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父亲回来的时候,自己骄傲的告诉父亲,会弹得一首好曲子的时候,始终没有忘掉父亲起初震惊的脸。以为父亲是不喜欢自己学钢琴,偶尔有一次,听见他们的争吵声,原来父亲是责怪母亲,为什么让自己学习了钢琴,是不甘心吗。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有那样的想法,直到那天。看着母亲满身鲜血,倒在自己钢琴的那一刻,心里构筑东西变成了一堆失望。从那天开始,自己心里的城墙慢慢筑起来,坚固的可怕。
往事越陈旧,自己的心便变得越坚固,没有人会伤害到自己。可是这一刻,听到陆媛的声音,竟然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瞬间涌上来,往事清晰的可怕,一幕幕都像是昨天发生的故事。
裴溯流冷漠的脸变得暗黑,慢慢开口:“我是裴溯流。”有一种带着报复的快感,不知道陆媛听到自己的声音,会是怎样的感觉。
过了许久,陆媛颤抖中带着镇静的声音慢慢传来,“你对她做了什么。”陆媛带着紧张的声音听在裴溯流的耳朵中,竟然觉得好笑极了。
裴溯流看看床上睡着的夏颖儿,转身走了出去。站在走廊里,裴溯流拿着手机的手,有点微微颤抖,她是夏颖儿的母亲,却是自己永远无法原谅的人。
“我对她做了什么?陆女士,你是在质问我吗?”裴溯流有点犀利,带着几分嘲笑。
“裴溯流,我请求你,不要伤害她。”陆媛带着一丝哭腔,慢慢说着,上一辈的恩怨,陆媛不想继续提起。而现在,裴溯流拿着夏颖儿的手机,不知道夏颖儿去了哪里,陆媛心里涌上一股哀伤,她一直害怕见到的场面,终于还是要发生了吗。
“你用怎样的方式,伤害了我,我就用怎样的方式,伤害她。”裴溯流浅浅说着,嘴角的邪魅慢慢勾起,说着最薄情的话。
“我请求你,有什么事情请你找我,不要找她。”陆媛还是哭出了声音,从小欠夏颖儿的关爱已经很少了。这些年已经慢慢醒悟,从前自己追求的东西,现在已经变成了自己从来不去想的事情,现在只想夏颖儿找一个珍爱她的人,儿孙满堂,慢慢老去。
可是现在自己一直期待的事情,慢慢离自己远去了,陆媛心里涌上一股凄凉。
“找你?又如何。”裴溯流轻挑着语气,带着邪魅的幽深笑意,慢慢说着,自己内心深处不愿意想起的事情,怎么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裴溯流一只手慢慢握成拳,慢慢泛白的指尖泄露了他的心绪。
“我把命给你,求你,放过她。”陆媛有点歇斯底里的轻吼。自己的命还给他,也不算欠他了。陆媛心里悲戚极了。她知道裴溯流的手段,也深深害怕裴溯流对夏颖儿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陆媛有点心惊。
“你的命,留着,至于夏颖儿,要看我心情,现在轮不到你来说话,你欠我的,总有一天,我会慢慢从她身上讨要回来。”裴溯流慢慢说着话,眼神犀利极了,说出口的话带着几分狠戾。
裴溯流挂掉了电话,在走廊里静静站着,心里一瞬间闪过的狠狠报复感,慢慢让自己充实。开始报复的想法,从这一刻开始,有人欠自己的,他会慢慢讨要回来,一分不差。裴溯流黑色的影子慢慢拉长,似乎夜已经深了。
陆媛听着裴溯流挂掉自己手机的那一刻,心里涌上悲恸的感觉,魂不守舍的坐在床上。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什么,她的女儿,这个世界上她剩下的唯一的亲人,她是她的母亲,她要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可那个人是裴溯流,她不知道怎么办。
裴溯流走进病房的时候,夏颖儿还在熟睡中,浅浅的呼吸在病房中响起,裴溯流心中的满足感一直盘踞,他怎么可能去伤害她呢,他只想用自己一生的时间陪伴着她,只是牵扯上自己的母亲,这件事情就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就连自己对夏颖儿的喜欢,也慢慢有点变质,裴溯流冷硬的心,慢慢砌上一层厚厚的城墙。伪装自己变成了裴溯流的一种习惯。
沈妍晴被乔冉拖着走出去的时候,眼睛里愤愤的神情还没有散去:“你确定你们是好朋友?”沈妍晴有点好奇的问着,歪着头看着一边的乔冉,真的很怀疑他们是怎么相处的。裴溯流那个不苟言笑,还带着深深压迫感的男人,自己从前还那么欣赏他,现在剩下的,只是内心深处的一种失望。
“是啊,有疑问?”乔冉看着沈妍晴好奇的眼神,慢慢说着,对沈妍晴的疑问没有半分的惊讶。
沈妍晴没话了,塞进嘴里一个小鸡腿,慢条斯理的吃着,缠着乔冉来这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把夏颖儿留在那里,身边还有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裴溯流,着实有点担忧啊。沈妍晴想着,是不是自己太不厚道了。
乔冉看着沈妍晴的表情,有几分好笑,“你怎么和做贼一样的?”
“乔冉,没爱了,分手,你竟然嫌弃我。”沈妍晴眼睛一横,愤怒的瞪着乔冉。自己不就是有点心慌把夏颖儿无情的留给裴溯流了吗,夏宝宝不会杀了自己吧。
“我怎么会嫌弃你,爱你还来不及。”乔冉眼睛亮亮的,看着沈妍晴,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想说的话,看到沈妍晴慢慢低下的头,乔冉也笑笑不说话。
“裴溯流,对夏宝宝,应该不能做什么吧?”过了很久,沈妍晴抬头,停下吃着的嘴巴,问乔冉,有点不确定的样子。
“应该不能做什么,裴溯流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了解的裴溯流,可能更多的是戾气,你没有看到他对夏颖儿不一样的表情了吗?他比从前温柔的多了,你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从前的他是怎样一步一步达到权利的巅峰,又怎么一步步创建自己的商业帝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做的。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楚,自己这样性格的人,怎么会和他成为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