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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童心,希望与快乐之本

天真烂漫的孩童,无论是在家为父母之子女,还是在学校为教师之学生,在社会上为群体之未成年人,总理所当然地要接受大人们的耳提面命。固然纯粹是受益者,生命滋润着幸福爱抚的甜蜜,但几乎无时无刻不在企盼着快快长大,能像大人们一样学习、生活、工作;像大人们一样颐指气使,指点江山;像大人们一样南来北往,笑傲江湖。

好不容易艰难地在人群中崛起,可以天经地义为后生之先生;可以为上级之下级,共事之同仁,朋友之朋友,恋人之情侣,妻的夫或夫的妻,子女之父母,邻里之乡亲;可以服务别人或接受别人的服务;可以盛气凌人地训导别人;可以满腔热血地叱咤风云;可以理直气减地争取利益互补……但是,你乐在其中吗?

怀着几分愤懑,夹着好些焦虑,和着无数无奈,带着许多愁苦,不仅仅是外露的叹息,还有自嘲的感伤,你深深地体味到人与人之间的喜怒哀乐愁,生活的酸甜苦辣咸。

你为什么会落到这般田地?童年时代天真活泼快乐的你,怎么连一点依稀可辨的影子也不曾闪现?你失去的太多吗?可最为痛心疾首的是你童心的失去与泯灭!

正象枝头的果子,成熟了,熟透了,就是生命的终结。

这是成人成熟的悲哀!

我时常喜欢注意孩子们玩游戏时的神情。

他们有时用泥巴或萝卜小心翼翼,辛辛苦苦地雕刻成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小动物;有时用纸片一丝不苟地折叠出一个个玲珑剔透的美丽物体。可是,当我站在他们旁边为他们的成果庆贺赞赏的时候,他们却毫不留恋地把他们所雕刻的小动物弃之一旁,把那活灵活现的物体揉成一团随风卷走。

我望着他们那挺专注挺努力的神情,禁不住为他们惋惜起来:为什么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成果,不知珍惜爱护呢?为什么不把它们好好保存起来留着慢慢欣赏呢?

“这有什么可留恋欣赏的,我还要做一个比这个更棒的!”好一个充满童稚,充满自信,充满自豪的回答。

于是,他们又重操家什,用自己的手和脑,创造出另一件更新颖、更美妙的作品来时,我才渐渐领悟到:孩子们在成绩面前,那种积极进取,永不停步,追求更高境界童心,要比大人们强多少倍呢?我们汗颜吗?

孩童们永远不满意自己目前的获得和拥有——他们自信自己一定会更有进步,将会做出比目前更好更可贵的作品来,所以,他们从不会像成年人那样,当获得一点小小的成绩时,就沾沾自喜,忘乎所以,甚至停下来,自我陶醉地欣赏自己的成果到得意忘形。同时,还小心翼翼地把代表自己的工作或成绩的荣誉象征高悬在能让别人第一眼就发现的重要位置。而自己是否还会取得比目前更好的成绩,则是未知数。

因此成人的悲哀在于对自己的成绩过分珍重欣赏,不敢重起炉灶,重新创造。

孩童的欢乐在于不知足地追求和创新。

当你被世事烦扰而凝神静思的时候,不知你有无这种体验,和成人在一起,大家相互学习对方的冷淡、世故和虚伪。

不错。当你告别了孩提时代,初谙世事的时候,你发现许多大人们,少年老成老气横秋,善于揣摩领导的心思而投其所好,八面玲珑地待人接物而左右逢源。于是,你也“东施效颦”,想修炼出一副老成持重的尊容,想能有一副叫人一看就悦目的谄媚的红紫,有叫人人悦耳的巧舌的甜腻,甚而自己将自己改造得面目全非,完全仿效他人以首长的车型评论其级别,以女子或男子的经济基础、“上层建筑”论婚配,以路人的穿着评论其地位,以上级的职务权力论其轻重,以朋友的利弊关系定论亲疏……然后以相应的“对策”来“对付”对方。于是有了吹捧或蔑视、高贵或低贱、热情或冷淡、用得着或没用等等待人心态。然而,你终于没成“正果”,哪怕一次小小的疏忽也让人不能原谅你,你仍是四面楚歌,活得很累很苦。

这就远不如和孩童在一起去学习他们的热情、诚恳与天真。他们天生一颗纯洁、公正、善良还不曾污染的心,无论你的达官显赫,还是平头百姓,无论你是腰缠万贯的富翁,还是一贫如洗的一介贫民,他们送给你的热情、友爱、微笑都是均等的。他们的正直、助人为乐、表里如一和纯真代替了成人的冷漠、歧视、阳奉阴违、狡诈。电视连续剧《京华春梦》中的伟伟在与小朋友们玩耍时,遇见了衣衫褴褛、病入膏盲的金振西,同情怜悯之心油然生起,天真地问起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为什么会成这么吓人的模样?在金追小伟伟的时候不慎摔伤,小伟伟又主动提出到自己家包扎伤口。这种童稚行为,在成人中又有几何?现实生活中,我们也会常常耳闻目睹小朋友帮助哥哥姐姐们传递“鸿雁”或帮老太太做家务或为陌路人指引方向的,他们并不以此来要求什么回报,仅仅是人性至善的现实表现。

童年那无忧无虑的生活何以会时常激起你的向往和追忆?不就是因为那年那时,你不用装模作样粉饰自己,伪装自己,无所顾忌地言来语去吗?不就是自由自在地按照自己的需要和追求去付诸行动,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唱就唱,不顾虑他人笑出眼泪笑掉牙吗?见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就说这人坏,看你乐善好施就跑去给你一记甜吻,不必为这为那牵肠挂肚,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不必假惺惺的献殷勤,讨好媚笑,哗众取宠。

童心是友爱的天使。在人际交往中,既无任何戒心,也没有任何索求。他们来,带着微笑地来;去,带着依恋,遗憾地去。你有没有注意到:当一个外地的小朋友突然与一群陌生的小朋友在一起的时候,起初他们会主动而热情的询问他(她)叫什么,是哪里人呀什么的,尔后,便拉着他(她)加入他们的“乐园”共同戏谑。不出五分钟,你便会以为他们就是一群青梅竹马的伙伴。全然没有大人们的那种高傲、自尊、羞怯、戒心以及权衡利弊的复杂心理。

啊!童心,人人都曾自然地拥有过,又都悄悄然地失去。它曾使你享受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你却急不可耐地走出“伊甸园”,拼命追求那份成熟的思索。你的心灵原本就是纯洁无瑕,只因为你在走向成熟的旅途中,接受了生活中“冶炼”,被社会“同化”,受世俗“污染”。如果你想生活永远充满阳光、充满欢乐、充满希望,唯愿你拥有一颗童心,才会摆脱活得很累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