一个个血手印。奇怪的是整个过程,我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是不能动弹,第二天也觉不出什么异常。”
我心里一惊,连忙看向卢灿的后背,这下终于看清楚了,那个鲜红的血手印旁边,还有好几个浅浅的手印,数了数有四个。
这代表什么呢?我愣了愣,随即明白了,鲜红的手印是才弄上去的,之前的手印在慢慢变淡,看那手印的分布竟然是围成一个圆圈。
对了,再过四天就是月圆之日了,那手印不是刚好有九个吗?寓意天长地久?不行,一定要阻止血手印的再次形成,不然的话卢灿怕是废了……
我愣神这功夫,卢灿开始嘤嘤哭了起来,越来越大声,听得我心烦意乱的,忍不住吼了起来。
“哭!哭有毛用啊?把这几天的事情全告诉我,一点不准隐瞒。你是不是往锦囊里放了生辰八字,不然他怎么能握得住你的手啊?”
卢灿一愣,连忙摇头,没有啊,那个锦囊我看了一下就丢了,后来老无缘无故回来,我哪还敢打开啊?
这倒让我纳闷了,据说配冥婚必须要两人的生辰八字,写在一张纸上,烧至阴曹地府,否则那脏东西是不能碰到卢灿身体的啊。
“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有没有透露过自己的生辰八字?”
卢灿点点头,陷入了沉思中。
忽然,她跳了起来,倒把我吓得不轻,这家伙一惊一乍的毛病不知吓过我多少次了。
“对了,我想到了一个月前发生的事,只是似梦非梦的,后来就没当回事了……”
我着实翻了一个白眼,“说重点!现在的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
“好,我不啰嗦了,我在兼职网上看见一个帖子,给死人画遗像,酬金非常高。我看很多人在帖子下报名,于是也跟风了。第二天就接到了对方的电话,通知我去面试……”
“说详尽点,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我忍不住打断了卢灿的话,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兼职很蹊跷,说不定和现在的事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当晚我在学校门口等对方来接我,很快一辆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面前,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拽入了车里,随即我眼前一黑。
我连忙抓扯着眼睛上的黑布,“什么意思?你们要干什么啊?”
“卢灿吧?请你稍安毋躁,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忍耐一会儿吧,很快就到目的地了。”
我一下停住了挣扎,知道对方是不想让我看见行车路线,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大概二十分钟后,我终于重见了光明,眼前是一间高级病房,一个瘦削的男子正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定了定神走上前去,细细端详着床上的男人。
天哪!这,这男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啊,不,帅气,简直是帅到没朋友!我眼也不眨地痴痴望着他,那些明星,歌星在他面前都会自卑的。
就在我口水快流下来时,一只手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咳!是卢灿对吧?在这上面写下你的生辰八字。”
我狐疑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条,这什么跟什么啊?现在不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吗?咋还看起生辰八字了!
但也没有多想,很快写好交给老太婆了,她扫了一眼后脸上顿时有了神采,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好,现在开始吧!我们找你来是为少爷面对面画遗像,画板和颜料都为你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闻听此言,我差点没跳起来,“遗像?现在谁还找人画啊,随便找张生前的照片一放大,不就成了吗?”
“不!现在很多有钱人死了喜欢找人当场画遗像,这样对后人有福祉呢,但这事要看眼缘和八字的,可不能随便找画师呢。”
老太婆阴沉的声音传来,我撇撇嘴,说得这么玄乎,她不会是神婆吧!我靠,越看越像,多半是她蛊惑有钱人折腾这玩意的。
“你现在身子是干净的吧?没流血吧?”这句话彻底把我从暇思中拽了回来,我猛地站住了!
“你什么意思?真以为有钱就能使鬼推磨了,姑奶奶人穷志不短,这差事我不伺候了!”
我说完转身就往门口跑去,这个谢莎莎介绍的啥活啊,简直是太侮辱人了吧!
“站住!画一张像三千块,其实就两三个小时的事,这样的钱你不稀罕挣吗?”
我顿住了脚步,好吧,其实是被金钱打动了。以前在公园里也给人画过,最多10元一张,画的人还寥寥无几呢。
我朝老太婆比了一个算你狠的手势,转身走到了她身边。
“不对!你们少爷现在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啊?不会是要我去停尸间里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