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一喜,本来已经和谐共处相安无事的聊聊天,这男人真是一刻都不得清闲!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阮琳一身家居服爬上了蓝君天的床,应该说自己的床。
腰酸背疼的他舒服的叹气,沿着头看着天花板,伸出手摸索着床边的水果喂进自己的嘴里。惬意的蓝君天静静的享受着人生中难得的优厚待遇。
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有失必有得,就是他这样的。
昨晚受了罪,今天上午醒过来就躺在老婆的床上,上半身靠在阮琳的怀里,让她盘着腿坐在自己身后轻柔的按摩自己的脖子和肩膀,缓解宿醉之后的头疼。
“张嘴。”往上递过去一块哈密瓜,难得她伺候自己这么舒服。
从身后俯视这个讨厌的野男人,阮琳心里五十分的不高兴减了十分。
两个人相依相偎的品尝水果,阮琳手上的力度温柔了许多,找着点好好的给他按摩,僵硬的脖子得到缓解。
“过大年你要回家的吧?”嚼碎吞下了哈密瓜,阮琳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说起来他们已经是夫妻,可是一开始就遇到这样的问题,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的好。
怀里的男人一点都不以为意,顺手的叉着水果不停地吃,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叹息。
“不过是应酬,蓝家的家底你也略知一二,我们回不回去都是一个模样。”渐渐变得清幽的嗓音带着疏冷漠视,还有亲情的淡漠。
蓝君天说的是我们,而不久之前,他就已经把蓝家的一些重要的命脉产业知会了阮琳,让她了解大致的情况。
这件事情做得很隐秘,蓝君天深知倚靠丰原一品的那点资本根本无法和异邦设计抗衡。说白了,异邦设计的后台就是千丝万连的几大家族的部分势力支持。
而蓝君天给的,却是暗地里蓝家的当家人的支持,近乎于全力提拔。同时,在明处的他实权在握,也难怪阮琳最近烦心事儿少了很多。
这样一明一暗的损招,也亏得他们两人想得出来。而他们之间的同谋自然是有足够让彼此自信的保障的。
“你的家人呢?你不想他们和你过大年吗?我说的是你的爸妈。”知道他三个姐姐的野心和冷漠凉薄,阮琳强调着自己的话。
对于这一点,他们两个忙于奔波事业和应酬,倒是难得有这样的时间凑合在一起谈心聊天。
阮琳奇怪,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还是家里的独子,怎么会出落成手握权柄的人。
要知道,阮成军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可是给了她很深刻的教训呢。同样是家族中的独子,怎么一个声色犬马纨绔街头,而另一个却手握权柄趁势扶摇直上稳坐秘书长首把交椅。
阮琳本来就有些好奇,这时候更加的迷惑不解了。
蓝君天居然对自己的父母都没什么感情,过大年也应该有所表示的吧。
摁着男人的太阳穴,食指旋转的轻揉,疑惑不解的低头看着蓝君天的额头。
“哼!”闭上眼睛,关闭了自己心灵的窗户,蓝君天嘴巴里的蜂蜜变得有些腻人了。
过了好一会儿,假寐的男人悠悠的叹息着诉说起来。
原来,蓝家父母因为一开始就是政商联姻,轰动全城。父母之间的感情可谓是一点也无,强凑在一起的他们还真是顺应老一辈的要求,以生孩子为两人共同的事业。
好不容易在连生了三个女儿之后,过了几年才生出来蓝君天这么个独子。
从小,他就感觉到家里的气氛总是被冷冷的空气包围,唯一对着自己笑笑的母亲却是个不懂得亲近孩子的女人。
加上三个姐姐小小年龄近乎于敌视的目光看着自己,蓝君天从那个时候就知道,作为儿子的他,是整个家族里的全民公敌!
这样的家庭,让他学会了怎样的保护自己,也学会了冷漠来伪装自己。见惯了人心险恶的他,看透了世态凉薄,逢年过节不过是应酬而已。
手上的力道渐渐的缓了下去,双手放在他胸腔的位置,蓝君天头顶的俯视过来眼神变得愈加的温柔怜悯。
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怀抱着这个可怜的男人,亲昵的靠着他的脑袋,闻着他发丝沐浴过后的清香,阮琳嘴角扯出一丝温柔的苦笑。
房间里变得越来越静谧,就像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不需要言语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表述自己的脆弱,面对自己的妻子,品味着有些苦涩的蜜制水果,心里有些惆怅和自嘲。
“怎么?我编出来的故事这么就让你感动了一把?”讨打的声音,戏谑的笑从嘴角蔓延,蓝君天睁开眼睛邪魅的看着不自主环抱着自己脖子的藕臂。
“啪——”的一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阮琳一巴掌打在了蓝君天的胸膛上。
“你混蛋!”该死的男人,编着谎言欺骗自己的同情心,还嘲笑?真是活该被打。
“嗷——”胸腔突然受袭击,蓝君天困兽一样嗷嗷低鸣。这女人的力气还真是不小,他估计都有了五指印了。
伸出自己活络的手,痞子一样抓着白皙细腻的手掌往自己受伤的胸膛上缓缓的揉,还配合着低低的受伤后的哀嚎。
身体一僵,阮琳忧郁的一秒钟让她错失先机,被蓝君天死死地抓握,十指相扣起来。
“你放开我的手,别想着占人便宜。”柳眉微皱,杏眼染上三分怒色,被骗取同情心的她心里老大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