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有点多了。”周舟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大概以为我是发烧烧糊涂了,我别过脑袋,愤愤的倒回了枕头上。
“总之,我觉得哪里怪怪的。”经历了酒吧里的那件事后,在我想来,脸上的变化绝对不只是前世和今生那么简单……
“对了,小槐,我已经跟戴先生说好了,明天去他家里拍摄一期直播。我猜,他大概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应我这个无理要求的。”
“什么无理要求?”
周舟嘿嘿一笑,“哎呀,你不是一下子就把话茬子撂给我了吗?我反应不过来,就随便编了个幌子,说想要蹭蹭戴老板的名气,在他家里做一场直播,希望他能够出场给我拉拉粉。”
“他一开始还很奇怪为什么非要到他家里去,我说……”周舟不好意思的看看我,我一下子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你说什么了?”我黑着脸问。
“我说小槐说她挺怀念住在你家的那段日子,所以我很想去戴先生家里看一看,您家的装修到底好成什么样,能让小槐那么流连忘返!”
“卧槽!”我差点没一巴掌拍到她那贼兮兮的脸上,“你真这么说!?”
周舟见我脸色不好,立马给我降火道,“你别生气,这还不是为了那副画像嘛!你就委屈一下嘛!而且,戴哲他当然不信,不过虽然如此,我说的他心情特别好,一高兴,就答应我的要求了,说我明天可以带着设备去他家里。”
我愣愣的看了看周舟,这个时候戴哲带着医生突然推门进来了。
做完一些简单的检查以后,医生只是告诫我要多休息,养成良好的生活作息习惯,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妥,马上就能够办出院了。
一趟手续下来,戴哲又亲自开车送我回了家,语气非常友善,要说这样的性格,在前世竟然有过那些令人发指的行为,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会信。
记忆里他已经做了错事。有人说做过的错事会像一根针一样扎在别人的心里,任你以后对他再好,这件事都会成为别人心里磨灭不去的芥蒂。
就像一道疤,不痛不痒,永远存在,在你差点忘却的时候,忽的瞥见,又扒开鲜血淋漓的事实。
戴哲,不是我不愿意信你,是不敢信。
回到家里以后,刚打开门,在一片黑暗中摸着墙找电灯开关,暗处却幽幽的传来了一个声音,“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梵渊?”
我微微有些惊讶的叫出了他的名字,心里不安的想到,他居然还是发现了。
唉……要不是因为在酒吧昏倒,拖了这么长时间,应该能在他会议结束之前回到家里的。
“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由刚才的疑问变成了质问,声音里稳稳的压制住一片火气,似乎是怒从心生,却不愿发作。
是不想直接对我发火吗?
“梵渊……”除了叫他的名字,后话再说不出来。
这次是为了拿到画像,可是鉴于他和孙光明的关系,我不能让他知道。
白狐说她在监视孙光明和梵渊,然后才带我找到被烧了一半的画像,而且很可能是魙的画像。
要我承认这些事情,我的确做不到。如果说出来,不就表示我隐瞒了那么久,是不信任孙光明和他吗?
“我只是陪周舟去见戴哲而已,我根本不知情啊。”
反正周舟肯定会帮我圆谎的,我干脆就扯了个幌子。
想开灯,手腕却被一个寒冷的东西紧紧扣住了。骨节分明的手,像冰块钢铁一样坚硬,止住了我的动作。
“夫人是想跟我说谎?”
没想到被他一眼看穿。
我感觉周围静谧的可怕,我听到了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还有故作平稳的喘气声,越是压抑着自己均匀呼吸,越是呼吸不上来。
终于,一只手慢慢的伸到了我的脖子上,轻轻的握住了,如同掐着一只动物一样。
冰冷贴着温婉,他的手越束越紧,我心慌意乱的喊了一句,“梵渊,你不信可以去问周舟。”
“我没有骗你。”
“我没有骗你……”
我喃喃着,他的手已经把我的脖颈勒的有些发疼了。我紧握双拳,尽量不让自己露出马脚,可是有的时候偏偏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肌肉,双腿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你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脖子上的手劲微微轻了一轻,我以为他要放开我,刚放下心来,哪想到梵渊一把将我的手握住,直接俯下*身来,把我的身体压在了门上,一股冰冷的气息缓缓吐出,摩挲着我的肌肤。
“夫人怕我吃了你?”
我的双眼大睁,但是此刻却已经料想到,他或许怀疑过,但是现在已经消除了这种怀疑。
现在,不过是在调*情……
我没有反抗,一动不动,任凭他还在握着我的脖子,良久那只手缓缓地从脖间往下拨弄。薄唇吻上了我的额头,温柔的拂过眉间,鼻尖,直到嘴唇。
我只感觉到一样的酥麻瞬间蔓延了全身,纤纤玉臂自他身侧穿过,紧紧地扣住,脸上一片燥热。
他将我揽紧,薄凉的唇不停地蠕动着,轻轻的咬磨着我的唇,悄然撬开我的牙关,贪婪的吸*吮着这股暖意,甚至往更深处探索。
上下其手的抚摸着我的身体,温柔的摩挲,辗转流连……
明明是两个人的鱼水之欢,二人却各怀心事。
这一晚不知是如何结束的,大脑简直一片空白。只记得梵渊的动作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与其说是在表达爱意,倒不如说是宣泄着什么情绪。
拼命的想要压抑住内心的东西,可还是有意无意的透露了出来。
洗手间里发生的事仍然搅得我思绪不宁,想着如果我真的是姝儿,为什么梵渊对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主动提到过呢?孙光明为什么要烧毁魙的画像,白狐为什么要监视孙光明?
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做,太多的疑问都没有得到解答。
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却还要揣测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的场面真的是让我越来越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