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没有以往的嚣张凌厉，更没有对人的防备与警戒，在黑夜中，竟让她觉得他的声音那样苍凉，那样悲伤，仿佛此时只要她一动，他就有可能从此万劫不复，再也无法回头。
细碎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须臾，他动作轻柔的将她的身体扳过来面对这他，他眸子里无边无际的落寞让锦儿欲逃走的脚步倏地滞住。
“以后我再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情，也不会阻止你到哪里去，只要……只要你不要离开我，就算不管什么我都会为你做的。”他的声音这次是出奇的冷静，可是那声音让人觉得莫名悲凉。
现在的他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气势，态度小心翼翼得几乎要让她以为他在求她留下，那个不可一世又妖娆魅惑的萧丞扬，居然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贝齿死死咬住下唇，甚至连唇瓣上被咬破，嘴角弥漫开一丝殷红的血丝她都没有注意到。
萧丞扬，到底是不是知道她和凤宝锦之间的联系？他是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趁机问出来呢。
锦儿心里乱成一团，被他握住的手不住的轻颤着。
“求你，不要走。”
他的声音再度响起，锦儿被他说出的话惊得甚至连所有的紧张和忐忑忘了。
他说，求求你，不要走……
这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萧丞扬吗？这是那个君临天下的南诏帝君吗？他居然用了“求”字！
嗫嚅着唇瓣，许久，锦儿才颤声问道：“萧丞扬，你，知道我是谁吗？”
罕见的绿眸里多了一丝迷茫的雾霭，这让他看起来愈显妖冶，那双绿眸让锦儿呼吸猛地一滞，他说，“你是凤宝锦。”
“我是宫女锦儿。”她企图纠正。
他眼中的迷茫更重，迷离着双眼盯着她，“就是凤宝锦。”
锦儿被他话中的笃定吓到，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猜想。果然，萧丞扬是最有可能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
一阵凛冽的寒风袭来，大概是喝醉酒有些上头了，萧丞扬打了个寒颤，刚才紧握着锦儿的手倏地松开了。
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失落，连锦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刚刚迷醉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大半，萧丞扬的眼前也渐渐清晰起来，当看到锦儿正站在他面前，眼神复杂的盯着他，绿眸微眯了下。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揉着额头，看来是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