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天空像被一层黑纱覆上,在城市里灯光的掩映下透着股朦朦胧胧的美感。
我从车上下来,看着对面的东宫,有些晃神。
我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来东宫了,因为厉焱的关系,我现在都快忘记东宫我的真实身份了。
说到厉焱,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和他是什么关系了。
今天我下楼的时候,昨天那个拦住我的男人给了我一张卡,说我如果要回去,他送我。
我看着那张卡,接过放到茶几上便回去了。
我不会要厉焱的钱,也不会接受他的好,我就当这几天的‘服务’是他帮我找冰冰的回报。
其它的就仅此而已。
当然,我也清楚的知道,他对我的警告。
我除了他不能被别的男人碰的警告。
想到这,我笑了,厉焱,我现在是没有办法才忍气吞声,等晋言好了,我一定要跑的远远的,你再也折磨不了我。
我走进东宫,灯火酒绿映入眼帘,喧闹的音乐,男人女人调笑的声音传进耳里,我终于有了种真实的感觉。
这几天都没有收入,我现在没钱特别的没安全感,所以我必须来这里让金妈妈给我安排客人。
一路走进去,看见我的小姐脸上都露出惊讶羡慕,我没有看她们,直接朝里走,但我刚走到拐角就撞上了李媚。
我最不想看见谁它就偏要我遇见谁,老天爷就是这么喜欢玩我。
我转头,想当做看不见的朝前走,李媚却直接挡在我的面前,尖细的嗓子吐出嘲讽的话,“哟,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青青啊!”
我觉得李媚就是个浑身带刺的刺猬,见着谁都要扎一下,更何况是我。
我定住身子,脸上露出我专业的甜笑,“媚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是啊,青青都攀上厉总了,咱们是好久不见了。”李媚抬手,纤细的指划过栗色的发,撩出一股自然的风情来。
我看着这样的李媚,突然间觉得悲哀,这样的妖媚,老段,不知道是和多少男人睡出来的。
“媚姐累吗?”我轻声开口,因为心境的关系眼里染上了层悲哀。
但就是这股悲哀刺激了李媚,她脸上漂亮的面具产生裂痕,刺耳的声音像指甲划破玻璃穿透耳膜,我皱起了眉。
“苏青,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厉焱的玩物罢了!”
“我告诉你,厉焱今天玩你不代表他明天会玩你,男人总有厌倦的一天,到时候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玩物?
我当然知道我对于厉焱来说是什么,而且我这个玩物还是他强逼的,我巴不得他早点放过我,这样我就不会那么累了。
“是的,我是他的玩物,媚姐我还有事就不多说了。”
李媚要的和我要的不一样,我说再多也是白费口舌,还是早点去挣钱的好。
钱才是实在。
但我的神色不是李媚想要的,她竖起尖利的刺狠狠的刺向我。
我没想到李媚会公然朝我出手,所以当我被李媚推倒在地时,我有一瞬间怔愣。
“贱人!别以为跟了厉焱你就可以在我这里耀武扬威!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李媚一巴掌朝我扇过来,脸上的狠毒像疯子似的蔓延,丑陋的很。
我因为刚才那一愣神被李媚扇的正着,耳膜嗡嗡作响,头皮也传来疼痛,这一连串的动作告诉我李媚倒是个很会打人的。
我也怒了,一手抓着李媚扯着我头发的手,一手却抓她的头发,“李媚,你别欺人太甚!”
“呵!贱人,现在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在我面前装纯,你以为我是那些被你骗的男人!”
李媚恶狠狠的说着,我却笑了,笑的畅快,笑的开心。
“你笑什么?啊!”
“我笑你****,自己留不住男人还来怪我,有本事你去勾引厉焱啊,你让厉焱上你的床啊!”
“你……你……”
李媚气的发抖,我却凑近她,一字一顿开口,“你不行,就算你脱光了,张着腿让厉焱上,他也不会上你。”
“你!啊!我要杀了你!”
李媚被我激怒了,疯狂的朝我踢打起来,但我苏青也不是吃素的,你打我我也打你,别想老娘吃亏!
“你们在干什么!”
金妈妈严厉的声音响起,我和李媚已经打的难分难舍了。
“去,拉开她们!”
“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和李媚被人拉开,李媚却还在叫嚣着,我冷哼一声不看她,而是看着金妈妈。
“苏青,你过来。”
“好的。”
我整理了下衣服,仰头对李媚露出一个优雅的笑转身跟了上去。
面对敌人,优雅的笑永远胜过所有。
“这个伤药是我从韩国带回来的,你拿去用吧。”金妈妈递给我一支药膏,我惊讶的看着她,没接。
这个药膏让我下意识的想起了付娜,有目的。
金妈妈见我没接,脸上浮起以往亲切的笑,拉过我的手,把药膏塞进我手里,饱含深意的说,“青青,在这东宫,女孩子的脸和身体是最重要的,你应该比妈妈更清楚。”
脸蛋给男人看,身体给男人用,的确,很重要。
我没再推迟笑着接过,“谢谢金妈妈。”
“好孩子,你很有前途,妈妈不会亏待你的。”金妈妈把我被李媚扯乱了的头发梳理好,轻声说着。
我笑了笑没说话。
这外面的社会没有什么比在东宫更现实,更心机,更势力,更利益的了。
我大概知道金妈妈的用意,而我也需要她的支持和认可,咱们就是互惠互利。
所以,在某些方面我会听她的。
金妈妈说到做到,我整理一番就有客人了。
而且还不止一场,有三场,都是我以前的老客人,一听说我来了,都赶着叫我。
三场于我来说是好事,这说明我晚上可以小赚一笔了,但于我的胃来说,那就是折磨了。
果真,三场下来,我吐到姥姥家了,扶着东宫的门走出去,整个人吐的连走路都困难。
我歪歪斜斜的朝站牌走,耳边却隐隐约约的传来呼救声,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