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殿的主殿大堂,寂静的大殿之中,只有陆叙与凌风子。
这是陆叙第二次见到这洪荒殿的殿主,十八师姐他们的师尊。
凌风子看起来,就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目清秀,头插紫玉发簪,身穿紫色金边白鹤道袍,脚踩一双紫色踏云靴。
看起来不过是一个瘦瘦弱弱的青年,但是,光看那一身衣着,便已经是让陆叙提了提神。
这就是凌风子,现在洪荒殿的殿主,比如入门殿试那日斗法台的凌厉,如今却是又多了一份和煦。
此时,凌风子正面带笑意,目不转睛的盯着陆叙,那种神情,就好像是在看一件十分有趣的东西。
对方不开口,陆叙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
半响,凌风子才笑嘻嘻的说道:“初次见面,陆叙师侄!”
“拜见凌风子师叔!”陆叙连忙躬身恭敬的行了个礼。
“免了免了!”凌风子依旧是笑眯眯的,道:“小十八没告诉你,我凌风子不看重这些礼节的么?坐,喝茶!”
旁边有蒲团,陆叙盘膝下来,正襟危坐,桌案上有茶,余温袅袅,陆叙却不敢轻易动。
看着陆叙拘谨的神色,凌风子笑了,道:“我说了,我们洪荒殿这里,没有礼节,你也不用拘束。好了,你的身份来历,我全部知道,如今,你是我洪荒殿的座下弟子,虽然我是你师叔,但是你师尊不在,我凌风子就是代师授徒。我也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有什么想问的,现在你问吧,今日,我尽量全部告诉你,为你解惑。”
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但是,话临到嘴边,陆叙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凌风子也不着急,云淡风轻的喝着茶,似乎是在等待陆叙的提问。
沉吟了半响,陆叙终于开口了,问道:“凌风子师叔,我师尊与凌云子师叔,还有你之间是。。。。。。”
“他师尊道号凌霄子,嗯,没错,就是你们听到的传闻,当年那个打入太乙天宫的那个疯子,三大天宫神灵榜第一的高手,他是我的大师兄,你的凌云子师叔,也就是我的二师兄,我们师兄弟三人,共同拜在清源天尊座下,是最得意的三个弟子。”凌风子直截了当的说道。
陆叙又问,道:“那凌霄子,我师尊去了哪里?”
这一次,凌风子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自从太乙天宫一战之后,大师兄被人追杀,之后,被谪仙符打中,身受重伤,修为失去九成九,与凡人无差。”
“为了什么?”陆叙再次问道。
“一个女人。”
陆叙脑海里回荡了半天,继续问道:“那凌云子师叔呢?他又去了哪里?”
凌云子答道:“我不知道。”
说完这句,凌风子顿了顿,语气变得愈发的诚恳,道:“我真的不知道,几年前,他感应到了大师兄流落到了南域,所以去南域寻找,然后,才遇到了你。你的身上,有天宫玉册,这代表,大师兄将传承送到了你身上。不过,我也不知道二师兄有没有找到大师兄,或者,他们见面了,但是,大师兄并不愿意回来。自从二师兄从南域回来,就闭关不出,之后,将洪荒殿交到了我手里,就遁入了无尽虚空,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些年,我也试图在寻找,但是,一无所踪。”
凌风子最后一句话,为凌云子,还有师尊的去向,始末做了一个总结。
陆叙这下子也算是明白了,当年,他在白沙城遇到的瞎子,也就是凌霄子师尊,并不是寻常的世俗瞎子,而是一个真正的有着通天彻地神通本领的人。
只是,当时他陨落了,失去了一身法力神通,才会流落到南域白沙城。
要不然,一个普普通通的世俗算命瞎子,怎么可能指点自己去万鬼窟。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一种缘分,也是冥冥之中的因果。
不过想起师尊当年,流落白沙城的时候,那种失落,平淡,寂静,隐于市井之中,陆叙方才明白一切的起源。
可惜,当初他还年少懵懂,对修道界一无所知,他自然也看不出来,师尊是个有故事的人。
虽然没能见到师尊和凌云子师叔,但是,这次好歹是有了确切的消息。
陆叙甚至觉得,这个凌风子师叔不简单,他肯定知道师尊与凌云子师叔去了哪里,只不过,现在不能告诉自己。
沉寂了半响,陆叙也是心完全静了下来,又问道:“凌风子师叔,天宫玉册,为什么我只能打开第一页,得到了封天八指。”
凌风子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你师尊留下的法术禁制,这天底下,绝对无人能解,自然是要在该打开的时候,自己打开。你的师尊,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物,你是他唯一收入门中的座下弟子。小十九啊,我们师兄弟三人,你师尊最擅长战斗,神通之广大,无人能及。我却是最喜爱丹鼎之道,炼丹制符,有些心得。而你凌云子师叔,最擅长卜卦周天推演之术,可是,他却推算不出来你的命数。这么多年来,我与你凌云子师叔,收徒无数,你的十八位师兄师姐,基本上都是我与你凌云子师叔的徒儿。唯有你师尊,从未收徒,你是第一个。”
陆叙静静的听着,没有回话,他心中也有疑惑。
凌风子问道:“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不知。”陆叙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我也不知。也罢,我且问你,修行为了什么?”
“一为长生不死,二为逍遥自在。”
“是啊,每个人都这么想,可是,修道之艰难,难过登天,逍遥自在,人处于世俗之中,又如何得逍遥,得自在?”
。。。。。。
一个时辰之后,陆叙推开殿门走了出去,殿外,十八师姐李师师依旧站着。
李师师道:“小十九,师尊可是问了你什么?你不用回答我,师姐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