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看到家里通体明亮的灯光,从车库出来的蓝君天四处打量着寂静的别墅,心道这个女人还真是没什么防备心。
自己稀里哗啦搞这么大阵仗,该死的居然不出来看看。
这之前,要是自己早些回来就算了,晚一点的时候,除了醉得不醒人事,他都记得她是出门来迎接自己的。
心里有些不爽快,想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没有睡,到底在家里搞什么名堂。
“哐当——”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门口的积雪很厚,没怎么打理,这个时候夜晚结冰也很厉害,打开门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冰裂声,防盗门的声响也很大。
“谁?”这才从颐和园的纪录片里面醒过神来,警惕的趴跪在沙发上,看着门口披着厚重黑色冬衣的男人进来。
“是我,怎么还没睡?”抬起头来,额头的青筋凸起,满脸通红的蓝君天明显的感觉到阮琳看着他的眼神那一刻的陌生。
有些奇怪的皱着眉头,心情没有预想的那么好,那么受欢迎。
舒了一口气,阮琳反转身坐进了沙发里,“哦,你回来啦。”
呆立在门口的蓝君天静静的看着电视机的方向,看不见沙发里发出声音的那个女人一点衣角了。
门口的寒风凉飕飕的吹打在后背,蓝君天反手把门关上。
一直到他走到阮琳身边坐下来,蜷缩起双腿让个座的阮琳还是没有主动和他说一句话!
不以为意的阮琳没有注意到身边一身酒气的男人表情变化,就算是注意到了也看不出那一张紫红色典型的醉酒脸有什么不同的神色。
“咳咳——”清了清喉咙,完全被冷落的蓝君天心里一股子火气借着酒气就要冒出来的时候,看着一脸认真的观看纪录片的女人,他的情绪被强行的压制下来。
环视一圈宽大的房子,通体明亮,就算是平日里都不开的灯都打开了。
心里隐隐知道,大过年看纪录片的女人,把所有的灯打开,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夜,这样的事情是他忽略了什么。
原本的怨怒变成了怜惜和愧疚,难怪上午打电话的时候口气不善,原来是跟自己赌气呢。
把身体往沙发后面一靠,拉过来这个倔强的女人两条腿,放置在自己的双膝上,轻柔的捏着捶着。
斜视一眼的看过来,阮琳不以为意他这样的举动。转过头,继续看自己的电视节目。
心里有一种想法渐渐的滋生出来,只是自己有一些懵懂的觉得遥远。
双脚处传过来的舒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困倦起来,眼前的视屏变得有些模糊晃动,好多重影,渐渐的不清晰。
时间已经是两点钟了,躺在沙发上的女人呼吸均匀,一脸睡死的模样。蓝君天放松了手里的力道,看着她就这样的睡在沙发上,心里愧疚感滋生得越来越重。
放下她的双足,一脸紫红色的他站起来,抱起她的身体,脚步稳健的往卧房走去。
盖上被子的时候,他想,他似乎从来没有照顾过她。
关掉女主人房间里的灯,轻轻的把门关上离开。走在别墅的楼上楼下,一边找着开关,一个一个的关掉了所有的灯,蓝君天的思绪一次一次的扣紧。
心,有一部分感觉到了自己的冷漠无情。
他是自己的妻子,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和协议一样。这一栋房子里,他和她只有两个人,今天却让他感觉到自己是两家人。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关上卧房的门,走到大床边坐下,蓝君天看着自己房间所有都是整洁干净的。
他从来不打扫房子,美其名曰相信她,其实自己何尝不是不吃亏的古怪心作怪。
无声的嘲笑自己,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从来不把情绪表现出来的他,唯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够表现出自己真实的有良心的一面吧。
深叹一口气,就这样脱了衣服也不觉得冷,裹着床上的被子熄了灯就这么睡了下去。
大年只有七天假期,政府部门的假期就是初七就上班。虽然是周日,可是街道上还有好多人,过年的喜气都没有散去。
在B城不比F城,所谓的过年,前后时间是跨度将近一个月的。元宵节过了才算是过完大年了。所以街道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节庆灯笼和五彩花灯高高挂起,积雪也因为有人打扫而没有那么厚厚的影响通行了。
人们的脸上都带着欢乐的气氛,丝毫没有因为上班而改变什么。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坐在黑色奔驰里面,阮琳有些怪异的看着蓝君天。
这男人第一天上班就不老实,才下午呢就出门来了。
这是要带着她去哪儿啊?阮琳心里有些奇怪了。
自从那一天晚上回到家过了一宿,第二天天不亮就不见了人影。要不是看着房间里的棉被有动用过的痕迹,还有换下来的衣服裤子,玄关处的鞋子也是他穿出去的那双,阮琳还误以为自己那晚上是一场梦境。
现在,整整一个多星期不见了,他大中午的大张旗鼓的到自己公司门口接人,吓得她飞速的上了车就催促着离开。幸好员工们没有注意到他们,不然可是轰动全城了。
黑色奔驰不急不缓的在道路上行驶,蓝君天没有急着回答。手握方向盘,一切皆在掌控之中,他向来如此。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幽幽的不说话,脸都不正视的看着他,蓝君天打转方向盘往目的地驶去。
“切。”不以为意的收回自己的目光,高傲的男人,真是随叫随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