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聆听透明旋律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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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想到这里,安凉竟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你笑什么?

Aya总能很快地留意到他。

“没……只是突然在想一个人。”?

“秘密。”

你有喜欢的人吗?

Aya在他无聊的时候也会找他闲聊起来。

“有啊。”

是什么样的人?

“嗯……古怪的,一点也不乖,而且喜欢整人。”

这样的女生怎么吸引你啊?

“就是喜欢。”

就是你刚刚想的人吗?

安凉微微震惊,因为他发现……Aya似乎很容易就能把他套进去,然后一点点地了解他。

“Aya,”他叫她,“为什么你愿意照顾我这么久?”

她没回应。

“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

“他……”

安凉还没问完,Aya却自顾自地在他掌心写下了……

是你……

嗖!

安凉猛然把手收回,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可是Aya突然伸手过去,有些生硬地开始写……

你知道吗?我中文的名字,叫……

“我知道!”安凉急急地甩开她,低声道:“是彩!”

Aya的手指轻颤。

“我之前记起来了,我也读过一些日语的,所以aya这个读音,中文翻译过来,是彩的意思,也就是你的名字……彩。”

Aya静静地听他说完,却始终没有再告诉他一些什么。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而且,只会喜欢她……”

对不起。

Aya写完,很快转身,欲要离开病房。

“Aya!”

安凉突然叫住她,所以,就在那一刻,她的脚步止住。

“对不起。”

对于别人的喜欢,他真的不能接受,能说的,也只有这个了……

房门缓缓合上的声音。安凉听得很清晰。

他不是故意去伤害一个人的……他不想的啊。

小绫,都过了那么久,你还好吗?

好想你,好想见你,好想看见你啊……

安凉努力着,试图自己躺到床上,但是很不小心地,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他的手机。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按下了什么键,但是,静悄悄的病房里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社长,你没事吧?听说你休学了,大家都很担心,尤其是绫医生,她看起来很着急地找你,后来我听说她要找你找疯了,你听到的话就回个电话给我们吧。”

是Duke留给他的语音信箱。

小绫……

她一直在找我吗?

安凉突然重重地将自己的身子砸到床上,胸口变得无比沉闷。

这是自他十岁后开始,第一次,有水晶般晶莹透亮的液体从他的眼角滑落……

“没有什么问题了,你觉得怎么样了?”

今天的检查完毕。

“和之前一样。”

安凉漠然地回答着医生。

“这样啊……不过这种病是通过病毒性感染的,但如果情况好的话,过段时间也会自动回复。”

“那如果情况不好呢?”

他问得很消极。

“那就可能,会一辈子都这样。”

呵……

安凉再一次自嘲地笑笑:“瞎子吗?”

“但是你的情况不算糟的,你应该值得庆幸了,而且这种感官失调症也只有对你的眼睛受影响,跟那些连同听觉都失调的病人比起来,你算幸运的了。”

安凉没有说话,他真的不觉得自己有多幸运,因为这个病纠缠了自己那么久,让他现在已经失去小绫了。而现在,似乎都已经习惯了黑暗,也许,会这么一直习惯下去吧……

在医生的示意下,护士陪同着安凉回到病房。

“对了,那个女孩子呢?”

安凉突然问。

因为今天的对话,Aya一直都没出现了,但也许,她就在医院,只是没靠近他,毕竟,是自己拒绝了人家。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也只有选择离开了吧?

“哦,她哦,今天找了医生谈论你的眼睛,她很担心你呢。”护士回答。

“是吗?”

她干嘛要那么做?明知道不会有任何回应的,这份感情,安凉不懂。

然而,让安凉更费解的是,Aya似乎忘了那天的事。但是还有让他最想不透的事还有……

“Aya!”

她又像以往那样来照顾他了。

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为什么不说话?”她还没把最后一个字写完,他就打断她,继而没有停下多久,他接着说:“我听护士说了,你那天,在跟医生商讨关于我眼睛的事……就说明,你可以说话,对吗?”

她的指尖缓缓地离开了他温暖的掌心。

“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地伪装?让别人听你的声音……不好吗?”

“你……”

她欲要开口,但是,声音很小很小,而且也只发出一个听不出是“你”的怪音,然后,她又选择了沉默,一直沉默。

“Aya?”

她太安静了,静得,让安凉以为她悄然离开。

要听我唱歌吗?

Aya的指尖仍旧在颤抖,不……也许,是她全身都在颤抖。

“嗯。”

安凉点点头,等待她酝酿好情绪。

雪が舞い散る夜空……二人寄り添い见上げた……繋がる手と手の温もりは……とても优しかった……淡いオールドブルーの云间に消えていくでしょう……

带着几分忧伤的日语歌曲,安凉勉强只听得懂一半歌词,但是也已经很清楚地知道,她唱得非常悲凉,以及,她等待这一份微茫的希望的心情。

“Aya……”

待她唱完,安凉有些小心翼翼地叫她。

对……不……起这三个字断断续续地落入他的掌心,安凉有些疑惑,她到底想说写什么。

“为什么?aya.”

指尖已经落到掌心,可是又收回。

“可以再唱一次吗?”

安凉认真地说,因为他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但是,这一定是错觉吧?

“凉……”

小绫……吗?

半梦半醒之际,安凉感觉到了有光束的召唤,是久违的亮光,一瞬间,充溢进他的世界……但是!这根本不是梦!

恢复了!

安凉睁开双眸的时候,已是清晨,只是,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清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