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玛是修罗的女朋友这事是沙罗自己断定的,当事的二人并没有以这个身份自居。比起男女朋友,他们的关系到更像是蓝瓦月之间的那种伙伴关系。
乌玛是水系兼精神系魔法师,对能量的感觉极度敏锐,在这片空间内残留的能量数量与质量之庞大简直闻所未闻!无时无刻不在冲击着她的心灵,让她有种随时都快崩溃掉的感觉。
坑底岩石乱立,每一步行走起来都艰难万分,空气中还有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闷气氛,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已经不畅了。
修罗沉着脸,一步一步,不知花了多长时间,终于走到了大坑的中央,这里有着一个隆起的小土包,前面插着一块巨石,巨石之上刻有几个大字,字势凌厉,杀伐气息十足,应该是写下这几个字的那个人当时也是这种愤怒的心情吧?
狼之墓!
“来看你了,狼。”
坑洞底部没有风的光临,却依旧让人有种被风吹过的般的萧瑟秋凉。修罗的心在痛,在哭,也在愤怒。
“没想到再次见面时竟然会是这般情形……来这里的路上我一直无法相信你的死讯,那么强大的你竟然会被人害死,这种事简直太荒唐了……你是我这一生唯一佩服的人,也是我这一生一直想要超越的目标,更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友人,安心吧,你的仇,由我来报。”
猩红的身影静静站立,修罗闭上了眼睛,在回忆中寻找着与友人共存的时光,记忆,是死去的人们活过的唯一的证据了。
狼和修罗,被命运撮合至一起的两个人,同为天才,同为强者,被世人成为这个时代最坚强的两大支柱,若是将两人分开放在不同的时代,绝对能成为闻名天下的大陆守护者!
狼的崛起比修罗早了几年,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一出场便拥有极端可怕的战斗力,远远超过了其他圣阶强者。在各方的注视之下他加入了佣兵工会,将高悬于榜单上无人敢接的S级任务全部揽下,并且完美完成,创造了佣兵界的神话,而后成为了赏金猎人。使得佣兵工会的名气一瞬间盖过了大陆两大超级势力的另外一个:神圣教廷。
这个男人是不可超越的传说,他那傲人的战绩使得所有人都只能望其项背,总会长梅拉兹曾对其强大的实力给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评价:就算集十名圣阶之力,也难以抵过狼一人!
所以,他成为了公认的大陆第一强者。
相比于狼这个神一般的人物,修罗的成长历程却清晰可见,他是一剑一剑砍出了自己的传说。一个五百年以来的第一天才的传奇故事!他就像是有着无穷的潜力一样,总会给认识他的人一种“这家伙又变强了”的感觉。等级壁障能给人们带来绝望,但在他这里如同纸糊的一般!随随便便便可轻易突破。十四岁八阶,十六岁九阶,十八岁圣阶,这是让大陆所有战士都顶礼膜拜的成绩!
因为同为赏金猎人,二人之间的交流次数不少,或许是因为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吧,两人一见如故,成为了知己。
狼与修罗,就如夜空中最亮的两颗明星,给大陆人民带来前所未有过的安定,有此二人存在,还有什么邪恶的外来者敢染指大陆?
可是这样的狼,依旧被人害死了。自毁城墙这种事普通人是干不出的,仇人是谁修罗已经从杰拉尼洛那里听说了,神圣教廷那种超级势力的想法他无法理解,不过不理解并不代表他就不能复仇了!
“你不要有所牵挂,那个和沙罗在一起的女孩,应该就是你的妹妹,我最擅长记住陌生人的脸了,和我那笨蛋弟弟完全不同,莎莉娅不会有事的,我会在她知道你的死讯之前,将神圣教廷从世间拔除!”
乌玛自来到坑洞中央后便盘腿坐了下来,不是忍耐不住恶劣环境,而是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探知这里的过去!
是的,能探知过去,不过最远只能追溯到半年前,即便有严重的限制,依旧是个很了不起的能力,这不属于魔法一类,硬要归类的话应该和莎莉娅的“万域”一个类型,属于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被称为“域之力”。
忽然,乌玛的脸色不对劲了,身体也开始了颤抖起来!修罗一惊,连忙围在她的身边。
“呀!”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乌玛抱住了脑袋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眼耳口鼻,七窍流血!
不知所措的修罗只能抱紧她的身子,以防她在胡乱滚动的时候被尖石磕破了皮肤,感受着怀中人儿的颤抖,这幅惊惧的神态,就像是见识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情一样,心神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过了许久,乌玛渐渐稳定了下来,不再挣扎,但身体依旧在颤抖。修罗为她拭去了脸上的血迹,忧心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乌玛摇了摇头,睁着无神的瞳孔看着修罗,口中尽是喃喃低语:“不可能的,怎么会是这样?不可能战胜的,复仇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你绝对不能趟这滩浑水,修罗,听我的,狼的事情还是忘掉吧,为他报仇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啊!”
修罗眯了眯眼睛,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好多人都在战斗,我记不住他们的脸,唯一还能想起的只有一个,那人好像是神圣教廷的圣子,被战斗天使附体后和狼厮杀,但没人是狼的对手,上万名强者都被他砍倒,可是……可是……”
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她的瞳孔开始剧烈收缩,显然是说到了那个让她如此恐惧的源头了!
“出现了什么吗?”修罗紧张地问。
“魔……魔……魔导炮啊!远古兵器魔导炮!”乌玛声嘶力竭地大喝了一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瘫软成了烂泥一般。
修罗将乌玛平放在地上,然后站起身来,仰望着天空,脸上无悲无喜,根本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