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月下神翼
27699600000149

第149章 往昔

狂欢中的人们同时也想到了,这几天在厄洛斯流传的那个据说要正面刺杀教皇的刺客,到底会采用何种方式行动?或者说当看到这么庞大的神圣骑士团,那个刺客是否还有胆量再放出那样的疯言狂语呢?

厄洛斯的城民大多是光明神的子民,他们的心永远向着神圣教庭,在关于刺客的流言散开后,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那妄图挑战神权的刺客,对于那个刺客放出的狠话他们只是轻蔑一笑,挑战神权?刺杀教皇?白痴也要有个限度吧!

该狂欢的狂欢,该庆祝的庆祝,总之,广大信徒们压根就没把那刺客当回事。

但还是有一些好战分子持着怀疑的态度,抱臂静等着那位传说中的刺客的到来。

人群中,格里森多焦急地穿行着,瞬闪连连使用,转悠了大半个厄洛斯城,愣是没有找到目标。在和尼古丁在约定好的酒馆中碰面后,二人无奈的直摇头。

“大叔,这么找下去不是个办法啊,全城有百十万人呢,谁知道那小子藏到哪了。”格里森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完全遗忘了往日慢慢品酒的习惯。

“看来阻止他已经不可能了,做好接应的准备吧。”尼古丁一边说着一边拔着下巴上的胡茬,“那小子小时候我见过,古灵精怪调皮的要死,没想到越大越不得了了,出得美丽动人,羞煞万千少女不说,更是狂妄到妄言刺杀教皇,真是有出息了,比你和我强多了。”

格里森多捏着酒杯,颇为诡异地看了一眼尼古丁,淡淡地道:“大叔啊,虽然你有特殊癖好,但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那小子虽然美到极致了,但他可是修罗的弟弟哦,你若动他,小心菲妮削你。”

尼古丁讪讪一笑,不再言语。

……

细雨蒙蒙,雨滴在圆台的上空便消失无踪,对于身为圣魔导的教皇来说,让雨滴蒸发这点小事根本算不了什么。

“有发现什么吗?莫里夫。”教皇目视下方,一脸慈祥的笑容,努力营造着温合长者的形象。

“没有。”莫里夫沉声答道。

“难不成胆怯了?”教皇心中冷哼,他知道,就算对方在今天真的没有来,丢人的依旧是教庭。被一个无名小卒当众挑衅,却连对方是谁都搞不清楚,这场较量怎么说都是教庭输了。

“找到了。”莫里夫说道。

教皇举目望去,在千米之外大教堂的顶盖上,有一个浑身散发浓浓杀气的身影。

那人身穿黑色大氅,微低着头,看不清容颜。随意地坐在那高达四十米的圆形屋顶上,十指相交,手背撑着下巴,双臂肘部杵着膝盖,整个人呈沉思状,一动不动,犹如一尊雕像一般。

他的身旁,插着一把红色单刃剑,这也是莫里夫惊愕的原因,因为那把剑,分明就是血剑红莲!

“修罗的剑不是在魔导炮的轰击之下化为灰烬了么?怎么会出现在那人手里?!”震惊不已的莫里夫连忙挥手喝止了队伍的前行。

神圣骑士团成员们不明所以,有眼尖的人顺着莫里夫的目光发现了教堂顶的那人所在,顿时,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几分钟,满大街人的目光全部望向尖大教堂的屋顶。

“是那个妄言刺杀教皇的刺客!”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顿时,神圣骑士团一阵慌乱,队伍迅速收缩,将教皇所在的圆台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股肃杀的气氛蔓延开来,空气中充满着紧张的韵味。

莫里夫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屋顶的那人,良久,轻舒了一口气,道:“九阶而已,不足为虑。”

听得莫里夫如此说,教皇心中的阴云散去不少,但眉头仍然紧皱,丝毫不敢放松大意,不知为什么,他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他脊椎发凉的毒蛇般的阴冷气息,从刚看到那人起,这种感觉就从未散去过。

风拂过,发丝随风飞扬,下方的神圣骑士团蓦地一惊,竖起武器全神注视着大教堂的屋顶,可是数分钟过后,那人却纹丝未动,不少神圣骑士团成员都暗恼自己太紧张了。

沙罗稳稳地坐在屋顶,任雨水打湿发丝,他紧闭双目,对数万道目光的注视浑然不觉,他不是在沉思,而是在追忆往昔……

“哥哥,我们的家在哪里?”美丽可爱的小男孩蹲在大海边,手捧着一汪海水,冲着身旁的哥哥大喊着,猛烈的海风吞噬着他的声音。

他的哥哥宠溺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指着大海的尽头,道:“海的那边有火山群,那里就是我们的家。”

男孩嘟起粉`嫩的小嘴,抓着哥哥的手说道:“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你现在才三岁,等你的年龄和哥哥一样大的时候,哥哥就带你回家。”

“哦。”

海风吹过,海的浪潮涌上岸边,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顺着海岸,渐渐走向远方……

“父亲…母亲…那是什么啊?我怎么没有,可其他小孩子为什么会有呢?”看着同龄的小孩缩在父母的怀里,一脸幸福的模样,男孩羡慕之极,忙拉着身旁的哥哥问道。

“想要哥哥抱就直说嘛,小鬼头也学会拐弯抹角了,沙罗不需要父母,有哥哥就行了,懂吗?”

男孩乖巧地点了点头,缩在哥哥那单薄的怀抱里。斜阳西下,那单薄的影子被拉的冗长,永远地印在了男孩的心底。

一滴清泪流过沙罗的脸颊,他清楚的记得,那年,哥哥才十一岁。十一岁啊!十一岁的自己在干什么?十一岁的哥哥又在干什么?

从记事起,哥哥就一直拉扯着他,将他慢慢地拉扯长大,这十几年所经历的艰辛,他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他总是嚷嚷着想要幸福的生活,想要温暖的家庭,想要父母的疼爱,可是哥哥他,又何尝不这么想呢?他有牢骚了可以朝哥哥发,有眼泪了可以哭给哥哥看,可是哥哥呢?牢骚和着眼泪只能默默地吞进肚里。

不是哥哥坚强,而是哥哥不得不坚强,因为他的身后还有自己这么一个拖油瓶在整天哭哭嚷嚷。

为了保护他,为了能给他别人羡慕的生活,哥哥拼命修炼,在危险与死亡之间游走,肢断骨折也是常事。几乎每天都拖着鲜血淋沥的身体回来,给他做上可口的饭菜,还要看着他安然入睡……

那一身的鲜血为谁流?那一身的伤口为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