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干瘪的嘴唇张开,隐隐可见满口黄牙。他愣神了半晌后才愕然点头,道:“赏金足够,可是能完成这个任务的人可能没有,你要考虑清楚,发这个任务值不值得。”
“我无所谓,区区几颗魔核而已,就算换不来教皇的脑袋,只要能让他夜夜难以入眠,这就足够了。还有,再帮我散发一个消息。”说着,沙罗又掏出一颗九阶魔核,扔在柜台上,道:“让你手下的人去圣城发布一个消息,务必要让全城人都知道,就说在盛典举行期间,在厄洛斯城,有一个人要取教皇的狗命,让他趁早绕道,不要前来送死。”
老者木然地点了点头,记录了下来。
见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沙罗转身走向外面,有了两步后停了下来,回头对老者说道:“记住,在那个刺杀任务后标注悬赏者的名字,要让全大陆人都知道,悬赏者名为:沙罗.米拉格尔!!”
看着沙罗远去的身影,老者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晶核,他知道,这东西虽好,却也是烫手山芋啊!
这时,大厅里的两个黑衣人走了过来,恭敬地对老者说道:“会长大人,请吩咐。”
“这个任务当今大陆有希望完成的人不超过三人,去找萨伦·维尔吧,希望他可以出手,这笔魔核,我们杀手工会一定要吞下。”
“是!”
沙罗走出了杀手工会,顺原路返回,大街上出现了一队队清道夫,将满地尸体和建筑残骇运走,至于运到哪里去了,这沙罗就不知道了。
地下城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人不得随意伤害开设店铺的商人和维护环境的清道夫,否则将受到全地下城的诛杀。正是由于这条规定,地下城才不至于落没,血腥与杀戮依在,却不影响发展。
这次倒没人敢招惹沙罗了,毕竟眼前这些尸体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当人们发现这可怕的煞星是走向出口时,几乎所有人都出了口气。
……
神圣帝国的国都圣城沸腾了。
大街小巷无一不在传递着来自厄洛斯城的惊天消息,据说有人扬言要在厄洛斯杀掉教皇陛下,还狂妄地说让教皇陛下最好趁早绕道。可是教皇能绕道吗?不能,人家都欺到自己头顶了,作为神圣教庭的掌权者,理应毫不畏惧地迎战!
所以,教庭内部传出消息,教皇陛下到时候会在厄洛斯静候,欢迎刺客降临。
教皇的淡然处事无一不尽显魄力,根本就将这不知真假的刺客不放在眼里,盛典照常举行,游行也不会取消,预计会在八号那一天会到厄洛斯游行演说。
上位者的风采显露无疑,教皇的处事态度赢得了广大教徒的举臂欢呼,小小刺客而已,能翻得起什么大浪,作为光明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岂会惧这种凡间俗事。
教皇真的是处事淡然吗?谁知道呢……
神殿后面的议事厅里,不为区区刺客所动的教皇陛下在大发雷霆,冲着重伤未愈的凯波伦吼道:“查!一定要给我查清楚!竟然有人但敢放出这种狠话,简直是藐视我教徒威言!查出之后立即带着圣殿骑士将其拿下,在盛典上钉死在火刑架上!”
凯波伦伏地颤抖不已,连声应诺,上次面对修罗时办事不力,差点被暴怒的教皇处死在神殿门口,若是这次再稍有差错,那自己这一辈子可以说是已经到头了。
“好狂妄的人,哼!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刺杀我?!”
在教皇余怒未消喃喃自语时,凯波伦忙翻身退出了会议室。在前往调兵的路上,凯波伦一直再考虑一件事情,自己这到底是在为光明神服务还是在为教皇服务?加入教庭真的就是荣耀无比的吗?想其他九阶强者在其他国家无不是座上宾,尊贵无比,而自己呢?处处受气不说,就因为将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没有完成,就被嚷嚷着要当众处死!
这是何等荒谬的事情!光明神是仁慈的,可为什么他老人家的代言人却如此残暴?
代言人?哼!自封的吧!
凯波伦在心里腹诽着,虽然颇有怨言,但他还是得一丝不苟地去尝试着完成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反正就算完成不了也没什么,教皇他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处死自己,和修罗一战过后,教庭的强者就死了个七七八八,尤其是圣殿骑士,十个九阶巅峰啊!就这么白白损失了。所以凯波伦坚信,在这用人关头,教皇顶多也只是骂自己出出气而已,杀他却是不可能。
点好了兵,将他们分布到圣城各个角落,甚至有一批被派到了厄洛斯收集情报,发布完命令后,凯波伦无奈地看了看身上的伤口回房养伤去了。
圣光虽然能将伤口愈合,但那也仅限于普通伤口,他身上的伤口是修罗造成的,除非教皇亲自出手治疗,否则只能静等其自然恢复,可是要教皇出手为他疗伤?这可能么?凯波伦自嘲地摇了摇头。
某刺客要刺杀教皇的流言传遍了圣城以及周边几座城市,人群沸腾了,这可是比某某王国毁灭还要重大的事件啊!再加之人们有意无意地添油加醋,扭曲现实,事情便发展成了好几个版本流传于民间。
本来,在背后议论教皇是会被绑到火刑柱上的,但是法不责众,若真要追究起来,恐怕得将几城城民全部绑上火刑柱吧!就算教庭能耐再大,他也不敢触犯众怒,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听着酒吧内人们议论的刺客事件,沙罗微微一笑,想不到杀手工会办事这么有效率,看来以后可能有更多的事得委托他们去做了。修罗作为圣阶自是不屑用这种手法对付教庭,但沙罗可不在乎,杀兄之仇不共戴天,不将教庭从世间抹去他绝不罢休!
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怪异的酒味让沙罗一口喷了出来,暗骂道:这什么破酒,真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