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月说什么都要拉秦子航跟何艳婕陪她,于是加上五艳妮红,他们四个人下了面包车。
你说这个小月月在荒山野岭里才狼虎豹她不怕,但是到了家门口她害怕了,浑身发抖,一只手紧紧拉住五艳妮红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抱着秦子航的胳膊,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她开始有点泣不成声了。
小月月家还是那间木头房子,那年被火烧的痕迹还有,只是在烧毁的房子上加了一些木头和竹子,房子很是简陋,看样子几年没有修理了。
门口有一个不大的小院子,堆着烧柴和煤,还有水缸坛坛罐罐的乱七八糟一大堆,空出的地方就不那么大了。
在空地上有一个大约三岁多的光屁股小男孩自己蹲在地上玩泥巴,看到秦子航他们站在门口,惊慌的站起来跑进了屋子里。
片刻过后,一个病怏怏的女人,晃晃荡荡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的十分老旧的衣裤,压的皱皱巴巴,显得水裆尿裤,再加上这个女人憔悴的样子,简直就像一个死人幌子。
这个女人就是小月月的后妈,在地上跑的那个光屁股小男孩是小月月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就是我的后妈……”小月月对身边的人小声说。
本来激动哭的一塌糊涂的小月月,这个时候不哭了,何艳婕递给小月月一张纸巾让她擦去眼泪。
“月月,忘记过去的一切,你将来活的比她们好比她们强……小月月过去叫一声妈吧。”秦子航低声鼓励小月月说。
“我恨她!”小月月擦着眼泪说。
“月月,你长大了,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原谅她不行吗……”何艳婕在小月月耳边低声说。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靠在门框上憔悴的女人有气无力的说话了:“几位……你们……找谁呀?”
小月月松开抓五艳妮红的手,放开秦子航的胳膊,用纸巾擦干眼泪,然后一步步走到那憔悴的女人跟前。
小月月被推下山崖的时候还不到九岁,个头才一米一多一点,可是现在十二岁个子就一米六还要多,跟后妈差不多,这后妈就没有认出她,但是觉得面熟。
“妈妈,我是小月月。”小月月平静的对后妈说。
“你,你你……是谁?”后妈惊恐的睁大眼睛问。
“妈妈,我是小月月。”小月月又补充了一句说。
“啊……”后妈听罢,“嘎”的一声就背过气去,仰面摔倒进屋子里去了。
小月月冷冷的站着没有动,那个光屁股的小男孩号哭着跑进屋里喊妈妈。
何艳婕跟五艳妮红把妇人抬到床上,秦子航回汽车里把急救箱拿来,何艳婕就对妇人进行抢救。
过了不大一会,妇人苏醒过来,她爬起来就跪在小月月的面前,“妈对不起你……”
“你还配给小月月当妈呀……”五艳妮红恶狠狠的训斥妇人说。
“算了吧,月月,把你妈扶起来。”秦子航对小月月说。
“妈起来吧。”小月月说着就去拉起来后妈,她后妈就嚎嚎啕啕的大哭起来。
小月月一开始想回家是要痛打后妈一顿,但是秦子航没有让,在秦子航和何艳婕的劝说下,小月月才答应回家不提过去的事情。
小月月的父亲听说女儿月月回来了,半信半疑的丢下农活跑了回来,他一看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小月月,就痛苦的骂道:“你这个死娃子,走也不跟爹打招呼……你知道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小月月的父亲说着,拍着大腿就哭了起来。
“爹,是女儿对不起你……”小月月扑到父亲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时候,小月月的后妈十分害怕,她就哆哆嗦嗦起身向后院走去。
秦子航和何艳婕对视了一下,两个人就跟了出来。
妇人到了后院,径直来到牛棚里,牛棚里很久没有养牛了,空空的连牛粪都没有。
妇人进到牛棚,就拿了一根脏兮兮的绳子,好像是过去拴牛的绳子。
妇人先是把绳子拴挂在拴牛的木头上,然后把绳子打了一个活节,她站到喂牛的木槽子上,就把脑袋伸进绳子套里。
“你干什么?”何艳婕突然在妇人身后说道。
妇人吓了一跳,慌忙转身扭头来看何艳婕,一个没站稳就从牛槽子上掉了下来,眼看妇人的上吊就成功了。
秦子航跟何艳婕眼疾手快,何艳婕上前抓住妇人向上一举,秦子航掏出短刀“咔”的一声把绳子砍断。
何艳婕双手提着妇人,把妇人提出了牛棚。
“要是让小月月的爸爸知道是我把小月月推下悬崖的,他非打死我不可。”妇人哭着对何艳婕说。
“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呢……行了,为你的儿子考虑吧,你的孩子三岁多了吧。”何艳婕劝说妇人道。
正说着,那光屁股小男孩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妈妈……”小男孩叫道。
妇人哭着抱起自己的孩子。
“进屋吧,我们这次来是要带小月月走的,她不会告诉她父亲是你把她推下悬崖的。”何艳婕对妇人说。
何艳婕和秦子航几乎是把妇人架进屋的,
屋子里小月月父女抱头痛哭,一旁的五艳妮红也跟着抹眼泪。
哭了一会,小月月的父亲发现了五艳妮红,就对小月月说:“月月,这,这是你小红表姐吗?”
“表姨夫,我是小红。”五艳妮红对小月月的父亲说。
“哎呀,这孩子真是出息了,自从你表姨去世你就不来了,看不看我无所谓,跟你表妹好好处,要不以后这亲戚就断了。”小月月的父亲对五艳妮红说。
“表姨夫,多年不见你咋混的这个怂样呢?”五艳妮红不客气的对小月月的父亲说。
“嗨!人生有几样东西不能沾染,那就是黄赌毒,小月月的后妈好赌,欠了一屁股债,到如今还没有还清……自从小月月失踪以后,她后妈就不赌了,可是她到是得病了,天天吃药打针……所以这日子就过成这个样子了。”小月月的父亲叹息说。
正说着,小月月的父亲抬头看见妇人抱着孩子战战兢兢站在他面前,于是他就转移话题问妇人:“我怀疑,小月月掉到山崖下是这个娘们推的……”
妇人吓坏了,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说。
“爸爸,是我自己不小心掉到山崖下去的……”小月月对父亲说着,又指着秦子航和何艳婕说:“爸爸,多亏这个姐姐和姐夫救我出山……”
小月月的父亲听了女儿的话,立刻起身对秦子航和何艳婕,又是作揖又是鞠躬表示万分感谢。
“这样吧,月月死里逃生回来了,月月的救命恩人也来了……死老婆子,你去买点酒,买点肉,做两个菜请客人吃饭……”小月月的父亲对妇人说。
妇人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说是手到不如说是爪子,妇人慢慢把爪子伸到小月月父亲面前。
小月月的父亲看着妇人伸出的爪子沉吟了片刻,然后就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里里外外的衣兜裤兜掏了个遍,最终在内衣兜里逃出一张皱巴巴的面值二十元的钞票递给妇人。
看到这里,秦子航急忙说:“叔叔,你们不用忙活了,我们不在这里吃饭。”
“那怎么行,你们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来到家我的好好招待你们……别嫌我们穷……”小月月的父亲说。
“姐夫,别走了,就在我家吃饭吧。”小月月也祈求秦子航说。
“还有一车人呢?”秦子航对他们说。
“哦,外面车里都是你们的人啊,叫他们都下来进屋……死老婆子,赶紧去买东西,钱不够你就赊账,赊二百块钱……”小月月的父亲说完就去汽车跟前招呼车上的人。
妇人抱着儿子,到村子里的小卖部买东西去了。
不大一会,妇人提着一瓶酒,二斤腊肉,怯怯的回来了。
“咋买这么一点东西,不是告诉你赊账吗!”小月月的父亲愤愤的对妇人说。
“小卖部不肯赊账,说是咱家以前的帐还没有还清……”女人小声嘟囔着。
“咱家啥时候赊的账?”小月月父亲怒道。
“是我赊的账,给孩子赊的小食品……”妇人说着低下了头。
“快去做饭吧!”小月月父亲没好气的对妇人说。
小月月的父亲劝了半天,车上的人都不肯下来,因为他们不了解情况,没有秦子航发话怕把事情搞乱了,所以谁也不肯下车。
秦子航先是跟何艳婕、五艳妮红和小月月商量好,决定在小月月家吃饭,然后秦子航再到汽车上跟大家商量。
秦子航告诉大家,小月月家很困难,条件不好不要挑剔,最主要的是对小月月后妈的事不要提及,也不要对小月月的后妈恶言恶语……
对于小月月的后妈大家都知道,小月月是她推下悬崖的,还有平时对小月月的恶毒,甚至还有一次防火烧小月月不成烧死了自己的孩子……大家对她已经是恨之入骨了,来之前都想好了,最次也要痛骂这个恶妇一顿。