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冰冰谈了一会儿,我像从一个世界过渡到另一个世界,直到走出咖啡厅我都有些迷茫。
每个人都会有一段过去,也许是好的,也许是不好的,就像我和晋言,但无论我怎么想我都想不到厉焱和良婉会是以狗血剧情开始,却以让人想不到的结局分手。
“呀呀呀!”旸旸的声音传来,小手不断的在摆,小脸上带着笑。
“哎,厉焱是有本事的,你好好和他在一起,也是好的。”脑海里忽的浮起这句话,我想到冰冰刚才看旸旸的眼神,很复杂,我看不懂,也猜不透。
不止这个,她在走的时候还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告诉我,让我小心乔晋言和良婉。
良婉我可以理解,她想和厉焱复合,我成了她的绊脚石,她当然恨不得把我除掉。
而晋言……我不懂。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不会伤害我的人就是晋言,所以,我不相信他会伤害我。
只是,冰冰也没必要骗我,她说这个话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奇怪的是她又不说什么原因,搞的我现在云里雾里,还隐隐的有种不安。
“太太,下雪了,我们回去吧。”简安走到我面前,看向外面的雪。
我们住的这个地方是北方,冬天冷,也下雪,但这几天天气都不错,倒没想到这个时候会下雪。
难怪旸旸这么开心。
说来,这小家伙有个特点,喜欢雪,每次下雪都很兴奋。
“嗯,我们去把画取了就回去吧。”
“好的。”
坐进车里,我把旸旸抱在车窗前,让他看外面的雪,小家伙立刻咯咯的笑起来,别提多开心了。
而听着他的笑声,我心里的阴霾倒是少了许多。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聚宝斋,我抱着旸旸下车,走进去。
聚宝斋装修的古色古香,很有一股年代感,而我刚走进去老板就看见我了,他对我招手,看向面前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老太太,这幅画的正主来了,您要真想要就问她同不同意,我还真没法做主。”
说着,老板走出来,对我拱手,“厉太太来了。”
老板姓夏侯,听说祖上一直做着古玩字画的生意,也保留着老一辈的传统,而他身上也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装,有点像清朝那个时候的款式,他这么一拱手,我倒是有种身处古代的感觉。
“呵呵,是的,我来取画。”我笑着开口。
一直背对着我们的老太太转身看着我,而她手上正拿着我的画,已经裱好的婴儿画。
人有了孩子想法是会跟着改变的,我的画风也跟着改变,以前是相对保守,或者天马行空,反正就是两个极端,很少有中间温和的成分。
而生了旸旸后,我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偏激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人要和善,温和,当然,该犀利的时候就犀利。
自然的,这种性格也在我的画上得以体现。
老太太手里的画其实我没有画多少繁复的东西,我只画了一个婴儿坐在红色的小被褥里,小脑袋仰着看着外面的雪花,手脚挥舞,嘴角裂开大大的笑。
这个孩子正是我怀里的旸旸。
“小姑娘,是你啊?”老太太在一会儿的凝视后突然出声,我吓了一跳,仔细看她,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但我却怎么都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
老太太看见我好像很开心似的,走过来握住我的手,笑眯眯的说:“小姑娘,你这记性真够差的哟,比我这老婆子的记性还要差。”
说完,看向我怀里的旸旸,眼睛一下亮了,她把老花眼镜往后推了推,凑近看,“哟,你们结婚啦?这孩子长的真像他爸爸。”
老太太一句接一句跟机关枪似的,我脑子一片混乱,“老太太,您……”
老太太见我还是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脸一板,瞪我,像个被人忽视了孩子似的,“小姑娘,你还没想起奶奶呀?”
我摇头,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但怎么都有个东西挡着,以致我越急就越想不起来。
“人说生孩子傻三年,奶奶我体谅你。”说完,握住旸旸的手,一脸的慈爱,“小家伙,你可不知道你妈妈第一次做飞机的时候有多可爱。”
第一次做飞机?
我脑子瞬间清明,划过一个又一个的画面,我终于想起来了,开心的说:“奶奶,是您啊!”
这个老人就是当初我在飞机上遇见的老太太,她借我一只笔,我画一幅画送给她,然后我们出机场的时候又见到,她送我一个首饰,那个首饰我很珍惜,一直保管着不舍得带。
“想起了吧?”
“嗯!想起来了!”
夏侯老板站在旁边看我们叙旧,走过来说:“二位客人,站着说话多累?来这里面做。”
做生意的人很圆滑,尤其是夏侯老板,是我见过最圆滑的一个人。
也就是说跟他相处你会找不到他一点错处。
我和老太太听见他的话都点头。
老人家喜欢孩子,一坐下老太太就要抱旸旸,我把孩子给她抱,她立刻逗旸旸,很快小家伙就咯咯的笑起来。
“瞧瞧这小家伙笑的,比他爸爸的脾气好多了。”老太太说着,苍老的手摸旸旸的脸蛋。
我没想到时隔两年,老太太还记得厉焱,并且记得那么清楚,我有些惊讶,却很快释然。
厉焱的性格和那张脸还有他的气场,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嗯,爱笑,一逗他就笑,比他爸爸开朗多了。”
“小孩子嘛就该笑,现在几个月了?我看着像六七个月呢!”
因为基因关系,厉焱长的高,我也不矮,所以旸旸的身高也比同龄小孩子要大一点,但其实旸旸现在还不到六个月。
“嗯,还不到六个月。”
“不错,长的好,长的好!”说着,老太太拿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旸旸面前,“来,奶奶的见面礼。”
我立刻止住老太太,急忙把旸旸的手拉回来,“奶奶,不行,使不得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