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都别这么不开心嘛!有话我们好好说!快坐下坐下!不要客气呀!”
属于勇士队的地盘,容翼的别墅,偏偏张罗着待客的却是一脸笑眯眯的庞荣。但是这别墅的主人容翼,却是和白言寓互相钳制着对方,全都死死不肯撒手,哪还有半分心思关注着庞荣有没有“反客为主”的架势呢!
但是炮仗一样的小美女容盈,虽然前一分钟还在三人混战之中尖叫怒骂不停,余怒未消地刚刚坐到沙发上,猛地一记白眼直接钉在了庞荣的身上,刀子话毫不客气甩过去:“你又是哪冒出来的!这家到底是谁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进得来吗!”
大小姐的话极不客气,哪怕庞荣现在已经练得有几分火候,脸色还是沉下去了几分,笑容都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容大小姐,家当然是你的家,但是我们和容队长的交情,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随意评断的吧?”
若是以往的庞荣,怕是早就要跳脚起来对着骂上去了。但是跟着一股子拼劲的白言寓干过来,庞荣哪里还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呢?不动声色回敬一句,也已经是这个“阴险小人”最轻的手笔了。
不过容盈也不是不长脑子的跋扈小姐,庞荣反击的这句,立刻就让她的脸色一冷,看着庞荣的眼光马上就怒气盛极了:“好样的啊!容翼,你这些狐朋狗友交得可是越来越带劲了啊!怎么着,用不用妹妹我帮你松快一下筋骨啊?!”
容盈的话好像是在对着容翼说,偏偏庞荣野路子一样的直觉,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大小姐的状态有些诡异,他本来就站在沙发的一侧,而容盈正好对面坐在沙发的中央,庞荣与她对视不过刚过两秒不到,整个人像是入水的虾子一样,几乎是弓着身子向后猛地一跃而出!
而就在他跳跃的瞬间,一旁的白言寓和容翼,几乎是同时察觉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异能波动,好像是来自空气中的幅散波纹一样,就在庞荣刚刚站着的位置,“呼”地扩散开来。
首当其冲受到影响的,却是这一对好朋友,而非跳出去的庞荣。
当然,倒不是两个人实力太差,而是因为 他们的目标都是放在对方身上,反而没有注意到一直没什么特殊情况的容盈身上——
毕竟他们都没有想到容盈会是这样的异能、也不会想到容盈就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使用异能,对同样是朋友的庞荣直接攻击去了。
“我靠!刚刚...刚刚我是被袭击了是吗?是吗?!”庞荣其实没有受伤,而且他逃的快,也没有受到那诡异波动的半分影响,只是在余波散过来之后感受到了那种异能的气息而已。但是他一脸夸张的难以置信的表情,搞笑得捂着胸口,一副“我很受伤”的逗比表情,却是让一旁直接受到了影响的白言寓和容翼,脸色也缓和了几分,都有些无奈得看向了庞荣。
两个人默契的同时放开对方,看向容盈的表情,几乎是同步的略带审视——不同的是,容翼的眼光里更多的是为妹妹骄傲的神采,而白言寓更多的却是警惕。
毕竟这样一个说打就打的大小姐,并不能算是一个好说话的合作对象。
“妹妹!你这是什么异能?真厉害!哥哥都比不上你啦!”容翼可以算得上是标准的妹控,他之所以创建勇士队,就是为了在周围大范围寻找容盈。只是容盈在末世前最后一个旅游地点明明就是秦皇岛,他就差把这周围的地都翻遍了,却没想到容盈竟然会是从盛京方向回来。
“你本来就比不上我!”容盈傲娇哼声,自家哥哥蹲在一边满脸讨好的模样她确实是很久不见了,但是也并不妨碍她努力打击的力度。不过,她也就“高抬贵手”,饶过哥哥居然敢对她大小声的严重错误好啦!她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呢!
但是这兄妹情迅速回升,同样回笼的,还有白言寓的冷静头脑。他从听到庞荣的消息,到现在才算是真正恢复了头脑清醒,倒也真的要感激容盈的大小姐脾气了。
白言寓审视的目光微微和缓,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道:“容小姐,非常抱歉,今天见面的场景很不礼貌。请你看在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更是唐糖的好朋友的份上,告诉我,唐糖现在到底在哪里,好吗?”
“你是谁啊你!”容盈毫不客气反问过来,容翼连忙接话:“妹妹不要吵,这是大哥的好朋友啊,也是‘那边’大院里白爷爷的亲孙子!”
容盈眼光一转,依旧冷哼一声。
她不清楚白言寓到底是怎样的人,但是容翼和庞荣全都清楚。平时的白言寓,哪里是会这么沉不住气的?第一个开口的,就是没有底牌的人,白言寓是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置于这样的地步。
但是在有关唐糖的问题上,白言寓却是真的一点底牌都没有的啊!
毕竟,他真的已经将唐糖丢了这么久了!
容盈对白言寓是真的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白言寓眼里的痛苦和执着,她是能看的出来的。
“我和糖糖交情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有一个好朋友叫白言寓吧?”容盈不知道心里哪一根弦搭错了,居然有几分同情起面前这个大男孩来。她有些不自然的抱起双臂,微微挺直脊背,努力做出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我凭什么相信你是真的要去找糖糖,你们是什么关系,有证据吗?!”
“我是...”白言寓张口,却又有些苦涩:“我和唐糖是在末世后相遇的,她是我最重要的好朋友,我是一定要去找到唐糖的!”白言寓的话里,“好朋友”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以至于他的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我弄丢她了...我一直没有放弃找她!可是我弄丢她了!我得去找她,求求你,帮我好吗!告诉我她在哪我现在就去找她回来!”
刚刚还在故意缓和气氛的庞荣,脸上堆砌的惊愕和假哭都消失不见,也同样一脸沉默的看着容盈。
让自诩见惯了场面的容盈最坐立不安的,就是面前这个叫白言寓的大男孩,毫不掩饰的渴求,与痛苦。
当一个人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时候,那就是他最深情流露的时刻。可以是热爱的激情,也可以,是这样沉重的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